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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0章（第1页）

武海小心翼翼地点头。

刘氏对儿子极有耐心：&ldo;那因为你做错事，打你一巴掌的也叫坏人吗？&rdo;

武海不点头了，他在犹豫。

&ldo;如果我们因为饥饿，不得不去偷别人的食物，我们是否成了别人眼中的坏人？那被我们偷了食物的人想要打我们，他们是坏人吗？&rdo;

&ldo;打我们的就、就是……&rdo;武海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刘氏一指雕像：&ldo;现在三位灵尊说这个雕像不好，要拿走毁掉，他们是坏人吗？&rdo;

&ldo;娘……&rdo;武海张着嘴，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滴落。

&ldo;之前娘也因为某些事情打过你的屁股。以后也会打，只要你做错事。那么娘是否也会变成你眼中的坏人？&rdo;

&ldo;不是不是，娘永远都不坏！&rdo;武海哭着拼命摇头。

刘氏温柔地抹去儿子脸上的眼泪：&ldo;你现在不觉得，但你长大以后呢？你会不会觉得娘管得太多？你会不会觉得娘是多余的？你会不会像村长一样恨不得老村长去死一样希望娘早点死？&rdo;

&ldo;不‐‐！娘，我不是，我不会！&rdo;武海扑到刘氏怀里嚎啕大哭。

这孩子之前被欺负成那样都没哭，现在却因为他母亲几句话哭得要抽过去。

刘氏抱着儿子哄了一会儿，在他抽搭中，摸了摸那个雕像，温柔地说：&ldo;这个雕像也是娘生下来的，但我们不能留着它。它里面住着一个有自己想法的大人，这些年娘不肯带你逃离村子，除了因为你还小，娘还没有把路引拿到手上，最主要的也是因为娘也被它蛊惑了。&rdo;

&ldo;这十年，我们母子俩在这个村子里受尽委屈和欺凌，真的和这个雕像没有关系吗？如果它没有让村长发现，如果它没有让村长祈愿，村里会发生那么多糟糕的事情吗？&rdo;

&ldo;如果没有发生那些事，村长还会用我们母子俩做借口吗？&rdo;

刘氏抱起儿子坐到家里缺脚垫着石头的凳子上，轻轻拍扶着他的背：&ldo;在你出生前，村里由老村长管着。老村长是个非常公正的好人，村里那时的民风也没有现在这么差，大家都很听老村长的话。娘当时嫁到武家，虽然过得不是很好，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如果家里老俩口或者武前做得过分，老村长就会来敲打他们。&rdo;

&ldo;娘相信，如果老村长还在世，武前那个样子，只要娘去乞求老村长，老村长九成会帮助娘和武前和离，并想法让娘在村里安下身来，也不会允许村里那些地痞无赖来找我们娘俩的麻烦。这在以前就有过例子，之后那和离的女人还在老村长帮助下远嫁了。&rdo;

&ldo;老村长没了，是现在那个村长做的孽，但又何尝不是我们做了帮凶？而我们后来会遇到那些事，不就因为老村长被害死，现在的村长上位？归根究底，我们过得这么糟糕、受到这么多欺负，是不是和我们自己、和雕像有关？&rdo;

王叶三人在刘氏安抚儿子开始，就在一边看着。

武海在他娘的拍抚下，逐渐止住眼泪，也愿意去聆听他娘的话。

小孩子很固执，但也比较好糊弄，而且刘氏并不是在胡编乱造，武海越听越觉得有理。

武海把雕像当好朋友看，但怎么都不可能超过把他辛苦拉拔大又对他好的亲娘。

&ldo;娘，是不是没有雕像，我们就不会过得这么糟糕？&rdo;武海小声问。

&ldo;对。&rdo;刘氏给出肯定答复，更刺雕像一刀：&ldo;那些欺负我们的村民会死、会受伤、会遭到损失，也不是那雕像在帮你报仇，而是它本身就需要那些能量。否则它就没有办法长大、也没有办法变得厉害。&rdo;

&ldo;你还记得村长最后说了什么吗？他说他想成为植灵者，但雕像需要他献祭全村的村民。村人确实很多人都欺负过我们，但也有人帮助过我们不是吗？比如武彪娘，她就看我们可怜，给我们送过吃的。还有隔壁的燕儿，她是不是会偷偷来找你玩？&rdo;

&ldo;可她们都死了。&rdo;武海又想哭了。

&ldo;那她们为什么会死呢？&rdo;

&ldo;是村长……啊！&rdo;武海抱住雕像的手臂慢慢松开。

刘氏轻轻抽出雕像。

王叶上前一步接过。

武海看着雕像，却没有伸手挽留，而是把头埋进了他娘怀里。现在他似乎有点明白了，雕像不仅仅在帮他报仇，也害死了对他好的人。

那么以后，雕像是不是也会害死其他对他好的人，比如他娘？

武海不相信雕像了。

王叶嗤笑：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被亲娘一哄，什么固执都是浮云。

武海突然扭头，还从他娘腿上跳下来。他十岁了，已经是小大人，刚才哭得太厉害才忘记羞涩，现在他可不想在其他人面前被他娘抱着哄。

武海很大胆地走到王叶身前，用力抹掉脸上残余的泪水，仰起头：&ldo;大人，您能帮我娘成为植灵者吗？&rdo;

王叶提起手中雕像：&ldo;这个雕像只能换取一次机会，要么是你，要么是你娘。你们自己选择。&rdo;

武海毫不犹豫：&ldo;我选我娘！大人，请帮助我娘成为植灵者。&rdo;

刘氏感动异常，但这个机会她无论如何都要给自己儿子，当即就对王叶说：&ldo;灵尊大人，他是小孩，说话不算数，请您帮助他成为植灵者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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