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范姨娘一说,她才明白,原来爹在进长安城时就与范姨娘相识了,娘不过是他在仕途道路上的垫脚石而已。蔚姝紧抿唇畔,脸色逐渐苍白,心里滋生起浓烈的恨意,她的理智几乎要被这股恨意吞噬。娘做错了什么?凭什么要被这个负心汉伤害!蔚姝气的身子发抖,一旁的云芝也从极度的震惊愤怒中回过神,她抓住蔚姝发抖的手,低声道:“小姐,老爷和范姨娘二十年前就认识了,他们联手欺骗夫人,太不是人了!”府外停着两辆马车,一辆装满了箱子,一辆是空着的。眼见着范蓉母女要坐上马车,蔚姝对云芝吩咐:“你快去一趟东厂,就说范妾氏母女要连夜逃出城。”既然范姨娘说明日尚书府可能被抄家,那她今晚跑路,便是抗旨,怕是连府邸都不用回了,直接被东厂的人带走。云芝正要偷偷出府,远处忽地传来马蹄声,主仆二人抻长脖子看向府外,不知深夜前来的是什么人。范蓉一只脚已经踩在脚蹬上了,乍一听见逼近的马蹄声,扭头看向来人是东厂的人,吓得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完了完了!她们逃跑撞到了虎口上,这下连隐姓埋名活下去的机会也没了!蔚芙萝吓得躲在范蓉身后,何管家脸色也白的吓人,他壮着胆子上前,对骑在高头大马上身着红色飞鱼服的潘史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问道:“奴才斗胆一问,不知潘督史深夜来访有何贵干?”潘史手攥缰绳,带着冠帽,冠帽两侧的系领系在下额处,显得菱角两处刚毅锋利,他居高临下的扫了眼何管家,眼皮轻抬,又在脸色惨白的范蓉与蔚芙萝身上扫过,脸上的笑意是不加掩饰的讥嘲:“范妾氏这大箱小箱的塞进马车里,是要打算做什么去?”范蓉与何管家没料到他竟都看到了,当下话梗在喉间,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说。范姨娘看了眼何管家,朝他使眼色,何管家硬着头皮笑道:“夫人好些年没回娘家了,是以才想着早些出发,能赶早些到达。”潘史挑眉,冷笑:“我只知道尚书府有一位杨夫人,何时还有别的夫人了?”范蓉脸色又难看又憋得青白,何管家也一时间被堵的说不出话来。“行了,我也不跟你们绕弯子了。”潘史抬手示意:“把蔚大人带过来。”两名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抬着一张板子走来,上面正是被抓走了十几日的蔚昌禾,身上还穿着那日的墨玉色圆领袍,只是平整的衣袍已经变得皱皱巴巴,上面还有被利器割裂的痕迹,袖袍下露出来的半截手臂都是惨不忍睹的伤痕,也不知是被什么伤的,血淋淋的触目惊心。“老爷!”范蓉跑过去扑在蔚昌禾身上,一边哭一边探他的鼻息,察觉到还有一口气,心里也不知该喜还是该忧。何管家看到蔚昌禾这副模样,也不知尚书府是否逃过此难,于是大着胆子问:“奴才斗胆问,潘督史可是查明了我家大人与刺杀掌印一案有无干系?”潘史道:“算蔚大人运气好,只是与刺杀掌印的贼人有过金银上的来往交易,东厂已经查明,蔚大人暂时洗脱嫌疑。”范蓉与何管家闻言,悬着的心总算落回原处,可听到蔚昌禾暂时洗脱嫌疑时,又有些忐忑不安,害怕东厂日后再搞什么幺蛾子。蔚姝冷眼看着外面,气的发抖的身子渐渐平复下来,蔚昌禾洗脱罪责,也代表着董婆婆与云芝也没事了,可他们二人这些年利用杨家,欺骗杨家与娘的账,她定要找机会还回去,决不能便宜了他们!蔚昌禾现在是出气多进气少,被范蓉压着胸口,难受的咳嗽着。潘史调转马头离开尚书府时,回头看了眼府内,隐匿在暗处的蔚小姐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抬头朝他看来。四目相对时,潘史迅速收回视线。前些日子主子让东冶转达他,对蔚昌禾不必手下留情,只需留一口气便罢,东冶神秘兮兮的告诉他,主子是因为蔚昌禾打了蔚小姐一巴掌,为她出气呢。难道主子真如东冶猜测的那般,对这位即将入宫为妃的蔚小姐开始上心了?蔚姝躲在暗处,看着潘史离开的背影,冷冷皱眉。谢狗身边最亲近的走狗,和谢狗一样可恨。她看了眼蔚昌禾,何管家手里的纸灯笼照在他跟前,能看到蔚昌禾的脸惨白的吓人,眉骨上划了一道伤口,露在外面的皮肉都布满大大小小的伤痕。潘督史是谢狗的部下,和他一样冷酷无情,手段残忍。不过,不得不说,他们这一次打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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