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尾椎骨不禁窜起一丝寒意,又五味杂陈问她,“方才在水里,你为何没用这玩意?”李绥绥眼眸充血挟怒,并未予他解惑。彼时,水雀与山箬自船舷处探头一望,二话没说双双往外翻,水雀足尖回蹬船壁借力,霹雳般提住老四歪散的发绺,好似拔萝卜般,猛地提拉起抛往远处,自个儿才落定在李绥绥身边守护。山箬则追逐惨叫去,她身姿灵活若燕,一脚踩在老四在即将没水的颅顶,承力纵跃半丈,剑锋一转兜头刺下,却被李绥绥制止:“留活口。”风水轮回转,小命暂保的老四很是能屈能伸,立马识时务高举双臂,不但自行爬上岸,被过分绑缚时,还劳烦别人多缠两圈,毕竟此时,他也看见买卖双方为此付出的惨痛代价。自然,李绥绥口中的禁军并未出现,来的也只是她的护卫,以及熟知翠则信号的都尉府影卫,此前大家分散于城中搜寻,是以最先赶至的这批人为数不多,但皆是断蛟刺虎的精英。黑吃黑的买方正是见他们人少,故而在两厢遭遇时直接喊杀,卫士们着急营救亦没手下留情,片刻间,便以压倒性的武力优势让对方一败如水。目下,活着的俘虏中,卖方只老四一人,买方仅也五人。李绥绥靠坐在树下缓歇良久,才出言问:“江徐清呢?”她早从那声命令听出是他。山箬回道:“他倒是溜得快,第一时间就朝林中窜,已着人去追,看方向,他是想跑回城中找庇佑,天策军在后方,怕要堵个正着。”“天策军?”这原本只是李绥绥威吓人贩子的说辞。山箬点头:“是,蓟相离京时,托付云麾将军照应蓟二公子。”她接着将事情原委讲述,“我在丹阙楼未能寻见蓟二公子,便至朝花轩找殿下复命,不曾想,在朝花轩门口碰上他,他当时由人搀扶,的确是吃醉酒,还说是殿下约他来此,我心觉有异,追问他,他却稀里糊涂不晓谁人传的话,我知不对劲,但为时晚矣,当他得知殿下和四娘子失踪,着实吓坏了,是他着人传话给云麾将军,将能调动的人悉数派出寻找……得殿下信号后,我便命人去知会他,此时,天策军应该已出城,幸好殿下无事……”“无事?这叫无事?”水雀黑着脸大步迈近,亦不知从谁身上扒来外袍,将之递给李绥绥,又动气数落开,“我说什么来着,小命被多少人惦记心里没数?还想去北疆,现在就把自己搞得这般惨,不知情的,还以为你去战场当了炮灰……”趁她没精神,他跟个耀武扬威的蝎子般凶得离谱,李绥绥无意听他啰嗦,便说:“四娘子还在船舱,你去瞧瞧,还有那些姑娘,都留下姓名住址。”水雀不肯,说那厢都是女人,把事情推诿给山箬,又见李绥绥半晌没将衣裳整理开,便屈膝替其披好,借着火把的光亮近距离瞧清她脸上光景,心头野火霎时变狼烟:“谁打的?”她口鼻血污虽被冲尽,但左颊明显红肿,唇角的豁口也打眼,这皆拜马六蛮狠的一巴掌所赐,李绥绥对此倍感窝囊,不愿提及,便歪了歪头,兀自说道:“看样子,江徐清当真记恨上我,好在蓟二运气好,先遇上山箬,不然可能也要出事。”水雀心情沉入灌铅,没让她就此岔开话题,一面上下打量,一面问她:“还伤哪了?”李绥绥想说无碍,可浑身乱糟糟痛得邪门,她张了张嘴,揶揄道:“你要是肯认真陪我操练,我也不至于落到任人鱼肉的田地。”水雀闻言,气来喷出鼻息:“你那点花拳绣腿,几斤几两不自知?再练十年也没不同。府上人手吃闲饭的?不能多带几个机灵的?不是我乐意说你,啥情况非要支走柏明啊,没这事,翠则能跑去找秦恪报信?翠则要在,会让你出这事?”一通质问下来,李绥绥已一无是处,她懒得掰扯,索性安排他做事:“你给瞧瞧脚脖子,碰着旧伤了,疼。”她光秃秃的脚劳苦功高踹过马六踢过老四,伤敌八百自损一千,扭伤处复肿显而易见。“你……”水雀一口肝气提到嗓子眼,李绥绥立刻截口,一本正经讲:“是命数说我有血光之灾,知道何为命数么?那便是人在家中坐,祸也得从天上来……嘶,你、你反了,疼疼疼……”“我没用力!骨头没事,先上点药,这几日少沾地。”水雀松开手,又反诘,“还有,那命数好使?糊弄完这个那个,又来糊弄我!”李绥绥毫无窘色点头,水雀还没问她点的哪个头,彼时,五、六匹快马自密林小道穿出,来人是蓟家二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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