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功?你在军营里乖一点儿,就有军功了,就可以来讨我的赏了。”谢承瑢说。赵敛嘿嘿笑:“那我每天都可以来讨你的赏了,因为我每天都会很乖。”骑了一个时辰马,天黑透了,谢承瑢脑袋也转转地发晕。“我们回去吧,这时候去吃饭,也没人跟我们抢了。”赵敛说。谢承瑢说好,就要准备下去了。赵敛说:“我托着你,你不要用力,身上有伤呢。”谢承瑢疯了那么久,现在才想起来自己受了伤。他也难得装一回柔弱,被赵敛扶下来,还朝他作揖:“多谢二哥。”“你真爱谢我,你和我之间,没必要谢来谢去的。”赵敛说。谢承瑢颔首,但还是说:“多谢二哥。”回去的时候,赵敛又在说废话了。问了好几遍吃什么,但谢承瑢都会耐心地回答他:“吃蒸饼吧。”“你很爱吃蒸饼?”“也不算很爱,就是忽然想吃了。”哦,赵敛这就明白了,跑到庖帐给谢承瑢领了四个蒸饼。谢承瑢很吃惊:“不是说一个兵只能领两个么?”“所以我的那份给你了。”赵敛说。谢承瑢不要他的饼,推了回去:“你吃吧,你不吃,晚上又要饿了。”“我有吃的,你放心。回头我把我帐子里藏的好东西都带过来,你看看要吃什么。”月光爬在树梢,也有什么悄悄爬上心头。说起来天花乱坠,但在照夜背上的那些时刻,又或者说与赵敛在一起的那些时刻,是谢承瑢十六年以来最快乐的时刻。崇政殿内烛火通明,有小黄门躬身而过,步履轻盈,声音微微。李祐寅坐殿中,一面看着奏疏,一面听太史局令孔渊奏对。这十日以来,孔渊一直观天象,测了几个宜长公主出降的吉日吉时,过来给官家选。“九月十月太仓促了,毕竟是长公主出降,不要逼得太紧。”李祐寅说。孔渊叉手说:“官家所言极是。九月十月仓促,十二月初五倒还好些,日子也不错,官家觉得如何呢?”“十二月初五?尚可,叫他们筹备去吧。”李祐寅丢下手中札子,又问道,“孔卿近日还算出什么了?”“瞒不过官家,臣确实还算出来些有关于社稷之事。”李祐寅其实是不信天象的,但既然孔渊算出来了,他也可以当个乐子听了。便问:“什么事?”孔渊说:“回官家,有彗星袭月,遥指北方,又临冬日,北方多雪,恐有雪灾,亦或是因雪生灾。未来三年之内,官家一定要小心雪。”“雪灾?”李祐寅漫不经心地翻开下一本札子,“看几颗星星,就能推算出有雪灾?”“还是小心些好。”孔渊说。李祐寅随意应了一声,读起来手中的札子。这是新除御史台主簿刘宜成上表的“乞请皇太后殿下还政札子”,比所谓观天象更让他来兴致。他笑着看札子,敷衍孔渊说,“你回去吧,我会小心雪的。孔渊走了,李祐寅才说起来刘宜成的札子:“女人执政,牝鸡司晨?这要是给我那个仁慈的娘娘看见,真不知道要怎么做呢。”殿里没有任何黄门敢议论政事,李祐寅也当是自言自语了。他对着崇政殿窗外的天色问:“韦霜华,你信天么?”韦霜华说:“臣信。”“孔渊要我小心北方,说有雪灾?你说观个天象,就能未卜先知吗?”韦霜华摇头:“臣不知,但自古以来,能观天象者多有智慧,所言必有其道理的。”李祐寅很是惊讶:“你竟也同我说这么多了!”韦霜华说:“只是臣的鄙薄见解,臣失言了。”“你不是失言!”李祐寅露出星星点点的纯真神色,“我很高兴,我希望你多说话,说像从前那样多的话。”韦霜华却不敢再说了,他低下头,恭敬对李祐寅行礼:“官家,臣不应该逾矩。”李祐寅眼里那些纯真的神色忽然灭了。他有些失落:“是啊,是啊,你不想说,我就不为难你了。”他把奏疏合上,问,“我是不是有几日没到皇后那里去了?”“是,已有十一日了。”李祐寅放下札子,轻叹一口气:“十一日?去看看皇后,不看札子了。”皇后辛明彰住在凤仪阁。辛明彰在家中排行十三在眉梢(五)三日已过,贺近霖已经可以下床了。他想着要报答谢承瑢的恩情,特意去谢承瑢的帐子求见。一见到谢承瑢,贺近霖就大哭不止,又是磕头又是作揖:“军使待我有恩,我此生此世都不会忘记!将来我一定会报答军使!”谢承瑢头一回见这样的,不知道怎么回答,正好赵敛练刀回来,有人替他回答了。“你家军使当然不用你报答,你在军营里好好的,就是对谢将军最好的报答了。”赵敛说。贺近霖第一次见赵敛,觉得这人身材魁梧,看着很凶,和谢承瑢完全是不同的人。他不敢和赵敛对视,也不敢和他说话,支支吾吾的,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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