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个月,崇祯也开始了与江南某些人好好算账。
十一月,北京城寒风瑟瑟,天开始飘起小雪。
北镇抚司衙门,阴冷潮湿。
崇祯走进去后,骆养性立刻命人将火盆端上来,又沏了茶,准备了椅子。
已经被打得不成人形的陆正堂被拖过来。
一份招供书被呈递到崇祯手中。
&ldo;罪臣叩拜陛下!&rdo;
崇祯喝了一口茶,然后轻轻放在桌案上,淡淡道:&ldo;陆正堂,锦衣卫指挥使,勾结苏州粮商项方仁、张宏道,私卖粮食给晋商张成桂,偷运出关,买方是贼酋皇太极。&rdo;
监狱里有一种让人感到难受的压抑感,没有一个人说话,陆正堂把头埋在地上。
&ldo;朕没说错吧?&rdo;
&ldo;陛下恕罪,臣并不知道那张成桂是要卖给建奴的,不然打死臣都不会卖粮食给他!&rdo;
崇祯突然拿出桌案上的杯子砸下去,砸碎,怒道:&ldo;你不知!你是蠢猪么!你不知!&rdo;
&ldo;你是堂堂南镇抚司锦衣卫指挥使,陆炳的后人!&rdo;
&ldo;你以为朕没有查张成桂的账吗!&rdo;
&ldo;你以为朕派人去拿人,就什么都不知道!&rdo;
&ldo;八年时间,张成桂一共从江南采购了五十万石粮食偷运出去,如此高频的采购,朕不信你们不知道他是给建奴的!&rdo;
&ldo;你们好大的胆子!吃着朝廷的俸禄,干着卖国的勾当!&rdo;崇祯背着手,来回走了几转,&ldo;说!还有谁,说出来朕饶你不死。&rdo;
&ldo;陛下,没有了,这事就是臣一人干的。&rdo;
&ldo;不说?&rdo;
&ldo;陛下,真的没有了。&rdo;
&ldo;不说的话,朕诛你九族!&rdo;
&ldo;陛下,就算你诛了臣九族,也没有了!&rdo;
崇祯深吸了一口气,平息了一下情绪,重新坐下来:&ldo;你在南镇抚司指挥使这个位置待了二十年了吧。&rdo;
&ldo;整整二十年了。&rdo;
&ldo;朕会查清楚的,你陆家一个人也逃不了,朕知道现在陆家已经有人逃走了,没关系,先让他们逃,朕以后掘地三尺,也把他们挖出来,然后将他们在北京城当着所有人的面凌迟处死!&rdo;
崇祯的每一个字,都仿佛刀子一样锋利:&ldo;朕就是要让全天下人看看,卖国的汉奸都是什么下场!&rdo;
&ldo;陛下,您抓不到,您的大明朝,已经不是太祖时代的大明朝,您待在北京城,什么也做不了,即便有御林卫,练了新军又如何。&rdo;
陆正堂的语气变得出奇的平静:&ldo;您没有去下面看过,您不知道在您看不见的地方,有无数盘根错节的势力,他们能够影响朝堂,能够左右政策,还可以煽动民众,他们无处不在。&rdo;
说到这里,陆正堂抬起头来,看着崇祯:&ldo;而您,只有一双眼睛,只有一对耳朵。&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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