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斯越站在侧门栅栏里面等他,鸦青色的栅栏门被腐蚀出暗淡的纹路,透着沧桑感。防护栏是枪顶,笔直戳在那儿,尖锐又锋利,为了防止学生出逃。
陆怀征自由散漫惯了,觉得那地方就是个学生&ldo;监狱&rdo;,隔着栅栏把东西递过去,还调侃了一句:&ldo;你看,像不像探监?&rdo;
话音刚落,就看见栅栏外面的一棵老槐树底下,站着一姑娘和一个身材高瘦的男生。
阳光透过层层树叶,穿过缝隙,零星几点日光洒在那姑娘身上,在她清澈明亮的脸上投了下斑驳的光影,把她的皮肤衬得更细白,后脖颈耀得泛白光。
面前的男生笑眯眯地递了个蛋糕过去。
陆怀征好奇问了句:&ldo;那也是你们竞赛班的?&rdo;
周斯越接过本子,顺势看过去扫了眼,想起来:&ldo;女的是,男的不是。&rdo;
陆怀征咧着嘴乐,一脸看好戏的表情:&ldo;好学生也早恋‐‐&rdo;
下一秒,就看见那姑娘单手托过蛋糕,直接毫不犹豫地反扣在对方脸上,不偏不倚,正中红心,丢下一句&ldo;别再烦我&rdo;,然后气概凛然进校门了。男生被糊了一脸蛋糕,下意识抹了一把脸,结果给抹匀了,整张脸全是滑腻的奶油。眼看着那道纤瘦人影快速且稳健地进了校门,男生这才急赤白脸地破口大骂:&ldo;于好!你给我回来!拽什么拽!稀得你!&rdo;
那姑娘充耳不闻,身影坚定地消失在阳光下。
周斯越拿本子拍了拍栅栏:&ldo;行了,我进去了,你下午还上课呢吧?&rdo;
陆怀征嗯了声,双手插进兜里:&ldo;出来联系,走了。&rdo;
坐公交车的时候,又遇上了那男生,脸上头发上还沾着不少奶油,像个刚演出完的小丑,他边上的位置没人敢坐,陆怀征倒是不嫌弃,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男生狐疑地看他一眼,又兀自转过去看窗外。
五分钟后,男生问他:&ldo;哥们,有纸么?&rdo;
哪个男生出门会带纸,陆怀征笑着反问:&ldo;我看着像带纸的么?&rdo;
男生没说话了。
没过一会儿,旁边一女乘客忽然递了张纸过来,&ldo;我这有。&rdo;
男生接过,表情僵硬地说了声谢谢。
陆怀征抱着胳膊靠在椅子上,侧头看他,一脸惬意地问:&ldo;过生日啊?多大仇啊,被人糊成这样。&rdo;
&ldo;不是。&rdo;男生一边擦,一边说,&ldo;是我喜欢的女生过生日。&rdo;
陆怀征没回。
男生大约是觉得情绪所致,又或者是觉得陆怀征长这样身边肯定围着不少女生,再加上下了这车谁也不认识谁,忍不住多问了一句:&ldo;哥们,你了解女生么?&rdo;
陆怀征摇摇头。
男生不死心又问:&ldo;那你有喜欢过女生么?你知道她们到底怎么想么?&rdo;
陆怀征还是摇头。
&ldo;不是吧,你在开玩笑?&rdo;
他们班长这么帅的,换女朋友比换衣服还快好吗?
陆怀征扑哧笑了:&ldo;我虽然不是什么好学生,但脑门上也没写着情圣两字吧?再说了,我没追过人,给不了你什么建议。&rdo;
&ldo;那追你的多吗?&rdo;
&ldo;不多。&rdo;
&ldo;有就行,有没有什么特别让你留下印象的?&rdo;
陆怀征手搭上他的肩,挺诚恳:&ldo;哥们,真没有,我觉得你挺好的,真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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