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她走了一截,忽然回头冲我摆手:&ldo;你也快回去吧。姑娘家深夜在外闲逛可不好。&rdo;她沿着上嘴唇刮了两个八字,眉毛一挑,便不再回头。
我了然笑笑,看来是我的画技太拙劣,竟骗不到她。让她拿我说的话来回赠我。
夜已深,只怕城门已闭。我走到水边,坐在石阶上,只是不知道该去哪里。
&ldo;是她!就在那里!&rdo;只片刻光景,那醉鬼便领了一路人马过来。那人马正是弦歌坊的护卫,我还没来得及起身,便又被带了回去。
老鸨原想重罚我,但又怕打重了留疤。只是将我关了起来。
绝食反抗这损已利人的法子我倒是不会去用,只摆出副表面乖顺、趋炎附势的姿态来,让老鸨以为我已想通。她对我倒是稍稍放宽了心,毕竟这么多年过去,开始硬气不肯就范的有,但一直硬气不识抬举的她还没有遇到过,于是着银蔻姐姐替我打扮一番。
银蔻说二狗子已经急疯了,除了跟妩眉彻底闹翻,甚至请动王厨子替我说话。显然,收效不佳,甚至在妈妈看来,还以为我百无禁忌地勾搭上了王厨子,更加认为我有吃这口饭的天赋。
我听后扶额:&ldo;你确定他是在救我,不是在坑我?&rdo;
银蔻叹了一叹:&ldo;不如装病?&rdo;
我望天:&ldo;你不嫌这法子太没新意?&rdo;
&ldo;的确古旧,而且胜算不高。当我没提。&rdo;
&ldo;总有法子的,你别急。&rdo;也算是宽慰自己。
银蔻姐为我挑了件清秀素雅的月白绣金长褶裙,简单绾了个髻,上了淡妆,便将我领去了妈妈那里。
妈妈叼着烟斗,围着我绕了一圈,烟雾吞吐中,她眯着眼睛,盈满了笑:&ldo;哎呀呀……我还真是看走眼了,没早些发现你这块宝。若说起来,在这勾栏院内,你应当也算个翘楚了。调教一番,他日定有所成……&rdo;
她凑进我的脸,缓缓吐出烟圈,眼波流转,幽幽地说:&ldo;铜板,今夜,妈妈就为你安排个好恩客。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rdo;
我被呛得流出眼泪来。但想着假意顺从、伺机而动方才是我的出路,便费力地摆出个笑,抬起头:&ldo;既然如此,那便先谢过妈妈了。&rdo;
&ldo;是不是太快了些?妈妈须知,这酿酒需够时日,若是草率起窖,醇香绵厚可就皆成虚妄了。&rdo;妩眉在一边搭腔,我不知她又有什么盘算。
&ldo;这道理我是懂,可是咱们弦歌坊等不得。新进的姑娘一个不如一个,就此孤注一掷,或许还能挽回些生机。&rdo;
&ldo;我知虞西姐姐受武林才俊许展许公子相邀,今夜将泛舟湖上。不如让铜板跟着去见见世面。最好另择一艘船,让她蒙面抚琴,以此来吸引些王公贵族的好奇心,这价钱和名头自然就上去了。&rdo;
&ldo;甚好,就这么办。&rdo;老鸨和妩眉一拍即合,我这个当事人却一头雾水。
妩眉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我不知,故而望向银蔻,望她能帮我答疑解惑,奈何她同样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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