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侍从匆匆退下,床帐中的声音却是一滞,似乎连动作都僵住了。
殿门关上,宗阙穿过帘帐时其中略有动静,掀开床帐时那本该醒转的君王却是翻身看着墙,将自己埋在了被中,唯独露出了一只红艳的耳廓。
“抱歉,我昨晚冲动了。”宗阙看着将自己紧紧埋起来的人说道。
那被角一松,本是看着里墙的人转了过来,露出了略带几分思绪的眸道:“冲动?”
“昨夜刚定情,冒犯了。”宗阙说道,“不是后悔。”
奉樾眸光微颤,略微起身时眉心微微蹙了下:“无妨,是我允准的。”
“还难受?”宗阙询问道。
奉樾脸颊微热,轻轻摇头:“不难受。”
只是腰身略酸,感觉有些异样。
“难受要说,男人承受的地方……”宗阙的话未出口,已被奉樾用手轻轻掩住了。
“樾明白。”奉樾眸光微颤,轻声说道。
这个人说话直白,本无什么,可接下来的话必然不适合宣之于口。
“这两天要吃的轻淡一点儿。”宗阙握住了他的手,拉下来却没有松开,“我给你调配一款药,要用上。”
“用…用在何处?”奉樾看着交握的手,几乎不敢猜测。
宗阙思索了一下,找到了这个时代形容的词:“谷道。”
奉樾手指瞬间一缩,脸颊已红的几乎滴血:“你……”
“这是作为医师说的话,你不必害羞,也不要讳疾忌医。”宗阙说道。
“樾只是还未习惯。”奉樾看着他,手指轻轻碰上了他的面颊,看着他笑道,“我总想着若与你在一处是何种画面,如今却像是做梦一样,你何时察觉我的心思的?”
“在沂国时。”宗阙任他的手指触碰说道。
“那时为何不接受?”奉樾轻声询问道。
那时其实是有端倪的,一切未定,即便有心思也不能宣之于口。
“想听实话?”宗阙问道。
“自然。”奉樾说道。
“君王易变。”宗阙说道,“大事未定,不是合适的时机。”
他揣度的是人性,古往今来为君王者大多凉薄,要不然也不会有三宫六院,即使有极少数情深义重者,也不能用命去赌。
可面前的人未变,他是君王,可在他的面前,只是公子樾。
“如今不担心吗?”奉樾轻声笑道,“如今我对你,或许只是捧杀。”
捧而用之,两相对立,待王公贵族一方被解决时,另外一方同样会因太过于纵容被解决,此乃君王平衡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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