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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东平仓促离席，&ldo;我去一下厕所。&rdo;

关上浴室的门，孙东平站在镜子前，还感觉到激烈的心跳。短信内容又短又平常，只有来电显示上&ldo;顾湘&rdo;二字亮得刺目。

镜子里照出他有点傻的笑容，他自己却没看到。

顾湘的手机很快就响了起来。她看到来电显示上孙东平的名字，明显地愣一下，然后悄悄走到门外。

&ldo;顾湘？&rdo;孙东平的声音不大，低低沉沉的，&ldo;我收到你的短信了。&rdo;

顾湘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她刚才按的是群发。脸一下就红了，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ldo;哦……那个，拜年啦。怎么说呢，这八年来，都没有给你拜过年，所以……&rdo;

好好一句话，好像越说越沉重了似地。

孙东平那边半晌没有回音，&ldo;谢谢。也祝你新年万事如意。你在家吗？&rdo;

顾湘说：&ldo;我在酒店。过年这三天我要值班。&rdo;

&ldo;哦。&rdo;孙东平抬头望着浴室的窗户。外面有人在放烟花，璀璨绚丽。他脱口问：&ldo;你今天看了烟花了吗？&rdo;

顾湘有点二丈摸不着头，&ldo;酒店有放，不过我在值班呢。&rdo;

孙东平的眼睛里印着窗外烟花的灿烂色彩，微微一笑，&ldo;还记得我们以前吗？我跑去找你，和你在楼下看烟花。你还记得吗？&rdo;

顾湘听着他带着电流般的声音，觉得贴着手机的耳朵已经麻了。

记得的。记得那火热的拥抱，也记得那青涩笨拙的吻。她记得少年在她耳边低声说过的话，记得那jiāo缠不解的眼神。

&ldo;顾湘？&rdo;孙东平没有听到回音。

顾湘握着手机的手在发抖。

&ldo;顾湘，你还在吗？&rdo;

为什么？为什么要给她打电话？为什么还要说那些过去的事呢？

&ldo;顾湘，你怎么了？&rdo;孙东平的声音已经有点着急了。

&ldo;东平……&rdo;顾湘呜咽，对方焦急的声音立刻停了下来，仔细听她说话。

&ldo;你……我……&rdo;顾湘茫然地，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孙东平似乎明白她的意思。他在那边回以一声长长的叹息。

视线有点模糊了，胸口闷得很。这样一个欢庆的节日，让孤单的人更加寂寞。

&ldo;我……&rdo;顾湘努力着，开口要把那句话说出来，&ldo;我……我那时，是真的爱你。&rdo;

电话那头没有回音。五秒钟后，通话断了，忙音传了过来。

顾湘的手垂了下来。她站在空无一人的酒店走廊里，前后都似望不到尽头一样。休息室里传出同事们的欢笑声，仿佛在嘲讽她的痴和傻。

困局8

顾湘慢慢回到休息室里。同事们专注地看着小沈阳，没有人注意到她的落寞。顾湘坐在角落，肚子饿了，于是拿起一份烤ji翅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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