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阁老和林阁老也纷纷附和,&ldo;这主意不错。&rdo;于是,鸿嘉帝最后拍板定下,又吩咐林阁老寻御史上书。
众人又就种种细节商议了半天,一不留神竟过去了一个多时辰。议罢,众阁老告辞退下,鸿嘉帝却将辛一来和徐庚留了下来,直言问辛一来道:&ldo;顾兴递了折子上来,说是想要组建水军,这是不是你的主意?&rdo;
徐庚愣了一下,这一点却是连他都不知道的。毕竟,上辈子他们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放在收复河山上,根本就没往水军上下功夫。
辛一来毫不迟疑地承认,&ldo;回陛下的话,确实是微臣的主意。&rdo;
&ldo;且说说你的主意。&rdo;
辛一来略一沉吟,便侃侃而谈,&ldo;大梁海禁已有五十余年,这么多年来水军几无发展,而今海禁初开,三大港口必然船行如梭,海盗也必然随之肆虐。一方面对我东面沿海各城镇造成巨大威胁,另一方面,海盗猖獗势必会极大地影响海外贸易的发展。试想商人们费尽心力,冒着生命危险好不容易才从海外回来,结果半路上却被海盗们劫走了货物,甚至连性命都保不住,长期以往,日后谁还敢再出海?那我们建这海关又有何意义?强大的武力才是保证和平的关键,水军的建设一方面能保护我大梁商船的安全,另一方面也能起到稽查的作用,省得有些不法商贩为了逃避海关关税,不经过码头而私自入港。&rdo;
当初辛一来把顾兴忽悠去天津,用的就是重建水军的名义。果然,顾兴没有丝毫犹豫就领着人去了。而今到天津才两个月,这家伙就已按捺不住内心的躁动给鸿嘉帝上了折子请求重建水军。
徐庚觉得辛一来说得甚有道理,事实上,只要是辛一来说的话,他通通地都觉得有道理,于是坚定不移地站在他这一边,&ldo;父皇,儿臣也以为辛侍郎说得对。我们既然要重开海禁,就必然要有水军为后盾,总不能还像以前一样三天两头地被倭寇、海盗折腾得连国门都不敢出,这口窝囊气儿臣可受不了。&rdo;
鸿嘉帝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ldo;你嘴里说得轻巧,知道组建水军要多少银子吗?卖了你都不够。&rdo;
徐庚嘻嘻地笑,&ldo;父皇您又故意拿儿子开涮,儿子懂事又孝顺,您舍得卖我吗。再说了,既然辛先生和顾将军都提议要组建水军,想来这经费的问题他们也考虑过,您不如先问问他们的意见。&rdo;
辛一来目瞪口呆地看着徐庚,忽然有一种自己把自己架到火上烤的错觉,&ldo;殿下,不,陛下,这组建水军可不是个小数目,您看我也没用啊。&rdo;
鸿嘉帝特别地淡定地问:&ldo;那你还要谁?&rdo;要谁他就给谁,只要他能把组建水军的银子给赚回来。身为皇帝,谁想他妈的被人压在国门口打,这不都是因为没钱吗?从钦天女帝开始,大梁朝就开始海禁,然后是先帝,再然后是他,谁心里头不想拒敌于国门之外,真要有办法,谁愿意过得这么憋屈!
辛一来扶额不起,&ldo;陛下,您这样是不对的。&rdo;
鸿嘉帝看了他一眼,&ldo;你不是想要建皇家科学院吗?&rdo;
辛一来浑身一震,脸上表情有了些松动,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道:&ldo;陛下,海关的银子微臣是不敢想,水泥厂也基本都交给了朝廷,这……要是微臣也组一支商队,您能保证朝堂上不会有人说三道四吗?&rdo;
鸿嘉帝表情淡然地看看他,猛地一拍桌子,&ldo;那就这么说定了!&rdo;
&ldo;微臣还想开个造船厂。&rdo;辛一来继续提要求,鸿嘉帝皱了皱眉头,&ldo;还有什么一次性说清楚。&rdo;
于是辛一来又兴致勃勃地足足说了一刻钟,最后被鸿嘉帝忍无可忍地赶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每周三都是七八节课,天黑很久才能到家,有一种很孤独心酸的感觉(ㄒoㄒ)
第38章
&ldo;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糙,哼,这是把我当畜生使唤呢。&rdo;辛一来回府就跟黄氏抱怨,&ldo;组建水军,说得真容易啊,一年少说也要上百万两银子,老子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好好的教授被皇帝一家子盯上了,研究不能做,偏要一身铜臭地想法子挣钱……&rdo;
黄氏幸灾乐祸地笑,&ldo;哟,说得好像自己多不乐意似的,我看你心里头还挺高兴,乐在其中嘛。&rdo;
&ldo;这都是表象。&rdo;辛一来义正言辞地道:&ldo;其实我的内心充满了不情愿。我要能挣多么多钱,还干这什么鬼工部侍郎做什么,早就辞职当大梁朝首富了。&rdo;
黄氏&ldo;哦&rdo;了一声,低头看着手里的账本,&ldo;囡囡那几个超市还挺挣钱的,一个月都抵得上以前一年的收入了。&rdo;
辛一来立刻探过脑袋往账本上瞅,得意道:&ldo;要不怎么是我们家闺女呢,就是能干。&rdo;
&ldo;那你想出什么点子来了?可别说做玻璃镜子啊。&rdo;
&ldo;为什么不?&rdo;辛一来理直气壮地道:&ldo;这可是来钱最快的法子,而且还不用动脑子,多好啊。&rdo;
黄氏顿时无语,&ldo;你傻呀,这玩意儿来钱是快,可你这是替谁办事儿?拿自己的东西替朝廷出力,觉得自己特别大公无私对吧,自己都被自己感动了?其实就是蠢货,你这么干,让别人怎么办?被你这么一比,朝堂上其他人都成什么了?以后他们家里有点挣钱买卖是不是也得交出去?水泥是一回事儿,那毕竟关系到国家建设,可玻璃镜子能一样吗?一把年纪了,脑子能不能放正常点,还老自诩聪明,就你这样,连几个孩子都不如。&rdo;
辛一来恍然大悟,&ldo;你说得好像有点道理。&rdo;
&ldo;岂止是有点道理,我说的就是真理!&rdo;黄氏正色叮嘱道:&ldo;你现在既然是替朝廷办事,就该有朝廷的章程,一切都要按规矩来。陛下虽说允了你自由行事,可也不是让你挖自己的墙角补贴朝廷,不说补贴不起,就算真能撑下来,最后也不仅落不着一个好字,同僚们还要说你的不是。你不是说要组个商队出海?就用工部的名义去办,京城里谁想要合伙的也都拉拢过来,有钱大家一起赚,日后人家也替你说话。至于能赚多少?难道赚个十万两银子,皇帝陛下就不肯要么?&rdo;
辛一来点头,&ldo;你说得对,我又不是户部尚书,可管不来赚钱这事儿。能挣一点是一点,挣个十万那也是我的功劳。至于军饷,朝廷里总能想出办法来的。&rdo;内阁大臣们又不是只会张嘴吃饭,大家群策群力,总能想出办法应对。等到海关正式开始挣钱了,水军的军饷自然就有着落了。
辛一来这才意识到自己犯错误了,他以前明明不是这么大公无私、大包大揽的性格,不知道怎么最近忽然变得有点喜欢管事儿,今儿竟然还会傻乎乎地想把玻璃镜子的技术给献出去,简直是愚蠢。他虽然不在乎这点钱,可问题是这就开了一个非常不好的头,尤其是对于将来的皇家科学院来说,如果大家研究出来的成果自动归属朝廷,这将极大地影响众人研究的积极性。研究员不吃饭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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