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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第1页）

紧接着，陈烨凯开始意识到不对了，从除夕夜到年初一，他陪在梁金敏病床前，初一晚上周昇与余皓走后，陈烨凯等到林寻，这是事故之后的一个月里，他们唯一的一次对话。

陈烨凯想尽办法，想从林寻处套出任何的可能，并提前做了录音，但林寻根本不会输给陈烨凯，更可怕的是，他在严密防守的同时，嘴角始终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ldo;他想告诉我的是，&lso;对，你猜对了，全是我做的&rso;。&rdo;陈烨凯道，&ldo;他知道我一定开了录音，于是他既防御，又回击，说着愤怒、伤心的语言，脸上却带着嘲讽的笑容。&rdo;

余皓顿时不寒而栗。

林寻只给了陈烨凯二十分钟时间，便离开了病房，接着余皓回到病房给陈烨凯带吃的时，便看见了他跪在梁金敏面前哽咽的一幕。

&ldo;再后来，黄霆例行约谈过他几次。&rdo;陈烨凯道，&ldo;他的段数太高了，连黄霆都问不出什么，学院还非常介意这件事，朝警方反复施压。黄霆只能盯着林寻，期待能抓到他与婚外情对象碰面的证据。&rdo;

而后过了许久，黄霆与陈烨凯一再商议，一筹莫展，案子只能压着，他们还有一个希望‐‐即等待梁金敏醒来。

&ldo;林寻不会给你们这个机会。&rdo;周昇道，&ldo;如果前面所有猜测成立的话，他会耐心地等，等着师母接回家，再二次谋杀她，或者等她病情恶化，再放弃治疗。他是法律认可的家属，有签字权。&rdo;

&ldo;也许。&rdo;陈烨凯说，&ldo;黄霆让我耐心，不要去探望师母，把它当作无事发生，让林寻放松警惕。但接下去的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任何进展，我已经没有办法再等下去了，只要最开始的风头过去，林寻一定会着手对付我。&rdo;

春游后的那天夜里，陈烨凯拿着手术刀，等在了教师宿舍楼下，林寻暂时搬回学院，而那天里……

&ldo;当时你真的想杀他吗?&rdo;余皓道。

&ldo;不，我要逼问他。&rdo;陈烨凯说，&ldo;上来就一刀杀了他倒不至于，那天我开着手机录音，喝了酒，想借酒壮胆，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逼问他实情。&rdo;

周昇简直不知该如何评价：&ldo;你觉得他会说?&rdo;

&ldo;我不知道。&rdo;陈烨凯道，&ldo;但那是我唯一的办法，我知道他有一个弱点‐‐他很怕死，非常怕死。&rdo;

余皓：&ldo;啊?怕死?他不是学心理的吗?碰到危险，应该会冷静周旋才对吧?&rdo;

陈烨凯点头道：&ldo;以前我陪他做社会调查访谈时，有一次深夜回去，碰上一伙人持枪抢劫，路边还有一具已经被杀的尸体，当时他非常恐惧，不像是装出来的。&rdo;

&ldo;他完全不敢反抗，面对死亡的威胁，他走不动，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当时只能靠我和抢劫犯周旋。&rdo;陈烨凯说，&ldo;抢劫犯都是少年犯，非常残忍，我们把身上的钱都给了对方，他们还不满足，有时候对这些人，你必须比他们更凶，凶起来，对方反而一下就怂了。黑暗里头我们没看见，过后抢劫犯自己离开，我马上报警做笔录，到警察局时，我才发现当时林寻吓得失禁了。&rdo;

周昇顿时只觉得好笑：&ldo;有这么怕死?&rdo;

陈烨凯说：&ldo;很正常，人有怕死的，也有不怕死的。生活里许多人不曾真正地面对过确定的死亡，所以对自己缺乏清醒的认识……不过不讨论这个了，我想，如果他真正意识到我会杀他，也许会吐露出一些真相。&rdo;

余皓道：&ldo;可是这种取证方式，也不能当证据采用。&rdo;

&ldo;对。&rdo;陈烨凯说，&ldo;不能，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做，一时的冲动与愤怒蒙蔽了我的双眼，就像梦里无处不在的雷电，我甚至想过杀了他，总之，幸亏有你们。&rdo;

第二天早上，陈烨凯提出了离职，院长没有丝毫意外，当天上午就批了。再接下来，就是其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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