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人,我已经不是公主了,可否通融一下,我急着出城。”这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了,她告诉自己不要关心出了什么乱子,只要能离开这座牢笼就好。陆达面露难色,她终究忍不住问道:“究竟发生何事了?”陆达一咬牙,恨声道:“瑞王反了,临裕州的大军就驻扎在城外二十里外,随时都可能攻进上京城,皇上命我关上城门,务必守住。”扣着车板的手指一紧,瞳孔不觉放大,景阳垂下眸子,遮挡住眼底的担忧,哽咽道:“皇兄和母后他们,如何了?”“放心吧,纵然瑞王府有些私兵,也不是十二卫的对手,不过你?既要出城,有件重要的事还要拜托公主。”自幽州刺史平冤昭雪一事后,他也看?清景阳的心意?了,她对杨清的情意?如磐石般不可转,再?纠缠下去也只是自讨没趣,而且,杜如冰离开将军府,杨清的眼里也有她,似乎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没有人比她更适合做这件事了。景阳思绪纷繁,并未应声,杨清近一年与皇姐和皇叔走得很近,她在想这件事皇姐和杨清有没有参与,苦闷之时,陆达忽然开口道:“杨将军前日去的邑化?关,我想让公主快马加鞭追上杨将军,请杨将军回来擒拿逆贼,制衡临裕州大军!”闻言,景阳的心安下几分,至少杨清没有参与此事,可他已经走了两日了,她又?如何追得上?陆达似看?透她的心思,不急不缓的安慰道:“你?放心,我已经飞鸽传书给他了,只是不知他肯不肯。”林家灭门在先?、之后瑞王又?协助他翻案,两人在邑化?关同生死共患难让他实在不好下判断,只能让景阳去赌一赌,劝一劝,让天平向?陛下这边偏一偏。“公主!”秋芜喃喃出声,好似在提醒她去有雪的自由?地方?,景阳眼眸中的光黯淡下来,“回府上等我。”杨清若是不想帮皇上,大可以装作没收到信直奔邑化?关,那她们无论如何也追不上了,所以谁去并不重要,景阳之所以去,还是舍不下心中那所剩无几的亲情。朝代更迭从来没有不流血的,她的父亲惠帝亦是如此,她怕,她怕她的皇兄也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她跟着陆达手下的人出了城,没走多久,就看?见临裕州大军旌旗招展,随风飘扬,明?亮的铠甲在阳光下夺目刺眼,气势磅礴。铁蹄踏过的地方?掀起几丈高的滚滚尘土,一身玄色劲装的男子犹如谪仙一般从中踏马而来,英姿飒爽,气质出尘,身上不染一丝尘埃。是杨清!他愿意?回来,是不是就会帮皇兄了?可他身后的临裕州大军又?是怎么回事?杨清看?到她时,有一瞬出神?,随即问道:“你?怎么在这?”景阳怔然,她正思忖他的立场时,临裕州大军忽然吹起了号角,就地安营扎寨。“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对吗?你?愿意?给我皇兄一次机会,帮帮他吗?”杨清默了一刻,清冷的声音飘荡而来,“死生、盛衰,命也,你?我只能尽人事,顺应天命,不能逆天而为。”“尽人事?”景阳好似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心头一喜,“你?还愿意?帮助皇兄是吗?”杨清回道:“我帮的是当今圣上。”得到确切的答案,景阳喜不自禁,上京城城门大开,杨清和两列轻骑踏马直入皇宫。景阳本以为眼下的皇宫会是一阵腥风血雨,没想到却?是一番不同寻常的祥和静谧景象,无人阻拦,他们与三千轻骑长驱直入坤承殿。夜静得可怕,仿佛黑暗中隐藏着什么吞人的猛兽,随时将他们撕碎殆尽。穿过长长的宫道,踏上玉石台阶,景阳推开门一看?,只见苏弘贞龙袍加身,高坐龙椅之上,殿下一人身着单薄里衣、蓬头散发的跪着。“皇兄?”她一声轻唤,两人齐齐看?向?她,只见蓬头散发之人竟是她一母同胞的兄长苏扬拓。她讶然,嘴巴张合却?发不出一丝声音,连连后退,直到装进结实的胸膛。苏弘贞他没死,原来他没死!横亘在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下,她不必再?苛责自己和他人,不必在面对皇姐时愧疚难安,一丝喜悦浮上心头,嘴角不觉扯起一个弧度,又?蓦地落下,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龙椅上的人不再?是苏扬拓,他见来人是杨清,黯然失神?的瞳孔又?慢慢聚起了希望,连跪带爬靠近他,扯着他的衣摆,“杨将军护驾,救朕,救朕…”“皇兄。”见到这样?的皇兄,景阳心一酸,眼眶登时红了。这时,三公主和瑞王自殿外而来,身后的十二卫和将士把杨清带来的三千轻骑层层包围。“陛下,驸马已经带人控制了各个宫殿,兵不血刃的接管了各个宫门,眼下还差一处城门,整个上京城就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了。”城门是陆达亲自守着的,他绝对不会投降的,他之所以守在城门,是因没有临裕州大军相助,城内的叛军根本不成气候,可谁也没料到,明?明?守卫森严,犹如铁壁铜墙般的皇宫竟然被轻易夺了权。而杨清也不是轻言失败之人,梦中几次险中取胜,皆是因为他多谋善断,就算他们人少了些,也不是没有重新?掌控皇宫的机会。景阳转过头,探寻的目光在他面上游走,只见他神?色不惊,重重握了握她的手,随即一股不容抗拒之力拽着她跪下,“臣恭迎太子回宫…”耳边似有狂风大作,嗡鸣不止,缠绕着脑海中的思绪勾着心一阵阵刺痛,她听不清杨清又?说?了什么,回头只见身后三千轻骑放下兵器,随着他俯首跪拜。苏弘贞本就是储君,若不是惠帝篡权夺位,他早就坐上这把龙椅了,何苦流落在外磋磨多年?苏扬拓,她一母同胞的兄长,只不过顺应天命,名正言顺的从惠帝手中接过了皇位而已。她该做什么?苏弘贞,苏扬拓,究竟哪一个是逆臣贼子?殿上的人嘴巴张合,你?一言我一语,好似在争论什么大事,可景阳什么都听不到,茫然无助的目光在每个人的脸上探寻着,最后,她好像看?清苏弘贞的嘴型在问:“你?是自己写禅位诏书,还是朕揭露惠王犯上作乱、作下的那些恶事?”苏扬拓背对着她,她不知他说?的什么,但他好似也没别的选择,结果?都是一样?的。景阳觉得像是被人捂住了口鼻一样?,喘不上气来,她不想再?呆下去了,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身若柳絮般移向?殿外,暮色苍茫,昏天暗地,吞食掉她仅存的意?识…火葬场现场(三合一)她昏睡了三天三夜。不知道后面又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如何回去的?,耳边嘈杂的?声音消失后,钻入耳来得是杨清和李嬷嬷的声音。李嬷嬷正向他讲述这几?日发生的?事情,说得正是杜如冰取玉佩、替他签和离书一事,而后齐五又来回禀宫内的?事情,他们似乎不想让她听见,故意压低了声音,偏偏这是她最想知道的事情。皇兄如何了?母后又如何了?许是心中这一点牵挂,逼迫着她从?混沌的?意识中清醒过来,明媚的?晨光落入屋中,熟悉的?摆设,身上的?孔雀芙蓉被衾,这里是碧霄院无疑了。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门口宽阔修长的?背影遮住了一片明光,在地上扯出?很长很长的?黑影,连初春里的?温度也一并阻隔在外,好似又回到了岁暮天寒时。杨清察觉屋内的?动静,驱散门外的?人?后大步走到榻前,扶着她撑起身子,寒风侵肌,景阳不禁打了个寒颤,有气无力问道:“皇兄和母后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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