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吓……”檀妧怔怔地重复着月荷的话,伏在她怀里,过了好久才缓回神。眼前逐渐清明,她稳下心神,接过月荷递来的水喝下。这才低声问道:“他……如何了?”月荷立马会意:“有文姑娘妙手回春,齐公子已无大碍,只是围猎尚未结束,还在军营里养伤。”“……”檀妧沉默着没说话,便听得月荷接着道:“文姑娘来了一趟,说了些齐公子的情况,说是伤口距离心脏偏了一寸,刺得也不深,可见贼匪并没想取人性命。还说姑娘您受了惊吓,这几日好生在府中将养,她得闲了就来陪您。”江蓠刻意将这些说得仔细,怕是在告诉她自己已经知道刺伤齐彧之人是谁了。檀妧垂下眼,疲惫感将她整个人笼罩其中。“知道了。”她淡淡说了这么一句,又躺回床上,将自己缩进被子里。月荷起身去点了安神香,并将那盏昏黄的烛灯留在了床头的柜子上。许是安神香起了作用,没过多久檀妧便再次沉沉地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已是翌日晌午。腹中饥饿将人唤醒,床上的人儿睫毛轻颤,而后缓缓睁开眼。这一觉睡得还算踏实,檀妧撑着身子坐起,便听得廊下有声音传来。“将军在那儿坐了多久?”“快一个时辰了吧,不吃不喝,只说等姑娘醒了见一面就走。”“啊?那估计要再多等会儿了。听月荷姐姐说,昨儿夜里姑娘梦魇惊醒,后来是用了安神香才睡的,应是睡得极沉。”“要不再去给将军做碗冰酥酪吧?”……“月荷。”她轻唤一声,廊下当即没了动静,只见月荷匆匆进屋。“姑娘可是要起床梳洗了?”“恩。”她点了下头,目光不自觉地朝着窗外看过去,“义兄来了?”月荷点头,“从王爷书房来的,在凉亭坐了快两个时辰,不让我们吵你。”檀妧沉默片刻,回想起自己昨日晕倒时,感觉有人将自己打横抱起,那人怀里有淡淡的薄荷香气。“替我梳洗吧,再让厨房备好饭菜,请盛将军到暖阁稍候。”“是。”夏末晌午的太阳依旧毒辣,院里那人却连坐着都脊背挺拔,只是瞧着有些拘谨,半晌也不曾动一下。月荷过去传话:“将军,姑娘已经醒了,说想让将军留下用饭,请将军到暖阁稍候。”盛清砚这才有了反应,他紧张地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紧紧握拳:“不、不必了。郡主无恙便好。”他说着就要离开,月荷想拦也拦不住,不想屋里却传来了檀妧的声音。“义兄留步。”高大的身影一顿,盛清砚站定脚步,手上力道一松,缓慢地垂了下去。他背对着檀妧的方向僵着半晌没动。纤瘦的身影走至门口,尚未来得及绾成髻的墨色长发如瀑般垂至腰际,檀妧说:“我只是想当面好好谢谢你。”因着昨日的惊吓和愧疚,檀妧面色尚且苍白,这会儿光是站在门口都楚楚可怜。她望着盛清砚,微蹙着眉头,眸中情绪复杂。那人垂在两侧的手不自觉地收拢,紧攥了半晌,他才堪堪点头:“好。”做了十年的义兄妹,这还是他们二人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共同用饭。佳肴美馔摆于桌上,月荷在旁安静地布菜,两人却都没什么胃口。檀妧垂眼喝了口参汤,似是不经意提及:“父王知道了?”盛清砚点头,沉声说道:“义父知道郡主受了惊吓,十分心疼。”他这话的意思是并没将她刺伤齐彧的事告诉檀承渊。檀妧不由惊讶,抬手屏退了在旁伺候的人,这才问他:“为何连父王也要瞒?”“事实如此。”他笃定的模样过于有信服力,让檀妧都有了一瞬的怀疑。“盛清砚。”她一字一顿地叫他的名字,难以置信地看过去,“你到底为何要帮我隐瞒?”之前的种种她都可以当作盛清砚是因着父王的恩情不好拒绝,才被迫照顾她,陪着她。可现在他一个刚正不阿从不说假话的人,竟帮她说谎,掩下刺伤齐彧的事……他不像个会屈服于权力的人,又分明一口一个郡主地唤着她,从未有过半点逾矩,甚至常因过于不懂人情世故而惹人不悦。却愿意在任何情况下都选择站在她这边,且毫不犹豫。——“是山匪。”——“交给我。”——“事实如此。”到底为什么?仅仅因为她的父亲是他的义父,是他的救命恩人?可为何过去那十年从没见过他如此……太多的问题压抑在檀妧的心头,她就这么望着身旁的男子,良久都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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