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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1页）

&ldo;是。&rdo;秦闵予不想争辩，他其实也是才知道不久。提醒且喜，完全是出于一种直觉。上次，去吴荻家接她参加乔维岳的生日聚会，他才偶然得知，她的病。的确，在房子的问题上，他这么积极，这个得知，是很重要的因素。

且喜声音低低的说：&ldo;你该一早告诉我，在你知道的时候，就该告诉我。&rdo;那时，或者还可以置身事外，或者还可以全身而退。现在的局面，就是她自己举着竿子，在走钢丝，稍有不慎，就会失去平衡掉下去。本来，掉下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她想走下去，尽管战战兢兢，可是她想走下去，即使掉下去，她也想抓住那根竿子不放手。

第四十三章

&ldo;她的病同你有什么关系，你没必要知道。&rdo;秦闵予是想安慰她，可话说出来，就变了味道。&ldo;你怎么知道的？&rdo;

&ldo;看到她的刀口了。&rdo;

&ldo;那么巧就让你看到了？&rdo;不是秦闵予多疑，实在是太巧了点吧，又不是平时可以看到的位置。他对于自己的偶然知情，都心存疑虑，何况且喜。

&ldo;嗯，院里组织去温泉，就看到了。&rdo;吴荻是真的生病，这才是问题的核心吧，至于吴荻是不是耍心眼，玩手段，从来不在且喜的考虑范围内。

&ldo;别犯傻。&rdo;秦闵予看着且喜的样子，就知道她又要一根筋了。

&ldo;秦闵予，你也知道，我最后一定会退到这里吧。&rdo;且喜用手在地板上来来回回的，轻轻的擦着上面的浮尘。且喜满以为，这个小屋，会给自己带来很多欣喜。现在才知道，如果它是作为一种额外的存在，或者能让她开心。但是，如果前提是舍弃现在的家，这个房子，就同外面的许多房子一样，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它能够提供的，远远比她曾经以为的要少。

&ldo;我不知道。&rdo;他现在并不稀罕他知道。秦闵予没再说下去，因为他知道，且喜并没有听他说什么，她现在根本听不进去别人说什么。他留下钥匙，带上门，走了。

且喜爬上阁楼，里面一样铺好了地板。她躺在上面，阳光晒在身上不止暖洋洋的，还有点被灼伤的那种疼，让她既想待在阳光笼罩的地方，又想挪出来。这就像是赵苇杭对她的那种好，她享受，但却如坐针毡，并不安生。

&ldo;赵苇杭，我要是得了辱腺癌，你会怎样？&rdo;这天，电视里面一个夸张的医药广告，给了且喜一个试探的引子。

&ldo;胡说！&rdo;赵苇杭坐在沙发上看书，对于且喜的胡言乱语不予置评。

&ldo;我是认真的，据说这个病有发病年轻化的趋势，我要是生病了，你会怎样？&rdo;

赵苇杭把书放下，&ldo;你没头没脑的，瞎想什么啊。&rdo;女人才是生于忧患，安稳踏实的日子，她们总是要过出点花样，才觉得丰富。&ldo;有病就治，我能怎样？&rdo;

&ldo;这个病不是比较特殊么，&rdo;且喜比划着自己，&ldo;要是，这个都被摘除，&rdo;她觉得自己用的这个词特别专业，但充满杀戮的残酷，&ldo;你会怎样？&rdo;

&ldo;哪不舒服么？&rdo;赵苇杭有点紧张。

&ldo;没有，我没事。就是忽然想到，你回答我啊。&rdo;

他伸手把且喜搂过来，轻吻着她的头顶，传递着温暖的气息。&ldo;它是你的一部分，如果失去，我当然会觉得不适应。但如果失去一个它，能换回你，还有什么好可惜的。&rdo;

且喜回抱住赵苇杭，她就知道，他不会让她失望。她不理解，为什么吴荻当初会那么选择，没给相爱的他，一个机会。她的心情，且喜觉得或者理解，但这样去爱着，她就不敢说自己明白了。她总感觉，错失了那段时光，对赵苇杭来说，何尝不是抱憾的事情。

&ldo;赵苇杭，你这么好，怎么也会恋爱失败？&rdo;

&ldo;或者我还不够好。&rdo;赵苇杭不论同吴荻之间有过什么，都不会拿出来同且喜说，炫耀或者缅怀，他认为都是略显卑鄙的，对她们两个都是。他有他自己的逻辑与原则，在他的世界里，爱与尊重是并重的。

&ldo;你们为什么分手？我想听你们的故事。&rdo;如果，他们分开，真的只是因为源于病痛的疏离，如果，他现在对家庭，对婚姻的忠贞，只是源于责任，那么，且喜也找不到什么理由，霸住他不放。

&ldo;我不是会讲故事的人，也没有好故事。&rdo;赵苇杭淡淡的笑着，&ldo;不如你讲讲你自己的给我听。&rdo;

&ldo;我的么？我讲不出来。&rdo;且喜觉得她的故事，似乎更多的是她自己在想，在做。虽然发生的时候，也觉得日子满当当的，并不会后悔，但在别人眼中，多少显得有些无聊而悲哀吧。

&ldo;忘记了么？&rdo;

&ldo;不知道。&rdo;不会想起，未必等同于忘记。秦闵予偶尔还会出现在梦中，梦中的感觉，依然是那种隔山隔海般的遥远。梦中的他，似乎同现实中的他，并不能够重合在一起。

赵苇杭牵起且喜的手，她这段时间，心神不宁，他不是没发现，或许是吴荻又同她说了什么吧。适当的刺激，倒是没有坏处，可以让她更在意这个家，更在意他。但是，她持续的陷入这种低迷的状态，并不是他期望的。她不像是在计较，而像是在思考，困住她自己，一个人思考。但是，这无异于画地为牢，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会释放她自己。

&ldo;且喜，&rdo;赵苇杭很自然的喊她，&ldo;过去的，就是过去的，故事就是故事。我们忙起来，就会只顾得上现在和近处的将来，过去或者影影绰绰，但终会被不断制造的新的过去埋葬。话说从头，估计得到七老八十，给自己盖棺定论的时候吧。&rdo;

赵苇杭越这么说，且喜越是觉得不安。陪着他制造新的过去的，并不是非她不可，不是么？自己或者是历史的选择，但也有可能是历史的误会，历史的错误。现在，凭恃着一纸婚书，他是顾念自己的，但同样，和别人结婚，他或者也会如此。

吴荻的病，不是问题的结症，真正的问题，是自己的心魔。

第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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