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等回了金都,倒是却不愁看。”声音仿佛还似少年那般迷恋着贺元。贺元未说话。阮三止不住话:“那年你嫁人,我去了边疆。我回来,你又去了吴余。等你在了金都,我却被赶出来。大概是小时看你太多,大了反而看不见了吧。”贺元一听,鼻头微酸。她自嘲道:“有什么可见,又不是当初。”阮三却认真道:“贺元,我没变的。”贺元不欲再说,她应付他:“我变了。”“你哪里变了,还是这么没心没肺。哪怕你外祖母在此,你也不来看看,更别提我,你不知道,我在大明山,等了你许久。”阮三死死看着她,似乎有点难过。贺元变了脸,再无那一点子酸涩,她讥讽:“我哪有你有心,妻妾成群,子嗣成堆。”阮三摇了摇头:“你看,就如那年一样,贺元你只晓得我负你,却不想知是为了甚。你哪里有心,我常想,你真的欢喜过我吗。”为了甚?明华是怎么说的,贺元记得清清楚楚。“还不是因为我手里没了实权,况且我是他姑母,总归要帮他的”“你这个表妹嘛,可娶可不娶。”不过是为了权势。“你有理由,有苦衷,可与我有什么相干。”贺元说得话冷冰冰扎入阮三的心口,他的面色更加苍白,愈发单薄。贺元这才发现,被圈起来的阮三竟如此病恹恹。她却不饶他:“如若你的欢喜就是要等你,自甘为妾,那你是做梦。”阮三轻嗤一声,驳斥道:“你看,我几时要让你为妾,你想那么多,却从不信我。你说我毁你,贺元你和我在块儿哪里又不是你心不甘情不愿。”他的话比贺元所说更加尖刻,昔日青梅竹马倒成这般景象。贺元脸上显了骄意:“阮三,你怎么不明白,你娶了别的女人就没再和我好的资格。”她又说:“你是皇子,可我也是明华的嫡长女。我想怎么活就怎么活,凭什么只能和你好。那时不过年纪小,被你引诱,可换做是别人,只要我欢喜,我也愿的。”阮三浑身还在滴水,他沉着脸:“你看你,总是忘了我说我心眼小。”又转笑:“你却不晓得我那姑母瞒你多少,你的经卷是写给姑母的吧,可姑母真的信佛?我不信。”这番莫名其妙的话落地,阮三就又淋着雨往外而出。贺元看着,不晓得说甚。晚间,贺元心里存着事,翻来覆去睡得不好,模模糊糊还能听到院外的声响,大抵是行李搬动。她翻过身,听见脚步声传来。那人停在门外,开口:“贺元,我走了。”嗓子哑的不行。他站了好会儿才离去。贺元蜷缩进榻里,心里闷得厉害。起时,徐嬷嬷回来,她看着贺元倒是有话要说。贺元昨晚睡得不好,眼下一片青黑。“去,拿两个鸡蛋来,给郡主裹裹。”徐嬷嬷喊着丫鬟。贺元倒是无所谓,二莲剥了鸡蛋往眼下裹时,又快语道:“郡主睡时可别想着事,这么好的脸蛋可不能折腾。”她素来这般,贺元都听惯了。她能想甚,还不是阮三,这人总是这般坏,走便走了,还要往贺元心口插上一刀。贺元看二莲忙活来去,又觉好玩,夺了鸡蛋自个儿裹着玩耍。徐嬷嬷才开口,她说:“奴婢这几日却是打听了邬嬷嬷。”贺元这才停下,抬眼看去。徐嬷嬷接着道:“原来,邬嬷嬷早在三殿下被打发去南城时,就跟了他,太后却是早没了此人。”鸡蛋被贺元一把捏烂,白黄赃了满手,丫鬟急着给她打水。贺元才嘲道:“我却是不懂,那忌日怎会来了她。”徐嬷嬷却是晓得,一一说来:“您早前与此人交恶,那日来的是她,怕是三殿下早早给您点明,让您。”徐嬷嬷未说完,贺元倒是听懂,可不,这是阮三一贯做派,让她想起他。可真是好主意,在她娘忌日那日,派了她最厌的嬷嬷,只为想起他阮三。贺元这才晓得,什么叫他在大明山等她。“咦,不对,那日他应是在南城。”贺元算着日子,疑惑道。徐嬷嬷叹口气:“三殿下不是傻子,这么些年难道真老老实实就圈在那处?”而那日再会,阮三一口一个南城多苦,看来又是诓她贺元。贺元忍不住自嘲,他不是傻子,可他真爱把她当做傻子。作者有话说:卡文,严重卡文==今天还有三章吧,如果没更,我就死了呜呜。尬求一波收藏,比心心!?37、故人来时节已到晚秋,山里冷得厉害。可苦了贺元,她惧热又畏寒,早早就着了厚衣。又是一日窝在小院,还是二莲见贺元愈加郁郁寡欢,提议午膳煮锅子吃,山里野物肥菌也味美,正是吃得时候。锅子热气腾腾上来摆在了院里,却是贺元一人独食。徐嬷嬷给贺元夹菜,她年纪与太皇太后相差无几,明华去后,更是老态毕现。贺元不经意一望,见她银丝满头,问道:“嬷嬷可还有家里人。”贺元算是徐嬷嬷看大的,她连这个都不晓得,徐嬷嬷只得苦笑道:“奴婢早是一人。”既无子也无夫。递来的小碗汤里,漂浮着几朵菌,贺元舀起一口,低喃:“一个人啊。”周遭的仆从都晓得贺元的心思,还是徐嬷嬷又开了口,她沉吟片刻,道:“郡主,待三殿下启程去往金都后,太皇太后怕是也得回去,您是如何打算。”勺子一撂,与碗底发出青瓷声。“我如何打算,回我的郡主府去。”莫不然,还真要去了阮七后宫。这时,院外侍卫禀报,说金都来了人,要一见贺元。贺元倒有些奇怪,她在金都可没一俩好友,谁来看她,莫不是贺家的人。想此,便有些失笑,她那祖母巴不得和她脱离关系,就连中秋也只是草草寄来节礼。贺元是看也不看,更不让回礼,她倒要如祖母的愿。还未想透,侍卫就带人行至院门。院里都是娇客,侍卫是不敢进的。那人一露身形,贺元手中的碗摔落在地。还能是谁,这般高挑清隽,宛如竹,一副骗人心的好皮相。可不是王良。他竟从金都来了大明山,贺元胸口一阵起伏不定。王良浅浅淡淡笑着,唤她:“元元。”曾经的甜蜜乳名,听起来却再刺心不过。贺元当即站了起来,面色难看至极。她还未发话,徐嬷嬷与丫鬟已经向前几步,徐嬷嬷怒视道:“王大人,这儿不欢迎你。”王良这人一贯厚脸皮,他似不晓得山中冷暖,穿得还稍显单薄,他轻咳两声。也不管丫鬟嬷嬷们的敌视,对贺元还是一如既往的柔情,他说:“路过这儿,就想来看看你。”贺元穿得厚,又吃了热锅,仍是浑身发冷。这凉意从心中蔓开,延伸至满嘴都涩起来。她虽然为他哭了几场,可是她竟有些怕他。贺元往后瑟缩一下,许是那日的暴行让她的身体产生了恐惧。她俏脸泛白,又是满腔恨意又是不堪留念。她偏又要作出凶狠姿态,咬牙道:“你竟敢出现在我面前。”王良倒笑:“有甚不敢,郡主还能打杀我不成。”贺元捏着鞭,却未往前。王良即可当了没事人似的,老夫老妻道:“元元,这次我要去往鹿城赴职,你可晓得,正是吴余的州府。”这官职却是比金都的低了一品。贺元深觉此话熟悉,还未深想,二莲在旁讥讽出声:“王大人降了职与郡主何干,还是赶紧出去!”徐嬷嬷来不及阻止,微叹口气,就听王良温声解释:“元元你不晓得,待我从鹿城回来,怕是就能入了阁。”原是明降暗升,他去,是又涨一番资历。二莲讥讽不成,倒成了自取其辱,暗自愧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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