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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第1页）

少年点点头。这少年，不是旁人，正是醉仙楼东主，苏家宗主苏默。

济善堂开张半月有余，苏默请的假期也是越发相近。此次，其实是苏默想安静离开，不铺张排场了。

于是一路步行，却不料被人扯住问路。再加上，见这老人气度不凡，儒雅之中，带着历尽沧桑之感。再加上一见就是乡下来的不认识苏默，苏默心下兴致一起，便打算问问一些别人眼中的善化，乃至在善化的苏家。

&ldo;这，西席先生，我倒是知道几家有要请的。只是……&rdo;苏默吃了片橘子，欲言又止。

王朝聘连忙问：&ldo;敢问公子，是哪家要去？可是有那隐情？&rdo;

&ldo;哦？这倒不是有什么隐情。只是以老先生之气度，屈居商户之家有些委屈了。我倒是有个好去处介绍，就是不知道当讲不当讲。&rdo;苏默一副斟酌的模样。

王朝聘有些急切了：&ldo;还望公子如实告知，老朽这番，有请了。&rdo;

说罢，王朝聘便是要重礼过去。苏默连连将王朝聘按下去，苦笑道：&ldo;老先生折煞我也。好罢，好罢。这去处，便是济善堂之公学。听闻苏家子建了一个济善堂，专司帮扶苏氏产业下各雇工，以及桑梓中穷困之人。更是建了一个公学，打算延请名师，教学贫寒子弟。但我却有一顾虑，觉得这济善堂恐怕是个沽名钓誉之用。如此一来，若是介绍了老先生过去，岂不是害了老先生？&rdo;

&ldo;原来是济善堂之事，我倒也有听闻。&rdo;提及这个熟悉的名次，王朝聘神色感慨。

忽而，王朝聘身边的王介之起身插嘴道：&ldo;济善堂之事，小子倒是有所听闻。&rdo;

&ldo;哦？还望这位小兄弟告之一二。&rdo;苏默目光诚挚，但这么望过去，却让王介之感受到了一种不可抗拒的感觉。

他并未抵抗，而是讲述其自己在县学的见闻。这赖无寒虽说人品不咋滴，风骨什么的，早就吃的只剩下渣渣了。不然，也不会这么屈服在苏默的淫威之下。

但赖无寒还是颇有才干的，不然，苏默也没那心情去扶一堵烂泥般的墙。比如说赖无寒的经济目光，又比如说这对教育的重视。

许是赖无寒也是贫寒出身，于是对县学之中，那些靠着乱七八糟门路进来的学子很是厌恶，愣是下了大力气使了狠手段清了出去。又提高县学教授的水平，裁撤无能庸俗之辈。

几番相请，更得了舒亭先生应允，一月有两次讲学的机会。

如此，县学的水平自然是大涨。那些真正有水平的教授得以放手教学，而那些认真努力的贫寒学子，也得以有了机会入学。

&ldo;同窗们家境贫寒者虽说赖县尊之力得以入学，只是家中贫寒，终归难以承担其高昂的就学费用。更有甚者，为了不让家里为之拖累，而不得不回家耕读……&rdo;

苏默凝眉，他很明白，说是耕读，但实际上那些弃学的学子日后恐怕再也不会走上读书的道路了。

&ldo;都道是穷文富武，可即便是穷文，那些笔墨纸砚所耗之用哪里是贫寒之家可以承担的？&rdo;苏默念及舒亭先生之言，不由长谈。比起历史上同时空的明朝，华朝的教育水平竟是还要落后一些。

&ldo;县学……不是有津贴补助吗？&rdo;苏默疑问。

王朝聘缓缓摇头：&ldo;二十年前国朝财计乏溃，原本尚能领三钞七米，但眼下，连三成的米都领不到了。尽是些废纸。&rdo;

苏默愕然，他是知道华朝与明朝一样，都发型了纸钞的。但毫无疑问，尽管前三十年太祖在时宝钞价值坚挺，但及至百年前，宝钞越发越滥，而今已然同废纸无异。

&ldo;来人，取我名帖，速去县学。圣人之道，竟有因钱财此等阿堵物而荒废。此事我不知晓便也罢了，而今知晓了，如何能安坐高楼？&rdo;苏默喝向苏克容。

见此，王介之激动无比，连声道：&ldo;不必了，不必了。听闻此事，济善堂便有了动作。听闻是本县望族苏氏族老苏岚老先生亲自去了县府，拨付了钱粮让县学修葺了学舍，又命专司之人挨个找了苦难之学子。立了详尽之契约，规定济善堂将提供为学子就学必需的费用和物资，但学子需在学成立业后，入济善堂工作一段时间，同时需在能力范围内为困难之学子提供帮助。&rdo;

王朝聘也是喟然长叹：&ldo;如此，大善啊。&rdo;

&ldo;而且，我也听闻。不知多少人家穷途末路之时，依靠济善堂之帮助，转危为安。立济善堂者，功在千秋，功在千秋啊！&rdo;

苏默听了，不禁松了口气：&ldo;那老先生可还愿意入教济善堂之公学？&rdo;

&ldo;可，如何不可？&rdo;王朝聘肃然应是，但不一会便明白了过来，这怎么看着像是应聘啊。

苏默点点头，将那份名帖交给王朝聘，舒了口气：&ldo;公学能得先生之助，我为那些孩子谢过先生了。&rdo;

转而又看向王介之：&ldo;我有一言于你，贫寒并非耻辱，畏惧贫寒带来的斜眼，那才叫耻辱。济善堂既然可以助你，为何要拒之门外？&rdo;

两人还待辩论，苏默摆摆手：&ldo;能从二位口中听些关于济善堂的实话，得知济善堂的确为乡人做了些好事。如此，此次就学上路，我便安心多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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