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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第1页)

他们身后,响起了恐慌的低语。“这是什么……”“是……恶魔的声音……”“收起你们的恐惧!”祭司大声道:“这堡垒由我们所有人一同建造,我们深知它固若金汤,不可摧毁!”这时,地面开始隐隐震颤,发出沉闷的轰隆声。“这是敌人的马蹄正向我们靠近,大地传来了他们的讯息,要我们戒备警惕。”祭司深吸一口气,“然而他们无法踏平我们的城池。我们的壕沟将折断他们的马蹄,我们的棘刺将刺死他们的士兵。”他说这话时,牙关却在格格打着颤,这使他的的语气不复之前的激昂,而显得僵硬。寒冷,刺骨的寒冷。那种冷意从骨骼的深处生发,连郁飞尘都意识到了这一点。祭司原本垂在身侧的手也寒冷颤抖,他伸手摸了一把脸,本想以此平复自己的心绪,却摸到冰凉的皮肤上滑而冷的一层水。他看向手心的水迹,随后猝然望向身后士兵们手持的刀兵。那金属的器具上,也有一层雾蒙蒙的水汽。冰凉的空气,不知何时变得如此潮湿。像是想起了什么,祭司眼中出现不能置信的、恐怖的神情,他看向前方前方,巨大的、低沉的鸣响声里,一道漆黑的线从视野的左边延伸到右边,它从夜色天幕下升了起来,越升越高。一声炸雷忽然响彻整片天地,裂纹状的闪电撕裂整片天空。那一瞬苍白的电光里,人们终于看见他们面前的事物,也听清了风中的鸣响。那是……水的声音。那黑色的、自四面八方而来的敌人前方,漆黑的滔天洪水,朝他们奔涌而来。他们是洪水前的一粒沙。最后一丝火光也在浓重的潮气里熄灭了。堡垒之上,只有祭司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响起。“收起你们的恐惧”“我们已听从神明的旨意,走上救赎之路。”“我们将得救。”然而铺天盖地的洪水并未在城墙前停留哪怕一秒,它带着毁灭一切的伟力,朝此处轰然倾泻。那一刻郁飞尘握紧了安菲的手腕。安菲温和地回握住他,似是安抚。下一刻,洪水漫过城墙。宏伟的堡垒能抵挡一切身骑骏马、手持利器的敌人。它却无法阻挡风、阻挡雨、阻挡灭世之日的洪水。冰冷的水先是漫过了所有人的脚踝,然后,仿佛只是一眨眼间,它已没过腰间。接着,整个人被不可阻挡的巨力往后推去,蓦然间天旋地转,重重跌入水中。一切声响都被压入水中。堡垒顷刻间分崩离析。人们惊叫、挣扎和建筑物轰然毁塌的声音里,断续地,只有祭司的吟诵从极遥远处传到耳畔。“我们已听从……神明的旨意。“走上……救赎之路……”“……得救。”“为……什么……”被卷入水中那一刻,郁飞尘抱紧了安菲,同时,他感到少年人纤细的胳膊也紧紧环住了他的肩背,以使两人没有被洪水冲散。起先是水流带着他们往前。当郁飞尘尝试在水中睁开眼睛,他看见见辉冰石朦胧而美丽的光晕在混沌的视野里一掠而过,然后飞快远去,归于一片混沌。几次随着水波的沉浮后,他们开始被水下的暗流裹挟着下沉,沉向寂静、虚无和死亡。郁飞尘往上看。那是一副寂静而肃穆的场景。他在下坠,而城中人溺死的躯体密密麻麻,漂浮在他的上方,它们或远或近,时沉时浮。有人面对着他们,有人背对。祭司在他们中,他身体已经僵硬,仿佛死去多时,却仍睁着眼睛,宽大的袍袖随水飘荡,如同徘徊在时间长河中的幽灵。随着无止境的下落,诡异而沉默的一幕逐渐远去。水流从上往下压着他们,窒息感逐渐剧烈。死亡的临界点即将到来的前一秒,郁飞尘身畔,本源力量绷紧,如同蛰伏到了最后一刻,即将爆发的猛兽。但就在这时,周围一切压力忽然消失无踪。下一刻,他们眼前骤然一黑,空气忽然涌入。安菲剧烈地咳嗽了几声,溺死的边缘猝然呼吸到空气,可能是一种比溺亡更难受的体验。他扶着郁飞尘勉强直起身来,这时两人发现,自己又置身在了陆地上。衣物是干的,没有水的痕迹,来自空旷荒原的风吹过身畔,带来沙砾和尘土的气息。随即,耳畔传来车轴的吱呀声。他们看向四周,天空低沉而昏黄,周围人流涌动,沿着道路前行。一个车队驶过他们身旁,坐在车上的人们挥舞手臂呼唤着他们,说:不要停下,快跟上我们,一起往都城去。安菲看了看他们,又看看郁飞尘:“小郁,有哪个知识球里提到过这种状况吗?”有的人又要开始划了。郁飞尘:“嗯嗯。”安菲:“?”郁飞尘笑了笑,拉起安菲往前走去。亡灵书07视线的尽头还是那座城。昏沉的天幕下,人们如潮水般涌入其内。那一天,黑色的洪水也是这样从四面八方吞没了它,所有人的躯体都漂浮在水中。郁飞尘和安菲混入人流。这时的人们还没有被灾难所吞噬,熟悉的骑羊少年从他们身畔经过,脸上挂着亲切的笑意,手里拿着一根笛子。郁飞尘:“请问我们是要去做什么?”“听从神殿的命令,把我们的所拥有的一切贡献给都城。”“为什么要这样做?”“因为我们面临着未知的灾难,”少年的神情讳莫如深,“但是不要怕,神明一定会为我们指明救赎的道路。现在,让我们一起往那里去。”相似的情境,相似的对话。风刮起路上的尘沙,天空低低地压在人群上方,末日前夕的景象总是如此。完整的世界都是相似的模样,破碎的世界各有破碎的方式。一些世界缺失了根本的力量,因此异变为不同寻常的形态。有时候这世界的时间首尾相接,于是人终其一生在其中不断地来回。乐园记录过几个类似的结构,但他们还需要更多的信息才能弄清这个世界属于哪一种。路上,一个车队的马拉车出现了问题,横在路中央,郁飞尘帮他们修好后,车队邀请他们一起上路。第二次来到这里,人们对他们的态度似乎有所好转。安菲不是很想走路,于是坐在了一辆运送稻草的马车上,身边的稻草筐里满盛着饱满的、金灿灿的谷穗,它显示着一年的丰收。在古老的年代,人们对神明的想象异常简单而朴素。只是掌管丰收、生育或降雨。这一路过了很久,郁飞尘看见安菲总是在看。他像是要记住他们的面孔,或是辨认他们所处的时代那样,若有所思地看着身边的人们。最近郁飞尘发现自己总是会想:安菲在想什么。不难猜,大概都是一些他不知晓,也不能感同身受的东西而已。郁飞尘垂下眼,目光变得晦暗。内心深处升起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烦躁。安菲握着一支谷穗,目光从人群里收回,他看向郁飞尘。最近安菲发现郁飞尘放在自己身上的注意力越来越多了。被小郁注视是一件容易发觉的事情。在现实世界里只是一道目光,而在本源的力量世界里,是那深渊般毁灭的、冰冷的力量缓缓延展,观察着自己。压迫的感觉会经由直觉传递到被注视者的心中,带来下一刻就会被解构的危险预感。听说小郁在乐园里经常被投诉,安菲觉得这是有原因的。虽说像小郁这样负责任的人,一定会尽职尽责、无微不至地帮助雇主完成任务就像他和自己在一起时那样。但雇主未必能经受这种无意中散发出的精神上的压迫,这会让小郁被很多人误解。想到这里,安菲用自己的本源安抚式地碰了碰郁飞尘。郁飞尘:“……?”他总觉得安菲误会了一些什么,但没有证据。漫长的道路上,有人唱起了歌谣,那是来自久远过去的曲调。安菲听了很久,然后,他忽然说:“小郁。”郁飞尘:“嗯。”“也许我曾来过这里。”这个“曾经”当然不是指刚刚经历过的上一次,而是属于安菲的过去。郁飞尘:“它的年代不是在你之前?”神殿里的典籍,都是一些安菲没读过的古老之物。“你相不相信有一个这样的世界,它太大了,连时间都追不上它。”郁飞尘想了想,微点了一下头。这种世界并不难想象,假如一个人在安菲的神国里行走,从幼年走到死亡,也未必能走过神国百分之一的长度。安菲遥望着视野的尽头:“那个世界比乐园更完整,比神国更宽广。”“它太大了,以至于从小祭司就告诉我,我们的世界是没有边界的。”“自神殿建立以来,就有无数的学者、祭祀和使徒一直在向外走,走到神殿不曾踏足的国度,然后在这里开辟一座殿堂,传播神明的福音,布下力量的火种,培养教徒和新的祭司。当完成这些使命之后,他们便向更远处去。很多年过去,他们走得那么远,那是比永昼的神国的跨度更远的距离,远到不能再轻易与圣山联系。”“而来自圣山的消息、使命、最新的知识,也因为距离的遥远,只能一层、一层向外传递下去。有时候,不同的土地上生活的种族也截然不同,让传递变得更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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