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在一头小矮马上,丕平使劲地扬起头,望向不远处的父亲,站在众将士之中,查理依旧是最引人注意的那个。&60;br&62; 在队伍的最前方,查理骑在一人多高的大马上,他扶着腰间的长剑,头上戴着一顶尖顶的八面盔,环绕这头盔的边沿,是镶嵌着金丝与银丝编成的黄金花纹,在阳光下闪闪发亮。&60;br&62; 查理除了一身罩在外间的铁板扎甲,内里还套着一层锁子甲以及丝绸制成的内衣衬,昂首挺胸,英勇非常。&60;br&62; 驼背的丕平努力地想要挺直自己的腰背,但却没有成功,似乎是注意到了丕平的动作,查理回头扫了一眼,但又故意一般避开了视线。&60;br&62; 丕平握紧了手中的缰绳,用鼻子深吸了一口气又迅速呼出。&60;br&62; 他低着头,仿佛看不到那些嘲讽的脸就能听不到那些嘲讽的声音,但对于他来说,最害怕听到的从来都不是嘲讽,而是那些带着怜悯的安慰。&60;br&62; 驼背的丕平,查理曼真正的嫡长子,查理曼的第一任妻子是德西德拉塔,而丕平的母亲希米尔特鲁德,在查理还是王子时,就是他的初恋情人。&60;br&62; 但查理曼迎娶德西德拉塔只是为了与伦巴第国王缔结盟约,在与德西德拉塔成婚之后,查理曼直接将她抛在一边,先和希米尔特鲁德生下了第一个孩子,并取名为丕平。&60;br&62; 查理的父亲是矮子丕平,祖父是锤子查理,曾祖父是宫相丕平,加洛林贵族喜欢以成功的祖先命名新生儿,他们用这种命名习俗来祝福儿童,希望他们能够承担同名祖先的历史角色。&60;br&62; 就从这个命名规则来看,这个丕平应该就是预订的未来国王。&60;br&62; 驼背丕平769年出生,查理与德西德拉塔在第二年成婚,第三年就火速废除,第四年火速与希尔德加德结婚,几乎是在同年,希米尔特鲁德在史料上直接失去踪影,再也不见。&60;br&62; 就在大前年,也就是781年,查理曼征服了伦巴第人。&60;br&62; 同年,他将他和希尔德加德的第二个儿子卡洛曼,送到教宗哈德良处进行洗礼,并更名为丕平,同时将其册封为伦巴第国王,这就是后来的意大利的丕平。&60;br&62; 而驼背丕平近乎是理所应当地在卡洛曼改名后,失去了应有的继承权,至少在大部分的法兰克贵族眼中,是这样的,不然既然已经有了一个丕平,为什么还要一个新的丕平呢?&60;br&62; 尤其这个旧丕平还是个驼背的丕平。&60;br&62; 骑在矮马上,十五岁的丕平第一次感觉到秋天的风也会这么寒冷。&60;br&62; “嗒嗒嗒——”一阵清脆的马蹄声在驼背丕平的身后响起,他忙不迭地向右移开了道路,他胯下的矮马曾经不止一次因为受惊,而将他甩下马。&60;br&62; 倒不是矮马动作幅度太大,而是丕平由于驼背的病症,手臂很细,而且两腿膝盖外翻变形,很难骑的稳马,一不注意就会从马上摔下来,但他坚决不坐车,骑马已经是他最起码的尊严了。&60;br&62; 一名传令兵带着一份信件来到了查理的面前,查理从木筒中抽出了一卷皮纸,他先是皱了皱眉,辨认了好一会儿,才无奈地扔给了一旁的阿尔昆:“阿尔昆,我的教子说了什么?”&60;br&62; “尊敬的法兰克人的共主,所有天父信徒的长兄和国王,世界和大地的掌控者……查理殿下:&60;br&62; 我的伤基本已经好了,我原本想突袭吕贝克的基地,但我害怕维杜金德会派兵攻入汉堡,我虽然能离开与他盘旋,但我害怕他们伤及两位公主的性命,于是没能出击。&60;br&62; 所以,我与九月攻下了吕讷,逼迫当地的高尔向您效忠,并且改信天父,接下来,我会进攻于尔岑和丹嫩贝格,截断维杜金德的退路。&60;br&62; 您卑微而忠诚的教子,安东尼。”&60;br&62; 查理曼点了点头,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驱驰着马匹在队伍中前后驰行:“我的朋友与战士们,我刚刚得知了一个新的好消息,我们的汉堡伯爵,我的教子在半个月前攻下了吕讷,并且即将进攻丹嫩贝格,维杜金德与乌达的军队将被隔开!维杜金德军队的后路已经完全截断!&60;br&62; 我们的汉堡伯爵是个英雄!但是,你们就是狗熊吗?难道你们想让汉堡伯爵出尽所有风头?如果有这样的懦夫,那就请你们滚回去!躲到地下去,不必承受敌人的怒火,可怜虫!法兰克的军队只欢迎英勇的战士!&60;br&62; 这样的人,连个战士都不算,你们告诉我,你们是懦夫吗?”&60;br&62; “不是!”&60;br&62; “让那些可怜虫吃屎去吧,我会比汉堡伯爵更强大!”&60;br&62; “我们是英勇的战士!懦夫快点滚回去种田!”&60;br&62; 一声声的吼叫浪潮在法兰克人的队伍上空回荡,查理曼哈哈大笑道:“传令兵,告诉安东尼,他做的不错,还有,告诉他,我要和他在吕贝克会师!”&60;br&62; “所有人!”查理曼高高举起了手中咎瓦尤斯,“急行军!”&60;br&62; 很快,整个军队都加快了脚步,骑兵们挥动马鞭的速度更快了,而步兵们则脱下了沉重的锁子甲,放到了车上或交由奴隶背着,快速地向前行进着。&60;br&62; 在波动的人潮中,驼背丕平仿佛一艘江河中的小舟,在旋涡中来回颠簸,左边突出一个轻骑,将他撞到一边,右边则是两辆马车,将他的矮马逼得人立而起。&60;br&62; 他将缰绳缠绕在手上,忍受着背部的疼痛,死死地咬着牙,试图跟在大部队的后面。&60;br&62; 但让丕平无比绝望的是,无论他再怎么努力,他温顺低矮的小马和拙劣的马术怎么都无法追逐父亲的背影,在刀剑与长矛的簇拥下,查理曼如同引导海啸的波塞冬,而丕平只是一只永远追不上的小丑鱼。&60;br&62; 在一阵烟尘后,驼背的丕平混在奴兵与辎重奴隶迟缓的队伍中,迷茫地停在了路中央。&60;br&62; 冷漠的奴隶和奴兵冷漠地向前走着,驼背丕平嘴巴抖动了一下,眨了眨眼,鼻子里不连续地出了一段气,接着他又深吸了一口气,憋在了嘴中。&60;br&62; 可怜虫,懦夫,或许查理的话,根本就是在对他说的,法兰克不欢迎他这样的人,骑在矮马上,丕平轻轻吸了吸鼻子,沉默地继续向前走着。&60;br&62; “丕平殿下,丕平殿下?”丕平艰难地抬头,却是查理的帕拉丁学者之首阿尔昆,他坐着马车,手中拿着一张纸,似乎是在犹豫,不过,他还是将那张纸递给了丕平。&60;br&62; “汉堡伯爵给殿下的信中,其实有一部分我没有当众念出来。”阿尔昆指着这封的信的最后,“汉堡伯爵说,他听闻丕平殿下有背疾,而他的手下有一个不错的医生,也许能缓解你的病。&60;br&62; 殿下,如果您想去的话,等战事平定,我可以安排人护送您过去。”&60;br&62; 丕平接过了那张纸,他沉默了整整一分钟的时间:“我可以现在去嘛?现在维杜金德的叛军已经被赶出了代特莫尔德,路上比以前安全很多,这次征服吕贝克,没有需要我的地方。”&60;br&62; “殿下……”&60;br&62; 阿尔昆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后他给了丕平一个拥抱:“如您所愿,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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