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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第1页）

话说秦穆公在和伯乐一番畅谈后，便下令面向天下招揽人才，可百里奚和蹇叔不知道这个消息。百里奚对蹇叔说：&ldo;我已经五十多岁了，不能不回家了，再不回去，说不定哪一天就病死在异乡。&rdo;百里奚打算回到虞国老家去，蹇叔说：&ldo;也好，虞国的大夫宫之奇是我的朋友，我也想瞧瞧他去。&rdo;于是，他们两个人就到了虞国。蹇叔去看他朋友，百里奚去百里鄙老家。

百里奚到了百里鄙，找到了以前的住处。破房子还在，河边那棵歪脖子柳树还像从前那样，只是他的妻子和孩子不知哪儿去了。问问四邻，没有一个认识的。他们说：&ldo;这儿连年遭受灾荒，死的死，逃的逃。一个妇道人家，也许改嫁了，也许早死了。&rdo;百里奚在门口愣了半天，想起杜氏劈门闩、炖母鸡的情形，不由得掉了眼泪。百里奚四处打探，也不知道杜氏娘俩的下落，百里奚非常伤心地走了。

百里奚去找蹇叔，蹇叔带着他去见虞国大夫宫之奇。宫之奇请他们留在虞国，此时国君是虞废公，姬姓。宫之奇说他一定带他们去见虞废公。蹇叔已经打听明白了，摇了摇头说：&ldo;虞君不识大体，爱贪小便宜，不会是个有作为的人物。&rdo;百里奚说：&ldo;我已经奔走了这么些年了，就留在这儿吧，或许在这儿还能见到我的妻子和儿子。&rdo;蹇叔叹了一口气说：&ldo;这也难怪你，不过我还是回去，以后您要瞧瞧我，就上鹿鸣村好了。&rdo;宫之奇向虞废公推荐百里奚，虞废公就让百里奚跟宫之奇一块在虞国做大夫。命运往往捉弄人，百里奚四处求职无果，最后还是回到了自己家乡任职。

唇齿相依，唇亡齿寒

虞废公虽然眼光短浅，但为人不错，对百里奚的生活非常关心，三次赏赐美女给百里奚为妾为婢，但都被他婉言拒绝。百里奚思念自己的结发妻子，他不能再对不起她。空闲之时，百里奚就去远望那天空中的黄鹰，他觉得自己虽不如黄鹰，但应该学黄鹰的精神。有时，他真想成为一只黄鹰，飞到高空中，去寻觅自己的妻儿。每想到妻儿，百里奚就泪在眼眶中打转，百里奚不敢往坏处想。

话说虞国的邻国是虢国，三番五次向晋国挑衅，晋献公萌生吞并之意。大夫荀息献计说：&ldo;可用我们的千里马和玉璧作礼品，向虞国借路来进攻虢国。&rdo;晋献公说：&ldo;千里马和玉璧是寡人的宝物啊！&rdo;荀息答道：&ldo;如果向虞国借到了路，那这千里马和玉璧放在虞国，就像放在宫外的库房里一样。&rdo;晋献公说：&ldo;你的计谋，寡人明白，不过虞国良臣宫之奇还在那里担任大夫啊。&rdo;荀息说：&ldo;宫之奇的为人，懦弱而不能坚持进谏，而且从小就和虞君在宫里一起长大，虞君对他亲昵，即使进谏，虞君也不会听从的。&rdo;晋献公听从荀息计谋，派他到虞国去借路。

晋国大夫荀息拜见虞废公，说道：&ldo;三年前，冀国（在今山西省河津市）攻打虞国，晋国为了虞国而经过虞国去伐冀，灭了这个国家。我们晋国与虞国是友谊长存。现在虢国无道，骚扰晋国，谨大胆地向贵国借路，以便到虢国去问罪。&rdo;说完，荀息献上了千里马一匹、玉璧十对，虞废公很高兴。

虞国大夫宫之奇闻听晋国借路，果然劝阻虞废公：&ldo;虢国是虞国的外围，虢国灭亡，虞国必定跟着完蛋。俗语说：&lso;唇齿相依，唇亡齿寒。&rso;这说的就是虞国和虢国的关系。对晋国的野心，我们不能让他得逞。&rdo;虞废公说：&ldo;晋君与寡人都是姬姓，本是同宗，难道会害寡人吗？再说三年前，晋国曾经借道，不是好好的吗？&rdo;宫之奇答道：&ldo;一家人之间互相杀戮，不是经常耳闻吗？上次借道安然无事，不代表这次无事呀！今非昔比啦。&rdo;虞废公说：&ldo;寡人祭祀的祭品丰盛又清洁，神明必定保佑虞国。&rdo;宫之奇答道：&ldo;下臣听说，鬼神并不是亲近哪一个人，而只是依从有德行的人，所以周礼说上天没有私亲，只对有德行的才加以辅助；又说祭祀的黍稷不芳香，美德才芳香；还说百姓不能变更祭品，只有德行才可以充当祭品。这样看来，如果无德，百姓就不和，神明也就不来享用祭物了。神明所凭依的，就在于德行了。如果晋国占取了虞国，发扬美德，作为祭品奉献给神明，神明难道会吐出来吗？&rdo;宫之奇还想说几句，让大夫百里奚拉住了。

晋国借道虞国灭掉了虢国

大夫宫之奇退了出来，对大夫百里奚说：&ldo;你不帮我说话也就罢了，怎么还拦住我呢？&rdo;百里奚说：&ldo;跟糊涂人说好话，就好比把珍珠扔在道儿上。&rdo;宫之奇知道虞国一定灭亡，就偷偷地带着家小跑了。临走时，向百里奚说：&ldo;虞国过不了今年的腊祭了。&rdo;宫之奇劝百里奚也离开，百里奚说：&ldo;什么苦也吃过了，不在乎这一点，况且君上对我不错。&rdo;

虞废公不听大夫宫之奇的劝告，答应了晋国大夫荀息的要求。

公元前655年冬季，晋国借道虞国灭掉了虢国，国君虢公丑逃亡到洛阳。晋军回国，顺手把虞国也灭了，取回了千里马和玉璧，虞废公和大夫百里奚都做了俘虏。虞废公后悔万分，对百里奚说：&ldo;你当初为什么不拦拦寡人呢？&rdo;百里奚说：&ldo;大夫宫之奇说的，君上都不听，难道还能听下臣的？&rdo;晋献公觉得亏欠虞国，便给虞废公一所房子，另外送给他一副车马和一对玉璧。晋献公还要重用百里奚，百里奚说：&ldo;当年，我去晋国谋职，多少年也没成功，如今我宁可做俘虏，也不愿意做晋国的官吏。&rdo;俘虏不杀便是奴隶，自此，百里奚便天天干些下贱的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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