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顿了一下,抬眼看着神座上的人:“敢问东皇,这是何时得到的消息?”
“就在刚才。”东皇面无表情地回答。
卫介神色一动:“那么云中君他可知道?”
“你说呢?”东皇显然是对那个人的事情早已洞察,“谍灵遍布三界,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们的耳目,估计屏逸现在差不多也该得到消息了。”
难怪谪仙谷中他走得那么匆忙,估计就是为了此事吧?卫介顿时明白过来。
东皇从座位上长身立起,看着下面的人,吩咐:“这次,你亲自下去走一趟。”
“您是想让属下去东极山把人给抓回来?”卫介一怔,试探着问。
“不,”东皇抬了抬手,声音低沉而森冷,“本尊是要你赶在屏逸见到她之前,让她彻底消失!”
彻底消失?!卫介全身一震,愕然看着上面的人,失声:“您是想让属下……去杀了她?”
东皇缓缓点头,眼神寒冷如冰,断然道:“要做得干净利落,斩草除根。”
“可是……”卫介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心中进退两难,眉宇间顾虑重重,“如果云中君知道是我……”
“你担心他会报复你?”东皇从上面款步走下玉阶,皱眉审视着他,目光严厉。
“不是,”卫介摇了摇头,眉宇间藏着深深的忧虑,涩声道,“我是担心……他会承受不了。”
“承受不了?”东皇冷笑了一声,语气里透着罕见的怒意,“从犯戒的那一刻起,他就该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原来……您早就知道了?”卫介惴惴不安地低下了头,手心里暗暗捏了一把冷汗。
“你身为他的御守,不能助他斩断情丝避开尘劫,要你何用?”东皇神色冰冷,目光充满了责备之意,“当初先帝将你留在他的身边是为了什么,难道你都忘了?”
“属下不敢忘!”卫介立刻单膝跪地,深深俯首,一时间想起先帝的嘱托,不免深感愧疚——作为屏逸的御守,他的首要职责便是要帮助他斩断一切世俗的羁绊,使其永远不染尘情,可是他却没有做到。
“本尊不愿见他沉沦苦海,天界亦不能失去云中之神,而你的职责就是守护他!”东皇审视着面前的人,神情非常严肃,“他现在已经误入歧途,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本尊是该给他敲敲警钟,让他好好清醒清醒了……”
“您说的对。”卫介咬了咬牙,终于做出了决定,心中的矛盾挣扎转眼已荡然无存。
东皇微微颔首,抬了抬手,示意他起身。
卫介不作声地站了起来,双眸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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