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夜风拂过,许星洲坐在秦渡身边,她头发没干时有点卷卷的,披在后背上。
秦渡漫不经心道:&ldo;明天我走了之后会有我家的阿姨给你送粥,你热一热再吃。&rdo;
许星洲一愣:&ldo;诶?&rdo;
&ldo;‐‐你不是嫌师兄那天去给你买的不好吃吗?&rdo;秦渡盯着腿上的演算本,道:&ldo;我家那个阿姨熬粥熬得还不错,应该还有点小菜什么的,我让她多给你带了点。&rdo;
许星洲好奇地问:&ldo;阿姨……?你家有几个厨子?&rdo;
秦渡看了许星洲一眼,莞尔道:&ldo;一个,八大菜系精通粤菜。有时候会从外头请。&rdo;
她家应该没有厨师这种东西吧……秦渡又想,毕竟许星洲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女孩子,会不会有距离感?要不要解释一下家里养厨师只是他妈妈爱吃粤菜,他爸聘的而已‐‐
但是他侧过头看了一眼,发现许星洲眼睛笑得像两轮小月牙,好像从来没有病过一般,面色微微发红。
&ldo;师兄,&rdo;许星洲挠了挠头,又有点小腼腆地道:
&ldo;……那天你妈妈是不是来了呀?&rdo;
-
秦渡愣住了。
&ldo;我就觉得……&rdo;
许星洲小声说:&ldo;我当时本来觉得好难受啊,哭得鼻子都堵了,整个人窝在床上就像快死了一样。&rdo;
&ldo;生是痛苦,&rdo;许星洲喃喃道:&ldo;不被需要是痛苦,在世上毫无牵挂也是痛苦……&rdo;
秦渡手中的铅笔在纸上划出长长浅浅的一道痕迹。
&ldo;……我当时如果有力气的话,师兄你别生气,&rdo;许星洲揉了揉鼻尖道:&ldo;我可能会拉开窗户,变成一只没有翅膀的鸟。大概就是绝望到这个地步吧。&rdo;
朦胧的光影之中,初夏的风如海水般灌入。
秦渡望着许星洲。
那姑娘在地毯上抱成一团,她瘦得肩胛凸出,只露出一截苍白的脖颈,好似一只双翼断折的凤尾绿咬鹃。
‐‐一只无法承受任何一次下坠,如果离开窗户,就会粉身碎骨的鸟儿。
&ldo;然后,我觉得有人来了。&rdo;
许星洲不好意思地对秦渡说。
&ldo;……我记得不太清楚,就记得好像是一个个子不太高的、很温柔的阿姨。她给我擦了眼泪,告诉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哭得都看不清那个阿姨长什么样子,只知道很温柔很暖和的一双手。&rdo;
&ldo;就记得那个阿姨好像说了,她是你妈妈。&rdo;
秦渡点了点头:&ldo;对。&rdo;
许星洲一笑,温暖道:&ldo;真好呀。&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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