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只好戴上假发,没想到结果竟然比想象中要自然许多,我想不知道的人,应该也看不出来吧?早知如此,一开始这么做就好了。
浴缸里的热水满了,我脱下和服,全身赤。裸地站在镜前,茫然地望着一个三十二岁瘦削女人的胴体。我转过身,回头看着背脊,背上也是一条条丑陋的烧伤痕迹,像是贴了一张岛屿地图。我无法忘记,也永远无法消去心中的怨恨。
我把整个身体浸在浴缸里,手脚伸直。我要趁着现在放松一下,因为今后我可能再也不会有这般舒适的心境了。
我用双手仔仔细细地抚摸着身体各处,当手纸碰触到那贫瘠的胸部时,一股沉甸甸的感觉,从心底不断蔓延开来。曾经温柔地吻过这个乳。头的男人,只有他一个。
二郎!我的二郎!
我忘不了与他相处的朝朝暮暮,那是我一生当中最快乐的时光。
我甩了甩头,想甩掉脑海里的一切,因为那段最棒的回忆里,紧紧系着我最痛苦的记忆。
如地狱般痛苦的一天。
2
我做了一个恶梦。不记得内容了,只知道是一场可怕的恶梦。我不断地嚷语。
大概是有人叫我,我才醒了过来。张开眼,看到一张护士面孔。
&ldo;桐生小姐,桐生小姐。&rdo;
护士轻声呼唤我的名字。模糊的意识里,我渐渐了解自己在医院里。
&ldo;这是……哪里?我怎么了?&rdo;好不容易挤出的声音,嘶哑的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护士一脸同情地摇摇头说:&ldo;你不记得吗?发生了不幸的事。不要紧了,医生已经帮你动了手术,你很快就会复原的。&rdo;
不幸?手术?我不懂护士说的话。
我想坐起身,但全身刺痛无比,根本无法动弹。
护士慌张地帮我拉好被单说:&ldo;不要勉强,医生马上过来。&rdo;
&ldo;为什么……&rdo;正想开口问时,我这才发觉自己的脸上包着绷带,绷带的下面异常疼痛。
&ldo;啊,我的脸……怎么了?&rdo;
&ldo;没什么,不用担心。你镇定一点。&rdo;
&ldo;让我看,我的脸怎么了?&rdo;
我开始抓狂,护士赶紧哄我:&ldo;没关系、没关系的,已经处理好了,不用担心。&rdo;
这时主治医生到了,他和护士两人合力劝我镇静下来。一看到男人的脸,我立即想起另一件事。
&ldo;哦!对了,二郎呢?二郎在哪里?他应该跟我在一起的。二郎……我要见二郎!&rdo;
&ldo;镇静点,不要激动。&rdo;戴眼镜的医生严厉地说。
我稍微恢复镇定,感到全身无力。&ldo;到底发生了什么事……&rdo;
&ldo;你完全不记得吗?&rdo;医生不悦地说,并要我自己去回忆事情的来龙去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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