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罢饭了出来走走,没事的。”“怎么没事,路上那么多车,要是碰到你了怎么办?这么远的路,稍微出点事都够你受的,还没事!”辛阮一边叨叨,一边给爷爷收拾好裤腿,“走吧,进屋歇歇。”他说着扶上爷爷的胳膊,就要带他进去。“不进了不进了。”爷爷把胳膊抽了出来,连连摆手。“我一脚的泥,太脏了,不进你们院里踩了。”辛阮知道爷爷心里想得什么,“能脏到哪儿去,没事的,会有人扫。”爷爷拍了拍辛阮的手,“人家因为我进去踩这两脚多干了活,心里容易有怨气。”“再说了,我一个乡下老头,没文化又不讲卫生,人家嘴上不说,心里也会嫌脏,我进去弄啥,给你添麻烦不是。”辛阮沉默不语。“好了好了,看看爷爷给你带什么了。”爷爷乐呵呵地从怀里掏出个布巾。浑浊的眼中带了几分紧张,干枯的手小心翼翼地掀开。是一个鸡蛋。蛋壳完整无缺,没有一丝裂痕。爷爷看到后瞬间又笑了,“行,没烂。”他拿着鸡蛋,伸长枯瘦的手臂,在辛阮额头滚了滚,嘴里念念有词——“滚滚霉运去,滚滚好运来。滚滚疾病去,滚滚健康来。滚滚小人去,滚滚贵人来。”他声音很轻,带着点老人通有的含糊不清。辛阮听不真切,但还是酸了鼻子。“家里有鸡蛋,我自己知道吃的。”辛阮的鼻音很重。爷爷把鸡蛋拿回来,在拐杖上碰了碰,开始剥皮,“我能不知道你,根本就不爱吃煮的鸡蛋。”“吃吧。”辛阮嗓音沙哑地嗯了一声,低头咬了一口,眼眶更是酸疼。……送完爷爷回来,已经十一点多了。辛阮没有回卧室,而是在一楼餐厅坐着。餐桌上的东西都还在。送爷爷的时候特地叮嘱姜管家先不要收,等他回来再说。所以一切都还在。只可惜面已经有点驼了,蜡烛也只剩短短的一截。辛阮没太在意这些细节,他只安坐在餐桌前,盯着墙上的时钟,数着愿望剩余的时间。秒针嘀嘀嗒嗒,一寸一寸地挪移,与分针相遇又分离,终是发出一声清脆的“哒”。三针合一,十二点整。“啪嗒。”打火机清脆的一声响,蓝灰色的烟雾袅袅升起。辛阮夹着烟,面无表情地看向窗外。不远处的烟火虽然已经散尽,但双子塔的屏幕上依然滚动着“欢迎叶清安回家。”面已经坨得不成样子,蜡烛也耗尽最后一滴蜡油,干涸在了桌面上。大门处依然寂静。黎燃没有回家。辛阮食指轻敲,弹了弹燃尽的烟灰,起身。好了,今年的生日愿望没有实现。高烧辛阮发烧了。前天晚上在外面受了凉,昨天昏昏沉沉睡了一天,加上没怎么吃东西,所以夜里便烧了起来。温度一路高歌,飙到了39c,烧的辛阮脸颊通红。但他没感觉出自己在发烧。甚至都不觉得热,反而浑身都有点冷。黎燃的房间像个冰窖一样困着他,他挣不开,逃不脱,也不想挣不想逃,最终只被冻得蜷成一团,窝在被子深处,试图寻求一抹温暖。这期间,辛阮不记得自己醒了几次,只清楚地记得后背上的酸疼。仿佛昨天那场盛世烟花是在他身上炸裂一般,炙热滚烫,灼烧出剧烈的疼痛。他想哭却张不开口。姜管家是早上发现辛阮情况的,没敢耽误立马给家庭医生打了电话,然后第一时间通知了黎燃。彼时黎燃正在开会,电话是姜助理接的。姜管家讲了黎燃的情况,叮嘱姜助理开完会告诉他。姜助理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眼睛一转,便跟父亲提议,“跟黎太太也说一声吧。”姜助理口中的黎太太就是黎燃母亲。闻言,姜管家有些犹豫。姜助理不急不缓地继续劝说。“太太最关心辛阮先生,他病的这么严重,我们要是不告诉太太,后面被她自己知道了怕是要责怪我们。”……辛阮的感觉很是奇妙。他像是在海里沉浮,起起落落,找不到支点,一会感觉又像是在火炉里炙烤,熊熊的火焰烧的他胸口疼,他被困在炉子里,像只猴子一样上蹿下跳,却找不到平息热火的方式。与此同时,还有声音在他耳边吵。那声音很熟悉,沉沉的,带着点冷漠与不耐。“起来吧,别装了。”是在说他吗?装什么,生病吗?没有在装,他好像真的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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