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华面色苍白,揪着她衣袖的手用力得发紧,直盯着她不放,声音里带着一丝颤音,&ldo;你爱的明明是我……&rdo;
听着他的话,凤九终于嗤笑出声,&ldo;文昌在我心里,不是任何人的影子。他不会送我四海八荒图,更不会对我赐婚。帝君,何能与他相比?&rdo;
紧抿着唇,东华懂了,她怨他。
入口渐渐缩紧,楠老刚刚碍于不便不曾回头,此时忍不住回首俯身,&ldo;帝后,您与东华帝君的缘分怕是未尽,文昌帝君曾与我说,若他神识尚在,定拼尽全力,在三生石上将你与东华帝君的情缘续上。帝后不妨去查看一番。&rdo;
&ldo;……续缘?!&rdo;
凤九望向帝君那消散着微微青光的影子,不住往后退了几步,怔愣着冷笑出声,从前的那一切,直至断尾,那份情有几时叫她欢喜过?
&ldo;孽缘罢了,何苦续它……&rdo;
凤九一字一句,如针刺般扎在他心口,此般不屑,他无言相对,只沉默着抓着她的袖口。
知这入口维持不了多久,凤九猛地一挥手,就提起罗裙大步往前迈去。
突的被人往回一扯,手中玉笛被夺,凤九硬生生被东华锁在怀里,动弹不得。
东华不顾她狠力地捶打,将她的脑袋摁在自己胸前,不让她去看那入口。
水面烟雾缭绕,叫人看不清他的表情,楠老俯身行一礼,转身往&ldo;灵界&rdo;走去,与那水天相接之处一同消失。
此境,再不得现。
凤九感知到那&ldo;灵界&rdo;已被封印,身子竟微微颤了起来。
她不想再面对东华帝君,不愿再与他纠缠,与他的多数记忆,都叫她痛苦。
她一早便说过她忘了。
她忘了,她不愿再想起,他听不懂吗?
&ldo;九儿……&rdo;
感受到怀中的人打着哆嗦,东华轻抚着她的背,喉间苦涩,&ldo;我在这里,不要怕。&rdo;
&ldo;为什么……为什么我要认识你……&rdo;
凤九在他怀里颤得更加厉害,衣襟竟湿了,闷闷的声音传来,叫他搂得更紧,不让她再说下去。
红了的眼眶里微微水气,东华埋首在她肩上,声音轻微,几不可闻,&ldo;不要这样说,九儿,不要说这句话……&rdo;
他可以承受她的怨与恨,却不要她悔。于他而言,他受不了的。
&ldo;你要怎样都好,你想要厮守,我陪你。你要一心一意,我许你……什么都好,九儿……&rdo;
&ldo;我要、要与你……&rdo;凤九抽噎着,颤着唇开口,&ldo;死生不负相见。&rdo;
刹那僵了身子,不再言语,只紧锁着她。
他不想再听了,不想再听她如此伤他。
她怎么可以这样,一点机会都不给他?他错了,他是错了,可九儿不会这样,她不会这样狠心的……
哭得久了,凤九也渐渐安静下来。东华抱着她,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背,就像在哄孩子般。
终是放开她,双手托着她的脸颊,拭去她未干的泪痕。
至始至终,她没看他,即使他抬起她的脸,也看不到她眼神的焦距。
与她前额相抵,东华语气如旧,&ldo;九儿,我们回太晨宫吧。&rdo;
太晨宫……
太晨宫……
心中喃喃着这三字,凤九摇着头往后缩。她不要去太晨宫,不想再回忆那些记忆。
无声喃喃着,一步步往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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