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收尾一边说道,“以前稍微学过一点泥塑,但是学艺不精,凑合用吧。我目前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等以后想想再说。”无脸男倒真的是欣喜若狂,他已经手舞足蹈起来了。林夙这边刚放下笔,他就拿过面具直接扣在了脸上,大小刚好,如果不近看的话,怕是看不出这是层面具。周围围观的鬼也一个个惊叹不已,这面具一扣,再加头发做修饰,哪里还有一点落魄样子?片刻之后,无脸男的声音从面具底下闷闷传来,“林策划,听他们的反应,我觉得我现在应该很好。但问题是,我什么也看不见……”林夙也很忧愁,他拍了拍无脸男肩膀,回道,“我本来也想开孔的,可是你的眼睛磨损太厉害了,就先这么对付一下,反正也不会走很多路,让朱小姐牵着你。”无脸男很容易就被说服了,一边自我欣赏一边感慨道,“真是太好了,要是再能把我们父母请来,那就再好不过了!”就在这时,秦闻,不,知渊回到了大厅里,他看起来面色有些泛红,透着苍白的脸皮,看起来很疲惫。“你没事吧?是不是跑了太多地方累到了?”林夙满是担心,甚至要扶他去椅子上坐下休息。周蝉低着头玩手指,心道确实是累着了,但不是跑累的,是鬼气消耗太多累的。这术法说起来就简单,但做起来可当真不易。这么大一个婚礼大厅,哪怕给鬼王都累成这样,绝对是真爱使然。但,赢得了一波林策划的心疼,不是很亏。知渊摇了摇头,把手里的一摞东西递给了林夙,开口说道,“你要的信息都在这里,如果还有什么缺失可以告诉我。”林夙粗略一翻,对面前的少年更是另眼相看——效率极高,能力过关,实干话少,让人省心。简单来说,靠谱。要不是他已经拜在了肖明和名下,林夙都想主动把他收成自己在阴间的助理了。“另外,”林夙收到了知渊的传音,“我顺便去问了一下他们父母的事情,很不巧,他们前脚刚去投胎。”林夙愣了愣,没想到父母们死的晚但却走得早,那这不就难办了吗?先前周蝉把鬼政局和婚恋处吹的那么无所不能,长舌女和无脸男又有早年父母不同意的心结。那现在应该怎么收场?“不过你不用担心。”眼前的少年似乎窥透了林夙的想法,开口说道,“我已经处理好了。”迎着林夙疑惑询问的眼神,知渊简单明了地回了一句话,“我去租了两对。”什么玩意???林夙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这刚刚还说他靠谱呢!林夙整一个哑口无言,他简直被知渊的脑回路震惊了。试问究竟是怎样的一个鬼才,才能想到租两对父母来参加孩子婚礼这件事?!离谱听了都不敢背这口锅。半晌之后,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又不好当众说。于是一个箭步上前,拉着知渊就去了大厅最远的角落。看在周蝉眼里——“你看,鬼王就是鬼王,心机就是心机,什么都没做呢,就让林策划主动拉他去钻小树林了。”肖明和一头雾水,“小树林?哪里有小树林?”周蝉不予回复,高深莫测地……开始吟唱。“野有死麕,白茅包之。有女怀春,吉士诱之。林有朴樕,野有死鹿。白茅纯束,有女如玉。舒而脱脱兮!无感我帨兮!无使尨也吠!”[注1]肖明和山羊胡子颤得凌乱,他怎么说也是个文化人,哪能没听说过这首相当开放且直给的诗经。当下老脸一红,觉得自己之前想的太浅薄了。看到鬼王铁树开花的场面,他最多想到两个人之间或许拉丝的那些暧昧情愫。谁曾想,这鬼王近臣居然一下能想到这么深……真野马,周蝉不愧是晚死他几百年的年轻人。高深莫测完毕,周蝉咂着嘴丢下一句,“心中有情,哪里都是小树林。肖先生你也不要吠了,跟我走吧。”肖明和:???骂谁是狗呢?·大厅角落,林夙严肃地扯着少年的袖管,张口就是,“你这有点太离谱了吧?”知渊面露不解,回道,“何离之有?”他转头看了看,确定长舌女和无脸男仍旧沉浸在欢快之中,小声说道,“你不知道他们两个人对父母有期待吗?他们最大的心结之一,就是前世没有得到父母长辈的祝福。”知渊微微颔首,“我自然是知道的。”“那你还随便弄两对来假扮父母?!”林夙整个人都凌乱得很,“他们是死了,但不是瞎了,也不是失忆了,会不记得自己父母长成什么样子吗?随便租几个人来假扮,出事之后不更是一团浆糊?”知渊思忖道,“应该不会吧……”林夙记得很清楚,先前听故事的时候说了,长舌女和无脸男的父母要么是被一刀砍死的,要么是病死的,要么是撞棺材撞死的。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们的魂魄大概不太能是面目全非的样子,最起码看个囫囵五官还是能看得出来的。如此一来,要是想从中作假,那可也太难了吧?想到这里,林夙愈发觉得不行。但作为一个隐形颜控,他又对知渊莫名有种潜在的好感,觉得他不至于办事太刺毛。他沉吟着,是不是先去看看知渊租了四个什么样的父母,然后再下定论比较好。此时,却听背后传来一道撕心裂肺的哀嚎。转头一看,只见前一秒还喜笑颜开的长舌女,下一刻就扑在了不知道什么人怀里,嘤嘤嘤都无法表达她的情绪,变成了嗷嗷嗷。这人穿着一身白色中衣,是个略微矮胖的中年妇人。看起来肤色苍白泛青,居然难得囫囵。长舌女的哭声似乎感染了她,这妇人见状,也开始嗷嗷嗷地对哭起来。霎时间,场面一片震耳欲聋,但却又有种直击灵魂的心酸。此等场面,不是母女见面又能是什么?“这……是你租的?!”林夙体验了一番后,带着不敢置信的神色转头看向知渊。少年一脸的风轻云淡,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一般,不置可否。这未免也太厉害了吧?到底是篡改了长舌女和无脸男的记忆?还是有什么法子能改变人的魂魄形态?但无论是哪种,林夙都不由得感慨一句——这地府的群众演员,素质过硬。这动情的哭腔,这激动的语调,这说来就来的戏感……恐怕不是早年唱戏的名角儿,就是这两年专门学过表演的实力派演员。林夙带着一脑门子问号,懵懵懂懂地在嗷嗷嗷声里布置完了任务。他手下没人,只能暂时从周蝉手下借调了几个。人来了一瞧,得,还是那群婚礼上忙前忙后的卷王小伙儿。一个个在阳间的时候冷的要命,回到地府之后俨然鲜活了很多。甚至领头的那个,还冲林夙笑了笑,对他挤了挤眼。林夙要布置的东西其实不多,就是合理地把五十功德分成几份,分别用在酒席、装饰、婚服等这些地方。然后又指挥不用跑腿的那些小伙,在知渊的带领下,按照肖明和画的古宅格局图幻化布局。阴间做婚服倒是简单,但需要把鬼带到裁缝铺子里。届时这裁缝一念幻化,衣服就直接变了,合体又快捷。只不过长舌女和无脸男多年未见父母,舍不得离开,千拉万拽才给送走。这两位送走后,肖明和擦了擦汗,说道,“也多亏是穷,要是但凡再多点功德,就得连带着父母一起去做衣裳了。”但是,他又转头问,“不过这样真的合适吗?孩子结婚穿大红,你们穿成这副德行。”“害,这样儿不是真实吗?咱们憋整那些幺蛾子,整多了容易露马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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