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她没有回头,闭上眼,不知道自己多久睡着的。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不见的,来无影,去无踪,一如他的为人,她甚至不知道,他的多一分一秒的信息。
只知道,她起身的时候,身旁早已经冷却。
“子衿,今日可曾好些?东西都准备好了吗,可还有什么要带的?”越氏笑着走进来,看到她有些略显苍白的小脸。
御子衿淡淡一笑,铜镜里的自己也回之一笑,头上别了一支玉玲珑,旁边缀着几颗珍珠,沿着发髻的边缘坠饰着,让她看起来清新明丽。身上着了一件淡紫色的襦裙,上衣乃是一件绣着片片桃花花瓣的白色丝质衣衫,配上这一条紫色齐胸襦裙,以及这青春的发髻,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鲜活了不少。
“真好看,和你娘亲当年小的时候简直是一模一样,若是姐姐泉下有知,也定会十分高兴吧。”越氏痴痴的看的呆了,眼里尘封着过去的时光。
御子衿拿起胭脂在脸上轻轻扑了一点,苍白的脸好似瞬间有了些血色。
回过头,看着越氏道:“姑姑,你有娘亲的画像吗?”
她忽然很想知道,这个如同传奇一般的女人,究竟是何模样。
越氏温柔一笑,脸上带着点点经过岁月洗礼后的了然,坐在她旁边,拉着她的手,看着她道:“姑姑有,只是都在姑姑心中,却如何都拿不出来,你母亲的美,是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也是任何人都画不出来的。”
御子衿眨眨眼,自然明白了御子衿的娘亲对于越氏的意义,就好比自己习惯了周煜,如今他却只沉寂在回忆里,自己眼中的杨荥,就像越氏眼中的自己,都是一个无法替代的存在,只不过感情不一样罢了。
“姑姑放心,子衿会好好的和您一起,不再丢下你。”女人的心思最好懂,她自然知道此时该说些什么。
越氏用手帕拭了拭眼角的泪水,点了点头。
忽然开怀一笑道:“哎呀,你看姑姑,这一大清早的,就说这些话,人啊,老了老了,果然不得不服老啊。”
御子衿弯起月牙般的眼睛,露出一对小虎牙道:“姑姑才不老,姑姑永远都是最年轻最漂亮的。”
“走吧走吧,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没带的,去的晚了恐怕你姑父又要说了。”
御子衿同越氏一边走一边道:“哦?姑父回来了?”
越氏拍了拍脑袋,又忍不住一阵气,“噢!你看我这记性,本来昨日里就想过来给你说的,结果又忘了!你姑父前些日子里进了一趟宫,就直接被派出去哪儿做什么事了,也没和家里边说一声,连个信都没有,害我还以为他出了什么事,还是前两天御城才告诉我,说他出差去了,昨日里来信说,今日会直接在狩猎场那边等我们,指不定就是提前过来布置猎场了!”
御子衿轻笑一声,“姑父是怕您担心,可能这才没有派人告诉您,等会儿您直接问他便是,估摸着应该是会好好和您说的。”
“母亲。”
“母亲。”
“母亲。”
待来到门外之时,见到的便是三人站在马车之前,个个都是打扮的玉树临风,如同春光满面,在见到越氏来了之后,不约而同地齐声喊到。
只不过君御城许是要去保卫皇帝安危,所以今日里穿上了御林军统领的服侍,一身制服高筒靴让他的身材看起来挺拔不少,眸子里那股沉稳之气扑面而来。
“嗯,都准备好了吗?”越氏还是问了一句,生怕有什么给忘了。
君莫语一笑,那一双眸子映出清晨的模样,如同夜晚的露珠滴到了他的眼里,让他的眸子在隐隐发光,“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就只是驱车前往了,还要去城门口等着一起,莫要去晚了才是。”
“嗯,那便走吧。”
御子衿同越氏乘的是一辆车,清晨的京城似乎笼罩在一片淡淡的云雾之中,颇有些仙气缭绕的感觉。
许是今日乃是皇帝出行的日子,御子衿透过马车的窗口向外看去时,外面几乎没有什么行人,只有极个别的人在路边摆着小摊儿,都被旁边的士兵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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