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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雪灾

&esp;&esp;门房老范奋力推开门，举着灯笼的范十一、朱八身后，朱氏、周氏和小蛮、墨香挎着竹篮带着两个仆妇小心的踏入雪地。

&esp;&esp;白日还有人扫雪，但夜间顶多只能查看清扫屋顶的积雪，道路上的积雪没办法清扫，众人在鞋子下面都套了个木屐，嘎吱嘎吱的踩雪声显得别有趣味。

&esp;&esp;大片的雪花在空中肆意飞舞，随着呼啸而来的狂风，扑在众人脸面上，范十一手中的灯笼被吹得狂吠，虽然还没脱手，等里面的烛光已经灭了。

&esp;&esp;还好今夜雪灾，出了这么大的事，大部分村民都难以入眠，朱玮带着两个小队，分区清扫屋顶积雪，祠堂内外更是灯火通明。

&esp;&esp;“朱娘子来了。”

&esp;&esp;“拜见老夫人。”

&esp;&esp;朱氏摘下斗笠，环顾左右，抓住赵大问：“伤亡如何？”

&esp;&esp;从午后开始的大雪到现在都没停，虽然李善提前预备，但到了夜间，先是几间宅子被积雪压塌，之后难民那一块连续倒塌了七八间房子，李善刚刚入夜就出了门，到现在已经快三更了还没回家，朱氏和周氏都放不下心，让炊房做了些吃的送过来，顺便看看情况。

&esp;&esp;赵大刚刚从外间回来，头发上肩头都是雪迹，“六人被砸死，轻伤十二人，重伤八人，郎君至今未歇。”

&esp;&esp;朱氏顺着赵大的视线看向祠堂左侧的屋子，掀开门帘看了眼，不禁脸色微变，带着古怪面罩的儿子正手持匕首戳入一个伤员的胸膛，大片的血迹立即涌出。

&esp;&esp;探头过去的小蛮被吓得一声尖叫，李善猛地抬头，脸上表情因为面罩而看不清晰，但双眼透出的森森寒意，让小蛮捂住了嘴巴。

&esp;&esp;李善低低说了两句，重新低下头，突然侧头，旁边的亲卫拿起毛巾擦了把额头上的汗珠。

&esp;&esp;一个亲卫小跑着过来，“老夫人先去外间等一等吧，三妹进去帮忙。”

&esp;&esp;之前曾经听苏母、凌家的女眷说起过儿子开膛破肚活死人医白骨，朱氏还不太信，如今有些心生恍惚……此刻的她和李德武有着共同的疑惑，儿子是从哪儿学来的这些？

&esp;&esp;小蛮扶着朱氏出去，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小步进去的周氏和那个亲卫，心里颇为忿忿，她记得那个亲卫是周氏的二兄。

&esp;&esp;“清水。”

&esp;&esp;“针。”

&esp;&esp;“换柄匕首。”

&esp;&esp;简洁明了的命令，李善手上的动作很快，“按住了！”

&esp;&esp;“抽！”

&esp;&esp;一声微弱的呢喃，一柄带尖的木棍被周二郎抽走，喷涌出的血液正洒在周氏的脸上。

&esp;&esp;李善弯着腰低着头眯着眼，双手不停操作，保持这个姿势一刻钟后才直起腰，叹道：“看运气吧，若能挺得过去……”

&esp;&esp;其实这是废话，挺的过去自然能活，挺不过去那就是个死。

&esp;&esp;“下一个。”

&esp;&esp;“郎君，最后个了。”

&esp;&esp;李善长长喘了口气，先是扶着桌角定定神，然后锤了锤腰间……这个时代可没有能升降的操作台，弯着腰实在累的不行。

&esp;&esp;侧头看了眼周氏，李善笑道：“早知道就把你带来了，这帮货……远不如你呢。”

&esp;&esp;李善在河北的人设

&esp;&esp;“呼，呼，呼……”

&esp;&esp;披头散发的李善猛地从床上坐起身，扭过身子在枕头下面摸着什么，脸上神情带着几丝惶恐。

&esp;&esp;“郎君，郎君！”

&esp;&esp;听到这个称呼，侧头看见周氏那娇媚的脸庞，李善怔了下才缓过神来，右手缓缓的从枕头下抽出。

&esp;&esp;“郎君这是怎么了？”周氏焦急的坐在床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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