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老大见姥爹醒来,不自在地笑道:&ldo;马先生原来留了一手!我本来昨晚要偷偷解开聻丝儿跑掉的。我的兄弟在外面的院子里发现了好多纸人。这是给你望风放哨的吧?&rdo;原来他把这些纸人当成是姥爹看住他们的手段了。
姥爹道:&ldo;你解不开它的,除非我给你弄开。&rdo;姥爹望了一眼贴在窗户上的纸人,继续说道:&ldo;我这聻丝儿只是用来考验你的,你现在也看到了,就算你挣脱了聻丝儿,其实还是逃不了我的手掌心。这里每一个纸人上都有我的一点意识,如果你要离开,我即使睡着了还是能知晓。&rdo;
既然他这么认为,姥爹便借此打消他要逃跑的心。毕竟这聻丝儿不能一直系着,到了抚顺还是要解开的。姥爹不可能直接跟着他们去见泽盛。
小孩的父母跑到外面去看那些纸人,赞叹道:&ldo;这纸人是谁家姑娘剪的啊?怎么能剪得这么漂亮?&rdo;
冯老大讥笑姥爹道:&ldo;马先生,你听听,他们说你是姑娘呢。要不我们今晚继续留在这里,我们帮你把他们一家人的阳气吸干。我们可以叫他们不要烧炕,来跟我们一起烤火。你觉得如何?&rdo;
&ldo;不用了。我们待会儿就出发。&rdo;姥爹心想,他们果然小肚鸡肠,连别人的无心之言都这么在意。
冯老大皱眉道:&ldo;我们是鬼啊,白天是要躲起来的,如果在太阳底下走,就会被太阳晒没。&rdo;
姥爹确实没有想到这一点,带上了他们几个,就只能白天休息晚上行动。
昨晚灭火的冻死骨拿起那个荷叶斗笠,对冯老大说道:&ldo;冯老大不用担心,我们不是每人都有一个斗笠吗?我们可以戴斗笠走,以前有时候白天不得不走,我们不就是这么做的吗?&rdo;这是个口直心快的家伙,一下子就泄露了荷叶斗笠的秘密。
姥爹笑了起来。
冯老大生气地瞪了那个冻死骨一样,厉声道:&ldo;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鬼!&rdo;
姥爹道:&ldo;看来只能戴斗笠出发了。&rdo;
冯老大在其中一个鼓囊囊的袋子里拿出摞在一起的荷叶斗笠,每个冻死骨分一顶。
姥爹领着冻死骨们来到院子里的时候吃了一惊。这院子里不只是他的房间窗口有纸人,围墙上,地上,院中的树上,到处可见纸人。纸人的剪功显然又比上次高了一个档次。
姥爹顿时感觉天气也没有那么冷了。
这家好客的主人见姥爹要走,坚决不肯,非得要他们一起吃了早餐再走。
姥爹恭敬不如从命,便带着冻死骨们跟这家人一起吃饭。因为聻丝儿本身很难看见,而姥爹尽量装作自然,这家人没有发现姥爹的手和冯老大的手拴在一起。
姥爹吃了几口,这才想起冯老大他们是鬼,是吃不了饭的。姥爹侧头看去,之间他们面前的馒头和大饼都没有动。他们都闭着眼睛,用鼻子嗅馒头和大饼,看起来都比较享受。
这家人的大人正吃得香,没有发现异常。那个小孩子却惊讶地问冻死骨:&ldo;叔叔伯伯,你们怎么不吃啊?&rdo;
小孩子的话一说完,正埋头吃饭的大人抬起头来。他们见冻死骨一口都没有吃,便问道:&ldo;是做得味道不对吗?&rdo;
冯老大故意说道:&ldo;味道很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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