茱萸笑笑,牵过张黎儿手道,&ldo;本就无事,便早些来此,也省得丽妃同你还需得等我。&rdo;
两人携手入了殿内,先是同丽妃寒暄了一番。
丽妃见茱萸同张黎儿一同来了,忙命人铺了两个锦褥,并着靠背引枕一类的物件。又嘱托手下宫人,&ldo;好生给贵妃娘娘还有张昭仪捶腿,要茶要水可得利索点。若是两位娘娘说了什么,你们年下的赏钱可就没了。&rdo;
底下侍女们听了,皆齐声道,&ldo;诺。&rdo;一并麻利上前给茱萸同张黎儿捶腿捶背。
其间,陆陆续续有别宫送了年礼来,丽妃又少不得打发赏钱道谢,一面又和色地与茱萸、张黎儿唠着家常。
来的送礼的宫人,有收下几样的,也有不收的。丽妃张罗了一阵,算着时辰,想着皇帝该要来了,便进到内殿,换了身衣衫方才出来。
不一时,皇帝果真来了,丽妃等忙迎了上去,只见着殿中已是筵开玳瑁,褥设芙蓉,一应早已打点妥当,就等着皇帝来上座。
皇帝一人在上坐着,茱萸与丽妃面东,张黎儿面西而坐。
周昶景开口对丽妃道,&ldo;今日朕来彰华宫,还未进门,便听薛巾提起,今日乃是你的生辰。倒是朕大意了,想来该给你一份赏。&rdo;
丽妃笑道,&ldo;皇上言重了,臣妾生辰又算得了什么,今日无非是想同皇上一同吃个年酒罢了。皇上肯赏光,臣妾便是心满意足了。&rdo;
听罢,茱萸这才明了,丽妃为何独挑了年初三这日子吃年酒,便道,&ldo;臣妾倒是头次见年初三生辰之人,也难怪这丽妃福气大,这生辰可就比别人占了先。&rdo;
张黎儿巧笑道,&ldo;是了,丽妃姐姐德心仁厚,两位小公主又教养的极好,可不是有福分之人。&rdo;
丽妃承迎了几句,便命着小厨上菜。茱萸道,&ldo;可巧,初一时忙着迁宫,竟忘了预备饭菜,且容我与下面交代两样,一会便来。&rdo;
茱萸出了殿外,又吩咐彩莲、鸳鸯多加两个菜来,彩莲不知何意,说小厨早已备下了。
茱萸轻声道,&ldo;你们原来不知,今日乃是丽妃的生辰。小厨预备的是年酒的份,如今咱们私下还得再凑几个菜式,方才不至失了礼数。&rdo;
彩莲应声道,&ldo;今日是丽妃娘娘千秋,奴婢疏忽了,竟未提醒主子。&rdo;
鸳鸯道,&ldo;娘娘看,咱们再加哪两个菜式?&rdo;
茱萸笑笑,&ldo;你先前在太后跟前伺候过,这些你最是拿手,便不需来问我了,你拿个主意便是了。&rdo;
茱萸过了会,方才回席。丽妃处备下的小菜已全数呈上。
只听着宫婢报道,&ldo;启禀皇上,启禀娘娘,剔蟹细碎卷、同心生结脯、见风消、御皇王母饭、康安饺、水晶龙凤糕、玉露团、汉宫棋、蟾儿羹、金铃炙、光明虾炙等,还有良酝署今冬新上的竹叶春酒,皆已上齐。&rdo;
薛巾执试箸,夹了一块剔蟹细碎卷,先是尝了一口,而后用金箸夹了一块到皇帝碗中。
周昶景尝了一口,笑道,&rdo;朕一试便知,这是你的手艺。&rdo;
丽妃垂首羞怯道,&ldo;皇上圣明,竟还识得臣妾拙作。臣妾想着,这宫里年节的惯例,素是有春肝、夏心、秋肺、冬肾的讲究。那年酒,便依着画葫芦,定了这几样算是养肾的。&rdo;
柳绿也替张黎儿舀出一小碗蟾儿羹,张黎儿笑言,&ldo;臣妾这几日无甚胃口,就贪想着丽妃姐姐这道蟾儿羹,今日托皇上的福,可算尝到一口。&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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