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进来后,我的生活还是延续着酒吧――画室――住所三点一线,除了宅家画画就是外出挣钱的生活,再加上所谓的“契约”,我还省下了几小时往返的时间。上次的“泡面”事件,估计给文箐心里留下阴影了,他不再逼着我做饭,我们连着下了几天的馆子。
就在我以为要追随土豪的生活大肆挥霍,吃尽地沟油,而开始怀念老孙做的饭的时候,在厨房里居然发现了好吃的。
想想今天去画室,早上出门的时候文箐还没起床,回来的时候他不在家,本来以为要饿肚子了,结果进厨房翻冰箱,却意外发现冰箱里有保鲜膜封好的菜跟米饭。
一盘烧茄子,一盘酸辣土豆丝,一盘宫爆鸡丁,还有红烧排骨……可以啊,叫外卖都这么合我口味,不过盒饭你就不用再换到盘子里了吧,还得我洗碗,但比起做饭,我还是宁愿洗碗。
微波炉加热好后,我迫不及待地开动,虽然是加热过的,却丝毫没有影响菜的口感。茄子光滑细嫩,一口咬下去,谜之香味四散,顿时充满整个口腔,汤汁随之溢出嘴角,油而不腻,十分入味儿;这土豆丝儿切的,均匀一致,吃起来干脆爽口,小尖椒的辣味与醋的酸味搅拌在一起,翻滚缠绕着,回味无穷……嗯,要是再酸点就更完美了,我吃醋口味比较重;排骨么,我喜欢吃带骨头的,肉要连着骨头,一撕就掉,肉不要太烂也不要太硬,刚刚好,这盘还可以,肉质没得说,细嫩松软,就是里面放了我最不喜欢吃的香菜,给八分吧;鸡肉应该是选的胸脯肉,火候多一分会老少一分不入味,掌握的刚刚好,吃在嘴里是会让人意犹未尽,回味无穷的那种。
挨个品尝了之后,我又扒拉了一口米饭,米饭水多了有点黏,我喜欢吃硬一点的。
吃饱喝足后,很满足地摸着圆鼓鼓的肚子(准确说是胃),也就比老徐做的好吃那么一点点,比家常菜稍讲究那么一些。我吃饭很随便的,一点都不挑剔,真的。
洗完碗甩着手上的水从厨房出来,就看到文箐刚开门进来。
“回来啦。”我也不感兴趣他去哪儿了,打过招呼后就想进房间干自己的事。
“饭吃过了?”文箐问我。
“刚吃完,味道还可以,你叫的哪家的外卖?”回头带俺家老孙过去吃。
文箐一皱眉,“谁说是外卖?”
“别闹了,不是外卖还能是你做的?”我笑得跟他的玩笑一样浮夸。就算把一次性餐盒换成家里的盘子,那也成不了你做的啊。
看着文箐一脸认真的怒意,我小心翼翼地试探,“真是你做的?”我是梦到文箐跟我说他是厨师还是他真告诉过我,我记不清了。
“手艺像是外卖盒饭么?”
“不太像……”我弱弱地说,“不太?”文箐加重语气,仿佛对他厨艺的不肯定是对他最大的人格侮辱,“盒饭怎么能跟你的手艺比呢,嘿嘿。”我很不自然地干笑两声,看来迷迷糊糊关于文箐自述的那段记忆是真的,可能因为当时喝了酒,脑子短路,再加上文箐的形象与“厨师”实在是大相庭径,时间一长就自然而然地把这段记忆归到莫须有的梦境当中。那这样一来,来自厨房的“异度空间”之谜也就解开了。
“你怎么不问问我吃了没?”我愣住,这些菜难道不是留给我吃的么,虽然我也觉得一个人吃四个菜有点太浪费,我吃不完,所以就剩下了,打算晚上继续吃。
“你没吃?!”我想着外卖的话,肯定是要了两个人的份,而且,自己做的饭哪有不先吃的道理,我也就是在热菜的两分钟想了那么一下,紧接着思绪就随饭香飘走了……
“吃了。”
“那就好那就好。”文箐的回答让我放下心来,万一他真没吃,我又没等他自己一个人吃了个痛快,那我就罪孽深重了。
为了掩饰我的心虚,我连忙岔开话题。
“你这么好的厨艺待在家里真是浪费了,你有没有想过工作,或者自己开家饭馆餐厅什么的?”我这不是拍马屁,是真的觉得文箐既然有手艺,就应该干个正当营生,他的钱完全可以起家餐饮业服务一条龙。其实我更想说的是,他完全有正当的路可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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