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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ldo;都是我错，都是我自以为是，我只是希望你能原谅我，真的，原谅我就行，原谅我就行，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苇杭，苇杭……&rdo;后面只剩她泣不成音的呜咽。

&ldo;你，别这样。&rdo;赵苇杭终于开口了。可吴荻好像哭得更厉害了。&ldo;我没怪过你。&rdo;一点红亮飞出来，差点落到且喜的脚上，她翘起脚尖，够到那个烟头，踩灭它。

&ldo;你都不理我。&rdo;吴荻一边哭，一边说着。

&ldo;我已经结婚了。&rdo;良久，赵苇杭才说，他的声音里面有着很深的疲惫，且喜只在刚结婚的时候听到过。

&ldo;我知道，却没想到。&rdo;或者是因为赵苇杭终于肯开口了，吴荻的情绪也平复了许多。

&ldo;你们结婚多久了？&rdo;

&ldo;两年多。&rdo;

&ldo;那不是从德国回来就结婚了？！&rdo;吴荻的声音里面都是诧异。&ldo;你拿自己的幸福开玩笑！&rdo;

&ldo;吴荻，&rdo;赵苇杭嘴里说出这个名字，不知道为什么，让人心颤颤的，似乎很多话，都掩在这两个字后面，&ldo;那都是我的事了。&rdo;

&ldo;你让我怎么办，眼看着你这样生活么？苇杭，我受不了，我怎么受得了你因为我再也不幸福？&rdo;

且喜蹲着换了换脚，又麻又酸，慢慢站起来，看来，这两个人还有的耗呢。她叹气，幸福，多奢侈的东西！不是每个攥着你幸福手帕的人都愿意递过来拉住你一起走。

就当且喜觉得脚缓过来了，要离开的时候，听到赵苇杭回答：&ldo;你想得太多了，我没有不幸福。&rdo;

且喜轻扶着车，觉得赵苇杭还算给她留了点面子，不谈感情，但婚姻是他们两个人的，被说成会再也不幸福，也还是伤自尊的啊！

去哪里呢，这么晚了，止夙今天好像是夜班。且喜翻翻兜里，竟然有十块钱，看来不用辛苦自己的腿脚了。她走出小区大门，伸手打车，&ldo;师傅，去花园小区。&rdo;奶奶的房子，一直空着，钥匙且喜也一直随身带着，虽然这两年一次也没去过。

花园小区，是开发比较早的小区，同自己现在住的锦绣家园的小区环境，配套设施根本无法相提并论，但且喜还是最喜欢这里。小区中间现在开来特别可笑的一座小假山，是小时候这里小朋友的乐园。

走进楼道里，且喜觉得真是一片漆黑，睁大眼睛，也一样什么都看不到。这里的住户，都是节俭习惯了的人，除夕之外的任何时间，大家都不会通宵开灯的。且喜摸索着上楼，几次都差点被摆放的杂物绊倒。

跌跌撞撞，到了自家门前。且喜把胸前挂着的钥匙拉出来，一手摸着锁孔，一边弯腰够着开门，弄了半天，也插不进去。忽然，她听到，身后的门开了。

&ldo;谁在干吗！&rdo;是秦闵予妈妈杨阿姨的声音，&ldo;咦？且喜？你这丫头！我当是有人撬门呢！&rdo;

且喜站在那，多少有点无措，&ldo;杨姨，让您担心了。&rdo;

&ldo;什么话！你忙什么呢，总也不见你过来。闵予也出国了，也就留我们这些老的在家里看家了。来，来，快进来，你说今天是什么日子啊，都赶到一起了。&rdo;不由分说，且喜就被她拉进屋里了。

&ldo;闵予，闵予，快过来，且喜来了！&rdo;

且喜这下才是真正的呆住了。秦闵予！他不是还应该在美国么？！

一个身影从里屋走了出来，是他！他的头发理得很短，很碎，人好像瘦了一点。他的样子并没有变化太大，可是眉宇间的神色却能看出，还是不一样了。这样的秦闵予，第一次让且喜有了陌生的感觉。

秦妈妈把且喜推到他面前，她知道他们一直亲厚，&ldo;你们先聊，厨房我还没收拾完呢。&rdo;

秦闵予看着她，却不先开口说话，转身走进他自己的房间，继续收拾他的行李。那个行李箱，且喜认得，还是他去美国时候带去的那个。

那天，他走的那天，且喜还是去了机场送他，尽管他并不知道。当时，看着他拖着箱子，离开的背影，真的以为或者一辈子都见不到了呢。可真的再见面，又觉得，原来时间过得飞快，原来，没有他的那些日子，都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且喜怔怔的站了一会，才跟进去，&ldo;怎么没看到秦叔叔？&rdo;

&ldo;他送亲戚们回家去了。&rdo;

&ldo;哦。&rdo;且喜点点头。&ldo;今天，才回来么？&rdo;

&ldo;嗯。家里还好么？&rdo;

&ldo;嗯。&rdo;这样的对话，还不如没有。待在他身边，本来是很自在的事情，即使在追逐他身影的时候，且喜都觉得完全是自得其乐，没有过此刻的局促。

且喜看着他整理得差不多了，马上说：&ldo;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rdo;

&ldo;杨姨，我先回去了，改天我再过来啊！&rdo;

且喜又一次在门前摸索着开门时，才慢半拍的浮现出一点点的喜悦，能再见面，能在一起说说话，能知道他很好，这一切，都像梦境一样。

后面又突然大亮，且喜回头，秦闵予站在光亮的中心，她看不到他的表情。

&ldo;不是结婚了么，怎么住这里？&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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