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命地抱着面前这个男人,生怕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不见。他抱我也抱得很紧,勒得我的腰要断成两截似地痛。
痛没有关系,我需要痛一痛让我知道这不是在做梦,这是真实的。他低头又一次亲吻我,很重很痛又很甜蜜的那种。
小时候一直问妈妈天堂是什么样子的?她答不出来。
没有关系,我现在已经知道了。
&ldo;方其你不会真傻了吧?&rdo;
&ldo;你才傻了。&rdo;我拿掉文威放在我额头上装腔作势量体温的手,埋头继续看厚厚的政治讲义。
&ldo;你要考研究所?&rdo;他一副气都快顺不过来的样子。
&ldo;恭喜你,消息正确。&rdo;我无所谓地挥挥手,就我那成绩和平日的德行,每个人听说我想考,多半都会是这样的反应,今天早上拿着报名表给系主任签字的时候,他隔着厚厚的老花镜死瞪了我五分钟,快成了化石了。
&ldo;现在都几月了你才开始准备,来得及吗?还不如把报名费省下来吃顿好的……&rdo;
我大力挥手像在赶苍蝇:&ldo;知道我时间紧迫还他妈唧唧歪歪,一边凉快去,少烦我。哎,等一下!&rdo;我叫道,委委曲曲走到门口的文威惊喜回头。
&ldo;你当年是文科出身的吧?我问你,是不是所有的唯物论都承认可知论?&rdo;
&ldo;……&rdo;
认识佐正之前,我从没觉得自己这样的日子有什么不好的,也没想过未来。未来是什么东西?我这样的人有未来吗?
现在就不一样了。我觉得自己在蜕变,我希望自己能蜕变。
那时的我,就像一只渴望成为蝴蝶的毛毛虫一样,傻兮兮地努力着。我敢说我从来没有那么幼稚单纯过。很小的时候开始,我就已经成熟得不会做梦了,现在都二十多岁的人了,反而心甘情愿地做起白日梦来。
当时那种天真的做梦的心情,很久以后想起来就会发笑,然后想流泪。
佐正在筹备新专辑,忙得团团转,就差没抱床被子住在录音室外面。我偶尔也躲躲藏藏地跟着他去,坐在录音室外面隔着一大面玻璃看他录音。
&ldo;佐正,你这两天进度不太赶得上嘛,再不久就该发表了,你也得加把劲才行。&rdo;有一次有个男人进来拍他的肩膀,我听到其他工作人员叫他宏敬。
&ldo;这位是……&rdo;他看着我。
&ldo;哦,我朋友方其,闲着来看我工作。&rdo;佐正忙介绍:&ldo;方其,这是宏敬哥。&rdo;
宏敬和气地朝我笑笑跟我握了握手:&ldo;方其啊……佐正最近辛苦点,你可要体谅他才行。&rdo;
我脸红了,不知道该说什么:&ldo;那个,我不是……&rdo;
佐正不是同性恋,我们的事情他也没让别人知道,宏敬这么说我倒是真的意外。
佐正在我耳边小声说:&ldo;别不是了,我以前可是从没带过人来公司的。&rdo;
&ldo;对了,佐正,等你这阵子忙完了,能不能接一下志洛的事?他闹着要你负责他的舞蹈,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rdo;
佐正看了看我,笑笑:&ldo;宏敬哥,我想我是没时间。你还是让别人去做吧。告诉他,cany好的dancer多的是,不是非我不可。&rdo;
宏敬也看我一眼,点点头:&ldo;好吧。我交给可东去,只是希望安志洛别太为难他,那大少爷,脾气大着呢。&rdo;
&ldo;可东!&rdo;他叫住正从门外经过的人。
&ldo;宏敬哥。&rdo;那个挺拔修长的男孩子毕恭毕敬地。他走进来的时候,我认真打量了他一番,忽然发现他长得很有点佐正的味道。
&ldo;明天上午有空的话来找我,有点事和你商量一下。&rdo;
&ldo;好。&rdo;可东抬头的时候刚好对上我的眼睛,他微微笑了一下,很羞涩腼腆的那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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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其篇第三章
&ldo;志洛是谁?&rdo;有天晚上他总算有空了,我们就窝在他宿舍里自己做晚饭吃。
他掌厨,我给他当帮手,在旁边抱着盆茴香豆子费力地剥着。
&ldo;哦,是我们公司准备力捧的新人。挺有天赋的一个男孩子。&rdo;
&ldo;是不是……很漂亮?&rdo;方其,你还真三八。可我就是管不住嘴。
&ldo;是。有机会到公司我指给你看。&rdo;那木讷男人还在专心地做他的糖醋排骨。
&ldo;他……他是不是也喜欢男人的啊?&rdo;憋了一会儿我还是忍不住问。我这不叫吃醋,叫有危机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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