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孙殿英迎娶四姨太
第一节 孙殿英迎娶四姨太
赵敏自从那天晚上从三姨太房中回到家里之后,心中有说不尽的喜悦。她本想把这件事情预先告诉父母,转念一想自己的年纪和孙殿英相差太大,唯恐父母不悦反而使自己脸上不好看。想来想去,还是等张玉娟上门再说。
第二天上午,从新五军驻地驶出一顶青纱小轿,缓缓向赵府走来。三姨太一落轿便命人送上名帖。
赵敏之父赵华南,60出头,自幼熟读诗书,满口的仁义道德。在县城经营着粮行、药材行、钱庄几处生意,唯利是图常常被他的仁义道德所掩盖。他是商会的会长,堂弟赵华中是县保安大队的中队长,凭着这一文一武,赵家的生意做得红红火火。
女大当嫁,赵华南和夫人张氏也觉得女儿赵敏该寻个主儿了。这一天老俩口正在房中商量女儿的婚事,恰好张玉娟来访。赵华南早有耳闻,三姨太在孙军长面前是个说一不二的红人,深得军长的宠爱,她来了,也就是孙军长来了。于是赵华南和张氏慌忙出迎,把张玉娟让入堂屋。赵华南看了张玉娟一眼,不觉大为震惊。早听说三姨太年轻貌美,却不知竟然如此风光动人。他搭讪着:&ldo;三夫人能到舍下一坐,老朽三生有幸,但不知有何指教?&rdo;
三姨太虽知孙殿英官高位显,但他和赵敏相比毕竟老幼有别。她想若不动点心思,老夫子执拗起来也不好办。于是笑笑说:&ldo;老伯有所不知,你家赵敏和我情同姐妹,她想要一件东西,今日我送来了。&rdo;
三夫人亲自送来的东西,一定价值连城,赵华南很想看看。他探着身子轻声问:&ldo;什么东西,还要三夫人亲自送来。&rdo;
三姨太故弄玄虚,拍拍手提包,但并没有随即拿出来:&ldo;这东西十分珍重,可不是轻易可以送人的。&rdo;
三姨太这一说,更吊起赵华南的胃口,他说:&ldo;三夫人,能否让老朽一饱眼福?&rdo;
张玉娟从手提包中拿出一张照片,放在桌案上说:&ldo;老伯看看当然是可以的。&rdo;
赵华南拿起照片,仔细地看着,由于老眼昏花却看不清楚。三姨太指着照片说:&ldo;以前蒋委员长听信小人的话,对殿英疑虑重重,现在真相大白。前些时候委座在南京召见殿英,对殿英说了许多道歉的话,并委以重用,这是委座和殿英在南京拍的合影。&rdo;
看了照片,听了三姨太一番言语,赵华南不胜感慨:&ldo;三夫人真是大福大贵之人,竟能和这样的党国要人朝夕相处,真叫人仰慕。&rdo;
&ldo;赵老伯说的是真心话?&rdo;
&ldo;言为心声。老朽在三夫人面前怎敢戏言!&rdo;三姨太顺水推舟地说:&ldo;如此说来我成全赵老伯对殿英的一片真情,让赵敏妹妹做我家老四你不会嫌弃吧?&rdo;
赵华南毕竟是满口仁义道德的人,若是一口答应下来,倒显示他的浅薄和言行不一,于是话到嘴边他转了个弯说:&ldo;如今的婚姻,讲究个自由,虽说是父母之命,也须听听敏儿的意见。&rdo;
当下赵华南命张氏叫来赵敏问话。那赵敏也是读过书的人,她不会直通通地回答同意或不同意,只是红着脸说:&ldo;娟姐待我恩重如山,我这一生就交给她安排好啦。&rdo;
这件事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三姨太从手提包中拿出孙殿英的庚贴交给赵华南说:&ldo;孙军长委托我全权办理此事,这是他的庚贴。&rdo;
赵华南也不敢怠慢,展开红纸挥笔写下女儿赵敏的庚贴,亲手交给三姨太。
中午,赵华南设家宴款待三姨太,酒席上赵家人纷纷给张玉娟敬酒,趁着这股热火劲儿,三姨太和赵华南商定了新婚的诸项事宜。
孙殿英与赵敏成婚的事像烈焰煎熬着严家浩的心,严家浩恼恨之余向蒋介石发去急电。状告孙殿英抗战之年,不图战事进展,贪图享受,迷恋女色,又娶赵敏做四姨太云云。上午电报发去,下午便有了回电。蒋介石在电报上把严家浩骂个狗血喷头,电报上说:&ldo;魁元身为中将军长,娶妻纳妾当为常事,无须大惊小怪。政治处长把目光投入此事,甚为失职,念其初犯不予重责,若仍不知政治处长之职责,请回京,吾当教之。&rdo;
蒋介石不光骂了严家浩,还派飞机送来一幅喜帐,枣红色的绒质帐面上绣着蒋介石亲笔手书&ldo;巧借花容添月色,欣逢秋夜作春景&rdo;十四个大字。第一战区司令长官卫立煌本来不愿参与此事,在委座的严责下也发来贺电。新五军历属第二十四集团军管辖,集团军总司令庞炳勋是孙殿英的好友,人以群分,他也有吸大烟的嗜好,抽的大烟全都由孙殿英供给。孙殿英也是庞炳勋家里的常客。人们传说,庞炳勋离不开孙殿英,若是孙殿英十天半月不到,庞炳勋便会对属下说:&ldo;殿英怎么老不见来,打个电话问问。&rdo;这样的场面庞炳勋当然是不请自到,何况蒋介石在电话里亲自委托他去当这个证婚人。
婚宴设在林县正街的一家大酒店。木质的彩楼四角挂着四个大红灯笼,正门的对联写着:
&ldo;将军驻太行山水犹闻凯歌声
名花开战地士卒皆曰夜来香。&rdo;
这是参谋长的手笔,龙飞凤舞,力透纸背。大门前岗哨林立,威严肃穆,闲杂人等被隔在远远的地方,显得很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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