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元便摇手,“就说我不适,改日亲去看她。”女官诺诺应是。不一会儿,女官又回来禀告,她小心翼翼将贺珍的话一一转告:“淑妃说,”“昔日婶母去前,嘱托本宫几次定要好好帮她护着元姐姐,可如今,倒是本宫要求得元姐姐庇佑,以分得稍许圣宠了。”此话落地,贺元挥下桌案的摆件。她白着脸,“贺珍凭甚讽我,护我,护我?贺家哪人为我出头,没得砸了石头便要夸一句好。”可贺珍也到底可怜。贺元不再想,起身去扶着太皇太后入座,太皇太后抓着她的手,突而又欣慰道:“今日,三儿总算能进宫来。”阮三,贺元几分失神。太皇太后自顾自的又道:“听说今日还要带他那宝贝疙瘩来。”“你说说,他怎么就不晓事,正经的嫡子不管不顾,一个贱婢的庶子当成了宝。”太皇太后越说越气,连咳几声:“他是不张教训。”贺元沉默。她早早就晓得阮三有众多妻妾,他嘴里说得委屈,有苦衷,可也挨个睡了,有了子嗣。可她这么听着,也心口堵得疼。“元元,元元。”太皇太后叫了几声。贺元才听见,她勉强一笑,“我听着呢。”太皇太后坐下拍了拍她,“哀家总会将你好好再嫁出去,到时你也生几个孩子。”贺元颤着唇,忍不住带了哽咽:“我不嫁,我这般,也没得人要娶。”太皇太后目色怜悯,“哀家可怜的元元。”挤出几滴泪来。阮三来时,竟只带了庶子来,那庶子名唤阮嘉,还不到五岁,他那妾去了南城,耐不住凄苦,生下阮嘉就去了,是阮三亲自在南城带大。他被阮三牵着,抬起脸,却吓得贺元一跳。贺元还是个团子模样,未张开像极了阮家人,还是渐渐长大才有了贺家的模样。而阮嘉与贺元小时,似了六七分,那双眼,与贺元正是如出一辙。“你那王妃呢,今日这是什么日子,你不带她来!”太皇太后略略扫一眼阮嘉,见他行了礼,让身旁的女官塞了孩童把玩的玉饰,便无了兴致。今日亚岁,阮七备了家宴,宴请的自还是封地诸王。阮三这边答话太皇太后:“她回了白家。”那边阮嘉小心看着贺元,行礼奶声奶气道:“可是元姑姑。”贺元差点哭出来。他哪里像是阮三的孩子,莫不是投错了胎。贺元一见,就心撼不已。她哽咽着:“你过来,我看看。”阮嘉被教的听话乖巧,一点也不如阮三幼时的蛮横。他迈着短腿,向前几步,近了贺元身前,却一下扑进贺元怀里,他一点儿也不认生,撒娇道:“父王说,元姑姑是这世上最好看的人,当真如此。”就算是韵儿,也只是偷偷近着贺元。贺元还是头回被孩子这般亲近,抱也没抱过,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阮三忙上前,“他重着,你哪儿抱得起。”就要抓阮嘉下来。阮嘉不肯,赖在贺元怀里,“我一见元姑姑就欢喜。”贺元自是掉着眼泪,斥阮三:“我愿抱着。”三人倒似了一家三口。太皇太后冷眼看着,半晌,才打断道:“你可见了你母妃。”阮三转过身来,“见了您就去。”太皇太后摆手,“快去吧。”就要赶阮三走,偏阮嘉还赖着,阮三有了借口,眸子飘了丝喜色,“你可要一起。”贺元看着怀里的团子,踌躇片刻,应了。阮嘉立时就跃下来,阮三却不抱他,只牵着,三人就往外走。一走,殿内嬷嬷低声道:“您不怕。”太皇太后冷嗤:“都这般了,他还得什么破烂都捡不成,不过用来激他心志。”一路,阮嘉叽叽喳喳个没完没了,缠着贺元说这说那,就像是他的娘一般。贺元多难受啊,她到底不傻,问阮三:“你教的他。”他连五岁都没,怎么会头次见了的人,这般熟稔依存。阮三点了点头,“要不是像你,我岂会管他,你要喜欢,你就带走。”贺元停下步,瞪他:“嘉儿还在,你就这般胡说,你是他亲爹,我带哪儿去。”阮嘉听得懂,他看了眼阮三,又看了眼贺元,红着鼻头:“我,我听父王的。”倒一对傻子父子。“我要他作何,等我以后有了自己的孩子。”贺元说此也迷茫起来。阮三拉着她,“那是以后,你既欢喜他,他也愿。”他非得缠她。宫道前,这般拉扯,贺元烦闷,推开他,“你还去不去见表姨母。”阮三才怔怔收回手。自阮三回了金都,穆太妃精神好了许多,偏仍有些痴傻,像是不愿记起现今。三人一来,穆太妃就笑得合不拢嘴,摸摸这个拍拍那个,搂着阮嘉怀里心肝儿宝贝儿的念。“你们呀,可得再生一个。这么乖的孩子,本宫可嫌少。”她还是糊涂,当阮嘉是阮三与贺元的孩子。可她这般模样,就连贺元,也只强笑附和,哪愿拆穿。到了夜间,宫宴一设,贺元与阮三都未去。经着上次那番事故,贺元已然怕极,更莫提阮七恐吓。阮三则是自个儿不愿。阮嘉与穆太妃玩耍一阵,依偎着睡了去,看着倒是祖孙情深。贺元眼睛一红,倒是不再想那年听得的穆太妃话语。萃兰宫早就荒芜,无甚宫仆,两人走至双竹殿,也不禁自得感慨。昔日最受宠皇子的殿阁,成了一堆焦木。“母妃那时,定很难受。”阮三抚着一块碎木,有些难受道。他与穆太妃多年未见,再见却是这般。贺元看着,仿佛看到十多年前,她与阮三长在这儿,玩在这儿,也在此。心中枉然,更是难受。阮三却打断,他取下软鞭,递给贺元“你那条,我晓得。”贺元立时就思及白氏,摇了摇头,“阮三,我不需要了。”阮三不肯收回,他喃喃:“你自小都离不得,那日,你若是带了它,岂会被那畜生。”贺元喉间哽起哭腔:“你还不晓得,单单因此吗,就算因此我也不需要,我现今,早已不需要再去靠外物震慑人。”阮三不可置信看着她。他才发现贺元这些日子因憔悴失去的春|色又回来,分明是被人好好滋润。那些宫中传闻显然不是谬传。阮三眼眶红了,他不甘心道:“贺元,你就不能等等我,你怎么,怎么能与那贱种。”贺元面上似哭似笑:“我如何等你,阮三,等我被欺辱死,被你看上一眼吗。”软鞭被阮三甩落在地。“你先前说因我有别的女人不得和你好,可那贱种何不是后宫满妃,现今你却却上了他的榻。就是因我不如他,我不再是宫里盛宠的三殿下,只是南城的弃子阮三,是这吗贺元。”他的话冷冰冰凉飕飕。贺元听得满心荒凉,她看向他,“阮三,我都长大了,你怎么还要这般天真。”阮三抓着她,他哭了起来:“贺元,你是我的。”贺元说:“早就不是。”本是荒芜的萃兰宫突地脚步声响起,有人急匆匆来此。那人看着面前相抓着两人,疯了般扑来,拍打着阮三。却是,乐安。不过几日,乐安憔悴不已,似了疯婆子,阮□□应来,一把推开她。乐安差点跌倒,她看着贺元,又看着阮三,莫名笑起来,笑到最后,成了哭。“本宫,到底几辈子不修有你这样的弟弟,这样的表妹。”她哭得大声:“七年前,你们害死了本宫的头胎,如今又要害死驸马,你们怎么能狠心成这样。”此话一落,贺元脸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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