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放心,我并未读你的心。&rdo;老祖话语凭空传来,本缠绕在楠艾身上的雾丝也正缕缕消散。
她下意识伸手去抓,雾丝如流水从她指间流走。
楠艾怔怔看着逐渐散去的雾丝,心中蓦然发紧,不由恐慌。像是经由她手心而从她心间带离了什么,随着雾丝的散去,心中渐渐虚空,有一种会失去什么重要之物的预感。
&ldo;我只问你两个问题。&rdo;老祖的声音猝然打断她的心绪。
楠艾茫然抬头,不知要看何处。
&ldo;你是当真自己想去天庭?不是因为昱琅?&rdo;
&ldo;不是不是!&rdo;楠艾拼命摇头,摇得发间的簪子掉落在地,也没顾,坚决否认:&ldo;当真不是因为他!&rdo;
喉咙哽了一瞬,她瞬间软下方才怒气冲冲的架势:&ldo;老祖,我不去了,我再不想着去天庭了,我错了!我会留在归墟,陪你去复仇,陪在你身边。&rdo;
良久,老祖却对她的话不以为然,问出第二个问题:&ldo;你当真喜欢三殿下?&rdo;
楠艾顿住,她不该同老祖隐瞒这事,应当如实坦白,因为她从不对老祖撒谎。可话才提在咽喉,就像卡刺一般噎住了,如何也说不出口……
她默然踌躇,还未斟酌出合适的话来。就见屋中黑雾飘散而出,连屋外弥漫的雾也都散得罄净。
久违的阳光从窗外射入,一扫阴暗,屋中顿时恢复亮堂。
楠艾怔怔看着屋外的灼灼日光、盎然绿意,偶有几声翠鸟唧唧,清风吹来,轻柔地拂过她散落的发丝。
本恢复了山谷悠然之状,她却几分惶惶不安,眼中之景黯淡晦涩。
&ldo;若想离开,便走吧。&rdo;如远山靡靡回音,老祖的声音缭缭荡入屋中。
楠艾一听,顿时倒吸几口凉气,进得气多,出得气少。
&ldo;给你一次离开的机会,若你再不走,今生你便只能留在这里。如果选择离开,此生再不能踏入归墟半步!&rdo;
听得老祖这诀绝之言,楠艾慌得腿脚虚软。摇头磕磕巴巴:&ldo;我不离开我不会离开归墟,这是我的家,我住在这里许久,适应这里的生活,有朋友有家人,有有老祖!我不离开!&rdo;
因心生惶恐,无措之下便说得语无伦次。她只想让老祖收回方才的话,让他知道她从未想要永远离开归墟。
老祖却淡道:&ldo;你只不过在这住了百年,些许依赖罢了,往后去了天庭,那里会是你的家。或许,是你们的家。&rdo;
你们的家楠艾明白老祖所指,他说的她同三殿下,带着讽刺。
&ldo;走吧!再不走,你就只能永远待在这山谷间,禁足在这木屋中!可是考虑清楚了?&rdo;
清清冷冷的音色,近乎无情地催促她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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