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有躺过我怀里。” -------------------- 我觉得上一章断在那里比较好,所以才这么分章。 今天有点困了,我怕等会儿睡过头,就先提前更了?(?????????)?宝子们食用愉快!红色的白 风雪呼啸了一夜。山野在一夜之间覆盖上一层厚厚的白色翻糖。 “积雪太厚,走不了。” 宋柔路过客厅的落地窗时悠悠叹气,补充道:“山路打滑最危险了。” 童域坐在沙发上干嚼吐司,脸左鼓右鼓的,不接话。 宋柔把手里端着的热牛奶递到童域面前。 童域眼皮都没抬一下,又咬下一大口。等到嘴里的吐司吞下去,他刚皱紧眉头就被噎得抽了一下。 宋柔把手里的杯子又朝前送。“喝点?” 童域面色不虞地捧过杯子,宋柔站直身体,手懒洋洋地插回裤兜。 苗苗舔干了碗里的最后一点奶爬上了沙发,轻车熟路地在童域怀里坐好。 “你明天一定要下山。” 宋柔又问:“那万一明天雪还很厚呢?” 童域瞪了他一眼。“不会的。” 宋柔想笑,但是忍住了,只是微微勾了勾嘴唇,附和他说:“嗯。不会的。” 虽然大雪封山,但仙岭这边已经是比较成熟的度假区,镇上有配套的大型商场和超市,物资供应方面暂时没有问题。 两个人出了住宅区沿着公路往下走,路上的积雪蓬松且厚,二十分钟的路程硬生生翻了一倍。 镇上的住户更多,街道中间的雪被铲开,在两边的商铺门口立起厚厚的雪堆,上面插着些五颜六色的雪板和广告牌。 过几天就是圣诞节,街边的树上挂着铃铛和小袜子,小镇已然有了节日气氛。 大雪天下来一次镇上不容易,两个人在超市买了四大袋子东西。 从超市出来外面的雪更大了,天灰蒙蒙的,能见度比来时低。往回走的路上一眼望去山上稀稀疏疏的房子里已经亮起了暖黄色的灯。 两个人停在路边歇气的时候宋柔问童域:“有没有觉得这边的雪跟北方的不太一样?” 童域把手上的袋子放在地上,想了一下回答道:“这边的雪是灰色的,北方的雪是白色的。” 真的是很可爱的话,宋柔心想。很多不同的东西在童域的眼里都能够靠颜色来区分,春天是植物的绿色,夏天是很深的蓝色,秋天是枫叶一样的黄色,冬天是雾蒙蒙的白色。 数字,城市,还有人,在童域的眼里都有自己的颜色。这是一种难得可贵的通感,或许也是他在美术方面天赋异禀的原因之一。 童域今天系着一条厚的毛围巾,胡乱绕了几圈,系得乱糟糟的,和臃肿的羽绒服领子一起把脖子挤得看起来很短。 但身上穿得再厚,不妨碍脸冻得通红。童域的皮肤角质层很薄,被冷空气一刺激就变红,一边一坨,宋柔一直盯着看。 “这边太潮,雪里带着水分多,看起来会透明一点,是鹅毛雪。” “你说是灰色也没错。” 宋柔伸手想帮他松松围巾,童域躲开了。 他无奈地把手插回口袋里,又继续说:“北京的气候干燥晴天多,雪粒松散分明。” “所以是白色的盐雪。” 童域转过来看着宋柔。宋柔也看着他,大片大片的雪落在他们身上,沾上去没一会儿就化成水。 其实两个人在北京的时候已经习惯了大雪天不打伞,只是南方的湿雪说到底还是雨变的。 宋柔的头发距离重新染黑已经有一阵,现在在室外的自然光下能看出褪成了栗黄色。他潦草地用皮筋扎成个丸子头,低下头的时候露出一截雪白的后颈。 “挪威的雪也是白色的。” 童域听完脸色一变,把下巴往围巾里一揣就要转身。宋柔伸手扣住他戴了长手套还是细细的手腕,稍稍使了力把他拉回来。 “那年挪威是所有人一起去的,摄影师和工作团队也去了。” 宋柔低着头看他,露出的眼睛里带了笑意。“拍照那天也不是情人节。” “情人节不是和谁都能过的。” 童域扭了扭手腕从宋柔手中挣脱出来,他站到路边一棵银装素裹的云杉下面,揪着衣领低下头喘了一口气。 他那时心脏难受,微弯着腰,手心撑了一半在膝盖上,喘的热气把滑腻的羽绒服衣领洇湿一块。 过了一阵他才背对着宋柔淡淡地开口:“不是因为梦徊。” 童域半张脸埋在衣领里,继续说:“认识这么多年,要能在一起早就在一起了。” 他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还要谈这个。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他们为什么还在谈这个? 六年过去,十二年也过去了,他和宋柔好像还是停留在原地一样,现在居然还在想要不要在一起。这实在是太不合理了。 十二年都够一些人走过一段完整的锡婚了,他们如果能在一起,早就在一起了。他都明白的道理,宋柔为什么不明白? 那个时候山上的雪雾向下蔓延,平地,灌木,榉树都被无声地侵吞着。视野里白茫茫的一片,像即将要走进混沌无尽的深渊。 童域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很糟糕。 他想自己明明已经说过那么多次了,不要再提了,宋柔为什么不听?这次自己明明是想来仙岭躲着把画画完,然后再也不要和宋柔见面的。宋柔为什么还要跟着过来? 童域在混乱中咬破了自己的下唇,他总是这样。与其埋怨宋柔紧追不放,他更痛恨自己心软。这个时候他必须要给自己一些立竿见影的惩罚,他总是需要这样来保持平衡。 童域也深知宋柔讨厌他这样。 “在做什么?” 然后一只冰凉的手伸进他的衣领。指骨一用力,那双手把缩在衣领里的下巴抬起来。他鲜血淋漓还冒着热气的嘴唇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 宋柔生气了吗? 他肯定生气了。童域快乐地想,宋柔最恨他这样了,他只要发疯,宋柔就一定会生气。他更加用力地用牙齿去挤压下唇,因为这样会流出更多的血。宋柔说不定转身就走了。 “松口。”宋柔的语气冷下来。 童域咬紧牙关,摇着头要从他手里挣脱出来。 宋柔却直接伸出手指去撬他的牙齿。食指强行从上牙齿线和下唇之间穿进去,童域感受到一股新鲜的血液又在口腔里汩涌。 他咬伤了宋柔。 童域松开牙齿,猛地把宋柔推开,结果自己重心不稳又一头栽倒在地。 宋柔听见一声闷响,童域的额头刚好磕在那个装了酒瓶的袋子上。 那声音让宋柔忍不住僵了一下,左胸好像被什么重物撞出悲鸣。他浑身颤抖着去把童域从地上捞起来,那人还闭着眼睛闷哼着,痛得缓不过来。 直到童域感觉到那双托着自己脑袋的手一直在抖,晃得他头疼。 “你抖什么,”童域虚弱地开口,被咬得坑坑洼洼的嘴唇上盛着斑驳的血迹。“我没事。” 宋柔一下红了眼睛,默不作声地把人按进怀里。 -------------------- 我说,宋柔闭嘴,谁同意,谁反对? 小星星,有了吗(???????????)想要!星之卡比 童域碰了碰自己的头,隐约摸到额角那里鼓起了一个包。 “别揉。”宋柔伸手去轻轻捏住童域的手腕,带着一点发抖后的余韵,哑声说:“我们去镇上的医院看看。” “不用,” 童域还晕着,他迟钝地摇头,蜷在雪地的腿挪动一下,作势要起身。“也没流血。” 宋柔一言不发地扶童域站起来,又转身在一个购物袋里翻找出一小袋散装的什锦糖果。 解开袋子把里面的糖果倒出来,往塑料袋子里抓了几团雪,隔着袋子把雪捏紧,变成一块致密的冰。 他把那块冰轻轻地贴在童域额头上肿胀的位置。 童域被冰得打了个激灵,缩头要躲开,宋柔只好无奈地出声哄道:“乖一点,先拿这个冰敷。” 接着宋柔又把那四个袋子挪到山道边的路灯下,“东西放这里,我们回镇上去。” 镇上一家小型私人医院开在百货商店和咖啡厅中间。规模小,用诊所来形容它或许会更为贴切。 诊所里很暖和。这个时段来拿药的人不少,外面带进来的冰雪在大厅的pvc地板上化开成水,再被往来的鞋底踩成一块块泥污。 两个人跟着导诊牌在收费窗口挂了急诊。 再过十多分钟就是午休时间,急诊室现在正空闲。坐在椅子上的男医生头戴粉色猫耳耳机,手上穿着颜色鲜艳的毛线露趾手套,持着一个switch搓得正火热。 直到两个人走到诊台面前,医生才意识到来了病人。 他讪讪一笑,伸手把耳机扒拉到脖子上挂住,那个背面壳子上印有粉色星之卡比贴纸的switch被他放到一边。 男医生仔细看完童域的额头,开口问道:“冰敷过了?” 宋柔颔首。“没太久,怕冻伤。” 医生嗯了一声,随口夸奖:“非常及时。” “24小时内继续局部冰敷,冰袋记得要用毛巾包住。” 宋柔继续问:“用不用拍个ct?“ 医生是北方人,听了这话乐得不行,拉着调子调侃道:“你可拉倒吧,再晚送来一会儿他血肿都得消了。” 见宋柔还不放心地皱着眉,医生啧声:“除了你家的,镇上每天都有宝宝把额头磕出这样的包。我见得太多了,放心吧。” 他说着从笔筒里抽出一支签字笔,揭开笔盖在纸上划拉几下,“这样吧,我给他开点气雾剂,这样消肿会快一些。至于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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