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何养健拉过一把椅子,在床边坐了下来。
&ldo;你是只喜欢小女孩,还是不分男女,只要是小孩子就喜欢?&rdo;他一边问,一边想起了玉恒的来历‐‐白子灏当年是个多么滥的花花公子啊,难道玉恒这一点是随了他?
玉恒不怕他问,他敢问,他就敢答:&ldo;我只喜欢乖的。&rdo;
何养健又问:&ldo;小孩有什么好玩的?&rdo;
&ldo;我就乐意和小孩在一起玩。&rdo;
&ldo;那我把小威带过来陪陪你?&rdo;
&ldo;不要!&rdo;
&ldo;为什么?小威你不喜欢?&rdo;
玉恒狠狠的瞪他:&ldo;你喜欢。我不喜欢!&rdo;
何养健无奈了:&ldo;你又闹上了‐‐我说过,你和小威都是我的儿子,我不会厚此薄彼、偏爱哪一个。&rdo;
&ldo;你放屁!你打过小威吗?你用皮带抽过小威吗?&rdo;
何养健姑且不计较他的无礼,耐着性子要做他的思想工作:&ldo;小威很老实,他从不惹我生气,我打他干什么?&rdo;
玉恒听了这话,从鼻子里往外出凉气:&ldo;你自己的亲儿子,当然怎么看怎么好喽!&rdo;
然后他翻身背对了何养健:&ldo;不想要我就直说,我才不赖着你。&rdo;
何养健皱着眉毛,半晌没言语,是因为这孩子油盐不进,认定了自己是把感情转移给了小威,不爱他了。将接下来的语言忖度了片刻,他没想出合适的下文来,忽然发现玉恒的肩头一抖一抖,他便站起身,弯了腰去看他。
结果,他发现玉恒不知何时,竟是哭起来了。
他伸手去扳玉恒的肩膀,玉恒抵死不肯随着他的心思转过来,他索性把玉恒拖起来抱住了‐‐这么长手长脚的男孩子,也非得他这种大个子才能抱得起来。抱着他无言的在地上来回踱起了步,何养健依旧是不说话,由着他哭个痛快。
等到他的抽泣声渐渐低了,何养健才说道:&ldo;玉恒,以后别再去找小黛了,她是那个女人的女儿。&rdo;
玉恒对于&ldo;那个女人&rdo;,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但小黛实在是和那个女人一点也不像,他没法因为那个女人,迁怒于小黛。
&ldo;那等那个女人死了,我可以去娶小黛吗?&rdo;他问何养健。
何养健笑了一下:&ldo;她和你是一个妈生的,她是你妹妹呀。哥哥和妹妹,哪能结婚呢?&rdo;
&ldo;为什么哥哥和妹妹就不能结婚?&rdo;
何养健不想做太多的解释,只说:&ldo;都是这样的,一家的人不能结婚。&rdo;
&ldo;偷偷的呢?&rdo;
&ldo;偷偷的也不行。&rdo;
何养健抱着玉恒在地上来回走了许久,终于把玉恒硬给抱老实了。对待玉恒,他想自己终究还是有点手段的,这孩子在灵魂深处,还是当年那个小崽子,离不得自己的。
玉恒在家里躺了一个礼拜,然后何养健给他换了一所学校‐‐先前的学校都知道他拐带人口跑去了北平,已经很轰动,玉恒若是去了,必定要再和全校同学打一个遍,所以防患于未然,干脆给他换个全新的环境。而且新学校的水平比较低,玉恒到了那里,也不至于显得成绩太差。
玉恒去了学校,不知道何养健在自己身后派了个眼线,一个人自自由由的来回走。走过几天之后,他鬼鬼祟祟的在一条小街的路口现了身,远远的去看吴公馆的黑漆栅栏院门。
他看见小黛了。
现在那院门是总锁着的了,小黛人在栅栏后,呆呆的看门外人来人往,她换了条新裙子,齐耳短发洗得黑亮蓬松,脸圆圆的,眼睛大大的,却又有个肉肉的小尖下巴。
&ldo;妈的死女人!&rdo;他在心里骂:&ldo;为什么不带她出去玩?&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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