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姨娘又是摇头,转而指向头顶上方七月白的树冠。
我忽然想起宝映的那桶血水。日头正盛,照在身上已有阳春的暖意,后背却还残留着那日清晨的寒凉。七月白的树叶素淡如雪,只中间一路绯红,如水中渗开的血丝。
&ldo;他们用我的血……浇这棵树?&rdo;
她点点头,伸出自己手腕,解开腕上纱布。她的伤口早已愈合,只留一道浅白细微的疤痕。接着她又回身指了指锦容所住的方向。
原来她们俩都是幌子,为了不让我起疑而用的障眼法,这两个月里其实只有我一个人在不停地被放血。
那天锦容故意划破手腕,向我挑衅,也一定是一早串通好的;甚至更早的时候,我要走时她说的那番话,或许也是假的。
她说的话,或许都是假的;他说的话,或许也都是假的。
可悲的是我居然信了。更可悲的是现在我依然希望自己可以相信。
我许久不说话,贺姨娘愈发焦急,摇了摇我胳膊,又做了个跑的姿势。
养了半年多的腿伤又隐隐作痛起来。我看了看远处连绵不绝的山岭,心里有些犹豫。
可能是我被重山吓得退却,也可能是……我还在奢望自己可以不用逃跑。
贺姨娘见我看着远山,伸手到我面前摇了摇,示意我抬头看七月白。最下面的枝条已经光秃,她踮起脚尖试了几下也没够着上头的树叶,就对着光秃树枝做了个撸叶子的动作。
他们用我的血浇灌这棵树,我的母亲葬在树下,他吝于给我几片叶子,赵存生摘树叶被母亲毒打,这棵树显然是十分重要的。
但是……一棵树又能做什么呢?何况这里满山都是。
&ldo;你让我把树叶摘下来?有什么用?&rdo;
她又比了个跑的架势。
&ldo;摘了树叶跑?为什么?&rdo;
她一着急又冒出一串鲜卑语,双手跟着比划,我却是一点也不明白,只后悔自己早些没有偷偷学一点。
她比划了两下,忽然停住,朝我背后使了个眼色。我回头一看,宝映已经拿着披风回来了。
宝映走近来,狐疑地看了我两眼,问:&ldo;姑娘,你眼睛怎么啦?&rdo;
我这才想起自己刚刚哭过,脸上还挂着泪珠,连忙擦了一下,笑道:&ldo;没事,叫沙子迷了眼睛,正好贺姨娘经过,帮我吹出来了。&rdo;说完对贺姨娘道:&ldo;多谢姨娘相助,改日有机会再登门拜访。&rdo;
小丫头倒是一点都没起疑,等贺姨娘走了还偷偷跟我说:&ldo;姑娘谢过她一声就够啦,不需要再特地去拜会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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