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都部署。”穆彦伦扶着门进来,见到谢承瑢的脸,羞愧地泣不成声,“老朽糊涂了!”“穆知州。”谢承瑢疾步过去扶住他,“使不得。”穆彦伦哭道:“我悔矣!骆永诚贪了这么多钱,我竟然现在才知道!我当真是,老眼昏花、年老不中用了!”谢承瑢拽着他,和赵敛说:“给知州搬凳子。”“我怎能坐得住呢?都部署,我怎么能坐得住!”谢承瑢搀他坐下,说:“眼下与某一同查清此案,才是最重要的事。哭无用啊,穆公。”“我是老糊涂了,我是老糊涂了啊!”穆彦伦拿袖子擦泪,抽泣说,“我在均州近三年,同骆永诚共事也近三年,竟从未发现什么蛛丝马迹!”赵敛递过来手帕,穆彦伦收下了,又崩溃地抹眼泪。高适成说:“穆公未发觉,其实我也未发觉。”他不自然地摸鼻子,“我也是到今天,才知道骆永诚吃了空饷。”“现在怎么办呢,节使!”穆彦伦问。谢承瑢说:“此案重大,涉欺君罔上、虚报军饷、贪污纳贿、犯上作乱等罪,一定要查清楚。我只是一武人,查案一事,还是要给知州来做。”“我会查清的,我肯定查清。”穆彦伦茫然看着他,“这事情闹这么大,我怕是……”谢承瑢知道他担忧什么,无非是怕晚节不保。他安抚道:“放心,我先不报给官家。待水落石出后,我再同官家上奏疏。”穆彦伦果然放心:“好,好。我就算是豁出去我这条老命,也要把这件事查清楚!请节使信老朽。”【作者有话说】周三还有!狂补榜单任务(发狂四二戚施难仰(四)骆永诚被押到牢中,涉及此事的官、将、兵全部被押,等候发落。天武军、厢军被暂圈在校场,无令不得出。高适成还在通判厅查案,周蒙因获了功,先不论罪,暂禁足家中。查案费时,谢承瑢这半月没什么要做,白日里盯着禁军操练,晚上就躲帐子里和赵敛呆一处。夜里没什么事,他刚换好药,不疼了,准备躲在榻里睡觉,忽然赵敛从外面进来,带了一身好闻的香气。谢承瑢只睁开眼一瞥,很快闭起来:“洗完了?”赵敛“嗯”了一声,坐他边上。“好香。”谢承瑢说。赵敛自顾自闻了几下:“应当是皂荚香味。”“真香啊。”谢承瑢凑近闻了一会儿,“比什么蜡梅闰梅的香多了。”“闰梅是什么梅?”“你欠我的那些香囊就是闰梅。”赵敛痴痴笑:“我已经想办法给你买了。”“不要,我不稀罕了。”谢承瑢转过身,“你陪我一会儿吧,我想睡了。”赵敛轻手轻脚躺下,说:“你睡吧,我等会儿再睡。”“穆彦伦那边还没有动静吗?半个月了,什么都没查出来?”谢承瑢心里烦,“他眼睛不好了,不会连字都看不见了吧。”“一个失职,一个参与,也许他们都在忙着开脱呢。想要不留罪证,总是要花精力的。”“我应该上奏官家,把他们一并都抓了。”赵敛笑着,轻抚谢承瑢眼下的淡疤:“哪有这么容易呢,这些人很狡猾,你不要栽在他们手里了。”谢承瑢睁开眼,看见赵敛干爽的乌发随意散着。他伸手缠一缕,轻声说:“再拖一些日子也不要紧,你不是要我回京吗?拖久了,就不必那么早回京了。”“又舍不得了?”“我一直都舍不得。”谢承瑢想耍赖了,“你就分成两个人吧,一个留在这儿,一个陪我走。”“你也要分成两个人,一个走了,一个留下来陪我。”赵敛搂住谢承瑢的腰,手掌刻意隔着衣服磨蹭,一会儿就生了好一团热气。谢承瑢觉得烫,摁住那只大手,阻拦说:“不要摸了。”“我觉得我们很快就能再见的。或在珗州,又或在……”“或在哪儿?”赵敛再钻到谢承瑢手底下,继续磨那一块衣料:“或在西北。”谢承瑢笑了:“我以为你说是在床上。”赵敛也笑了,他要解谢承瑢的衣带,谢承瑢马上躲到榻最里面。“你不是说床上见?现在怎么怕了?”谢承瑢狡辩说:“我怕了?”赵敛追问:“那你躲什么?”谢承瑢贴上去,习惯地抓赵敛的长发,又捧着脸和他深吻。他知道赵敛的腰最敏感,摸一摸,赵敛就受不了了。吻了许久,赵敛真的有点儿忍不住了,但他没有推倒谢承瑢。谢承瑢很奇怪:“今天这么好定力?”“我的定力一直都很好。”赵敛哼哼笑,“我没想着来和你做的,今天晚上我要回趟家。”“回家?回哪个家?”“回我大哥家。”赵敛起身,系好衣服的带子,“我好久没回家了,白天君瑜来叫我晚上回去一趟,估计是有什么事吧。”谢承瑢随他起身,颇有些不安:“你怎么不白天就走呢?万一是要紧事怎么办?”“白天不是有事儿么?事办完了,我再回去也不迟。大哥不会有什么重要事找我,你放心吧。”赵敛拢起谢承瑢的长发,不舍地挽在手心,“你睡吧,我等你睡着了再走。”谢承瑢睡不着了,贴紧赵敛宽阔的背:“我帮你束发吧,你走了我再睡。”赵敛许久未语,与谢承瑢相视甚久,才又抱住他:“一刻都不想和你分开,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家吧。”谢承瑢有些为难:“你大哥未必想见我。”“他不想见也得见。”赵敛咬谢承瑢的侧颈,说话也黏黏的,“你是我的良人,我大哥岂有不见之理?而且有我在,你不用担心什么的。”“好吧,我当然信你。”谢承瑢帮赵敛束发,又在朦胧暧昧的烛火边和他接吻。影子映在薄薄的帐壁,缥缈地像一叠雾。有蜡顺着烛柱滚下来,凝在下端。“是束发还是别的?”赵敛咬着谢承瑢的嘴唇问。谢承瑢不好意思地说:“是束发。”“你把我的头发都束歪了。”赵敛一脉在均州有间祖宅,原先荒了很久,兄弟二人守完灵后,宅子就收拾出来了。谢承瑢才近,趁月窥见这片宅子的规模,不禁感叹:“这怎么比东门大街的还要大?”“东门大街的宅子是在珗州城内,珗州地那么贵,当然不好再大了。”赵敛边说话边敲门,“这是祖宗留给我们家的,原先我爹是打算告老还乡时回来住的,眼下他也用不上了。”谢承瑢一黯:“我……我以为你住茅草房呢,还担心了很久。”赵敛笑道:“我怎么落魄,也不至于只住茅草房。我住栖山底下,单纯是因为守灵,现在住的那间,是骆永诚让我住的。”他言外之意是“我很有钱”,谢承瑢听出来了,便说:“是了,赵二公子不会只有一间茅草屋住的。”“你什么时候知道我住茅草屋的?你偷偷来过均州?”谢承瑢没敢回答,正好门开了,就可以逃避回答了。开门的是君瑜。君瑜提了一盏小灯,照得不远,恰能亮赵敛的半边身子。他再往上,刚要问二哥安,却见后面还站一个人。他借着光看去,愣住了:“谢同虚?”“小郎君。”君瑜把住灯,失了笑意:“二哥,大哥等着你呢,快进来吧。”赵敛并没有进门,他板着脸问:“你已经这么无礼了?不知道问安么?”君瑜吓了一跳,赶忙作揖:“谢官人恕罪,是小的唐突了。小的请谢官人安。”“二哥,你不要吓唬他。”谢承瑢对君瑜说,“不必问我安了。”君瑜又作了好几次揖,一会儿又转过头和赵敛说:“大哥有要紧事,二哥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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