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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1页）

安德的注意力回到争论上来，听格雷戈说：&ldo;为什么我们非得把我们还不了解的一切变成神秘的经验呢?&rdo;格雷戈闭上眼睛，拖着音调吟诵，&ldo;我发现了新的生命!我发现了新的生命!&rdo;

&ldo;住口!&rdo;科尤拉大声叫道。

&ldo;乱套了。&rdo;娜温妮阿说，&ldo;格雷戈，注意点，别超出理性讨论的界限。&rdo;

&ldo;这很难做到，因为整个事情都是瞎扯淡。ateagoraejaiagouicrobiologistaesetornanaoradadeuaolecula?1（谁听说过一个微生物学家迷上了一个分子?）&rdo;

1葡萄牙语，其后的括号里是英语译文的转译。不少葡萄牙语句子没有英语译文，只好保留原文。

&ldo;够了!&rdo;娜温妮阿厉声说，&ldo;科尤拉和你一样，也是科学家，再说――&rdo;

&ldo;她是个科学家。&rdo;格雷戈嘀咕道。

&ldo;再说――闭上你的嘴，听我把话讲完――她有权利发表自己的观点。&rdo;此时娜温妮阿非常生气，但格雷戈和往常一样，对此不以为然。&ldo;格雷戈，现在你应该知道，往往在最初听起来最荒谬、最不符合直觉的观点，到头来会导致我们看待世界的方式发生根本的改变。&rdo;

&ldo;你们真的认为这属于那些根本性的发现吗?&rdo;格雷戈问，他轮番探看着他们的眼睛，&ldo;一个会说话的病毒吗?如果她对这个问题知道这么多，为什么不告诉我们这些小畜生讲的是什么呢?&rdo;他一反平时用科学语言――也是外交语言――斯塔克语说话的习惯，突然讲起葡萄牙语来，这就是讨论开始乱套的迹象。

&ldo;这有关系吗?&rdo;安德问。

&ldo;有关系!&rdo;科尤拉说。

埃拉惊愕地望着安德。

&ldo;这是治疗一种危险疾病和消灭一个智慧生物种族之间的差异。我想有关系。&rdo;

&ldo;我的意思是，&rdo;安德耐心地说，&ldo;我们是否知道它们说的什么，这有关系吗?&rdo;

&ldo;没有。&rdo;科尤拉说，&ldo;也许我们永远也听不懂它们的语言，但这改变不了它们是智慧生物这个事实。不管怎样，病毒与人类之间有什么可说的?&rdo;

&ldo;说句&lso;请别想法杀死我们了，怎么样?&rdo;格雷戈说，&ldo;如果你能够设法用病毒语言说出这句话，那还也许有用。&rdo;

&ldo;可是，格雷戈，&rdo;科尤拉带着嘲弄的甜蜜口吻说，&ldo;是我们向它们说这句话，还是它们向我们说呢?&rdo;

&ldo;这个我们用不着在今天决定。&rdo;安德说，&ldo;我们可以等一等。&rdo;

&ldo;你怎么知道呢?&rdo;格雷戈说，&ldo;说不准就在明天下午，我们一觉醒来，全都又是发痒又是呕吐又是发高烧，最后死去。因为今天夜里，德斯科拉达病毒就想出了彻底消灭我们的办法。你怎么知道这不可能发生呢?这可是你死我活的斗争呀。&rdo;

&ldo;我想，格雷戈正好向我们表明我们必须等待。&rdo;安德说，&ldo;你们听见他是怎样谈论德斯科拉达病毒的吗?病毒想出了消灭我们的办法，甚至他也认为德斯科拉达病毒有意志，能够做出决定。&rdo;

&ldo;这只是一种比喻。&rdo;格雷戈说。

&ldo;我们一直都是这样谈论的，&rdo;安德说，&ldo;也是这样想的。因为我们都感受到――我们在和德斯科拉达病毒战斗。这还不仅仅是抗击一种疾病――这就好像我们有一个足智多谋的敌人，它对我们所有的举措都是一报还一报。在整个医学史上，谁也没有阻击过这样一种疾病，它神通广大，打败了阻击它的种种战略战术。&rdo;

&ldo;纯粹是因为谁也没有阻击过一种如此超大型的、如此复杂的基因分子的细菌。&rdo;格雷戈说。

&ldo;完全正确。&rdo;安德说，&ldo;这是一种独特的病毒，它拥有的能力可能超出了我们的想像。&rdo;

片刻之间，安德的这番话悬在空中，大家陷人了沉默;片刻之间，安德想像他在这次会上或许总算起到了作用，仅仅作为一个讲话者，他或许赢得了一些赞同。

可是，格雷戈很快就打破了他的幻觉：&ldo;即使科尤拉是正确的，即使她是绝对正确的，即使德斯科拉达病毒全都拥有博士学位，并且不断地发表如何致使人类精神崩溃、直至死亡的论文，那又怎么样?难道因为企图把我们统统杀死的病毒太聪明了，我们就要躺在地上装死不成?&rdo;

娜温妮阿平静地答道：&ldo;我想科尤拉需要继续进行她的研究，我们需要更多地为她出谋划策――与此同时，埃拉也继续进行她的研究。&rdo;

这一次是科尤拉反对：以口果你们都仍然在研究办法来杀死它们，那我为什么还要劳神费力去了解它们呢?&rdo;

&ldo;这个问题问得好，科尤拉。&rdo;娜温妮阿说，&ldo;但在另一方面，如果它们突然找到办法绕过我们设置的所有化学屏障，从而把我们统统消灭，那你为什么还要劳神费力去了解它们呢?&rdo;

&ldo;你死我活的斗争。&rdo;格雷戈嘀咕道。

安德知道娜温妮阿的决定是正确的――保持两条线的研究，先多了解，然后再做决定。然而，科尤拉和格雷戈却都没有领会她的意图，都以为一切全系在德斯科拉达病毒是否是智慧生物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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