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只遵循最低限度的要求不可以吗?只要十五年后,我们还能拯救对方。&rdo;
水汽凝结在爱美的睫毛上。
&ldo;为什么要说这种话?&rdo;
她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似的问道。
我也没好气地回答道:
&ldo;因为……这样很难受。&rdo;
还是忍不住说出来了。
&ldo;我已经变得不认识你了。不仅如此,回想和你在一起的片段时,这种感觉变得更加强烈。那天我在得知真相后才开始注意到这一点……开始我还不愿意相信,看到你很努力地对见到和遇到的事做出反应,我突然明白了。你说的话,做的事情,全都是……我觉得很难受。和我交往的人不是真正的你,不是爱美。&rdo;
我断断续续地说出了全部想法,像个快要溺死的人在呼救。
&ldo;和你在一起的感觉很难受。&rdo;
身穿雨衣的三口之家从我们身旁走过,好奇却又谨慎地看着我们。
爱美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站在那里。
&ldo;……对不起。&rdo;
她被我的话伤到了,我逃跑似的转身离开。
但她拉住了我。
转过身,看见爱美心急地看着我。
&ldo;别走。&rdo;
整齐上翘的睫毛被厚重的水汽濡湿了。
我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只能抛出一句最不想说的话。
&ldo;本子上没有写我会走是吗?&rdo;
爱美愣住了。
我这句话像一根刺扎进了她的心房。
我甩开她的手。
&ldo;……我明白记事本上的星号是什么意思了。&rdo;
爱美像被人揭起伤疤一样痛苦地低下头。
&ldo;但我不想再那样做了。&rdo;
说完我一个人向山下走去。
爱美没有追上来。
[3]
我记得记事本上标记★的记录有两条。
分别是&ldo;5月21日&rdo;和&ldo;4月28日&rdo;。四月那天是我第一次发现记事本的日子,所以记得特别清楚。
四月二十八日那天发生了什么?是以前没发生过的。是不是因为涉及隐私,所以特意用记号表示,就算被看到了也不会明白?
后来我才想到,原来是这个意思。
那天是我和爱美的第一次。
我不知道那天会发生什么,但从未来来的爱美却知道。
也就是说,那天爱美早就知道我们要做什么,包括我俩的第一次,但她却要装出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我一开始还觉得没什么。
但细想下去,记事本上或许还写着我们什么时候第一次接吻,什么时候第一次牵手,这些对情侣来说重要的发展全都有记录。想到这里……我已经不敢再想了。
我甚至萌生出不想再见她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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