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如果,你去了龙头村谢老二家,你怎么会在四点四十左右出现在大沙河上呢?难道你会分身术吗?&rdo;
&ldo;郑局长,这你就不懂了,咱们乡下人说时间,只是一个大概,他们没有手表,如果准确掌握时间?&rdo;
赵一儒果然不是一个凡夫俗子。十几年墨水总算没有白喝,十几年的世面总算没有白见。同志们没有想到他的脑筋转得这么快。
赵一儒似乎找到了更充分、更有力的证据:&ldo;说了半天,你们不就是想说汪小霞搭了我的便船吗?郑局长,您刚才也说了,四点四十分左右,赵国树和杨树理在大沙河上看到了我,我倒想问一问,他们除了看到我以外,有没有看到汪小霞呢?&rdo;赵一儒不假思索,连珠炮似的,说的非常流畅,也非常得意,他的嘴角上挂着狡黠的微笑。
赵一儒这一军将的还是很有分量的。
赵一儒越说越有劲,并且底气十足,蒋国树和杨树理确实没有看到汪小霞。
大家不要忘了,唐有忠说过,他把船借给赵一儒的时候,船舱里面有十几个麻袋,这些麻袋是用来装茶叶的,如果赵一儒将汪小霞麻翻了以后装进麻袋之中,蒋国树和杨树理在匆忙的相遇之中,无论如何是看不见汪小霞的,赵一儒之所以有恃无恐,原因就在这里。
&ldo;根据唐有忠的回忆,三月十六号,他把船借给你的时候,船上有十几条麻袋,如果你把汪小霞藏在麻袋里面,别人是看不见的,更何况唐有忠家的船是带蓬船,有乌篷的遮挡,想看清楚船舱里面的东西,更加困难,更何况蒋国树和杨树理的船与你的船之间还有一段距离,在船快速行驶的过程中,想看到船舱里面的东西,就更不可能了。&rdo;
&ldo;这只是你们的想象,想象能代替事实吗?&rdo;赵一儒的语气变得平缓起来,表情也松弛了许多,他的言语中增加了一点调侃的味道。
&ldo;赵一儒,我再问你,三月十六号的晚上,你是什么时候回到状元村的呢?&rdo;
&ldo;这我已经记不得了,我每天早出晚归,时间没有一个准星,记不得了。&rdo;赵一儒的记性又出问题了,这应该是一个要命的问题,所以,赵一儒采取了回避的态度。
&ldo;你再仔细想一想,刚才,你不是想起了很多事情吗?你连在李金桂家吃晚茶,到龙头村谢老二家去看老母猪的事情都能想起来,这件事情,你如果认真想一想的话,一定能想起来。&rdo;
第一百一十八章赵一儒谨小慎微舌头上不再跑马
&ldo;郑局长,非常抱歉,我确实想不起来了。&rdo;
&ldo;好,那我们就帮你想一想,你听仔细了,关于这个问题,我门也问过唐有忠了,三月十六号的晚上,唐有忠等你的船等到天黑,后来,他自己去了渡口,事后,你说被人家挽留喝了一点酒。这也就是说,在天黑的时候,你还没有回到状元村。&rdo;
&ldo;我真想不起来了。&rdo;赵一儒已经变得非常敏感,他们已经不敢接郑峰的话茬了,在前面的谈话中,赵一儒已经尝尽了苦头,他得管住自己的舌头了。
很显然,赵一儒已经完全采取了守势。
&ldo;我再问你,三月十六号下午,你和杨树理是在什么地方分手的呢?这你总该记得吧!&rdo;
&ldo;我和杨树理是在什么地方分手的?想不起来了我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又不是男人入洞房,大姑娘上花桥,谁记这些没来由的事情啊!&rdo;
可以这么说,现在的赵一儒头脑清醒了许多,他已经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甚至可能已经想好了下面的应对之策,他的应对之策很可能就是&ldo;一问三不知。&rdo;
&ldo;你和杨树理相遇之后,同行了一段时间,之后,你们就分手了,你还说&lso;自己船划得慢,让杨树理先行一步,免得耽误了卖鱼&rso;,连杨树理都能想起来的事情,你竟然一点都想不起来了,这不是咄咄怪事吗?莫不是,这个问题戳到了你的要害之处?&rdo;
&ldo;我确实想不起来了,我每天走村串户,在路上要遇到很多熟人,唠几句嗑,说一会家常,这是常有的事情,至于哪一天,和什么人说什么话,这这不是强人所难吗?&rdo;
&ldo;很好,不管你能不能想起来,或者你能想起来,但不愿意说,但事实总归是事实,杨树理的话是可以作为陈堂证供的。&rdo;
&ldo;这是你们的事情,至于我我确实想不起来了。&rdo;赵一儒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他已经认准了,不再信口开河,舌头上跑马奔牛了。&rdo;谈话越来越艰涩,越来越困难。
&ldo;你想不起来不要紧,只要杨树理能想起来就行。&rdo;
赵一儒微闭嘴唇,香烟也不往嘴里面放了,郑峰看了看赵一儒手上的香烟,烟灰已经有一公分长了。
赵一儒很快就注意到了郑峰的眼神,他弹去烟灰,猛吸了几口,在烟头上微弱的亮光中,他的眼睛眨了几下,两颗眼珠在眼眶里面做快速的圆周运动。
&ldo;三月十六号汪小霞出事的那天下午,四点五十分左右,你和杨树理在船就要行驶的龙尾湾的时候分手的,按照这个时间,你如果要是回状元村的话,应该会赶到沙河镇去接唐有忠,难道你是到龙尾村的某一户人家喝酒去了?&rdo;
赵一儒只顾抽烟,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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