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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容身形僵住：&ldo;阿凝她‐‐&rdo;

&ldo;她当初离开京城，就没想过要活着，&rdo;文景叹气：&ldo;如今这样……倒也还好，至少不记得以前那些伤心事，便也忘记了自己寻死的理由‐‐我知道不该让她就这么跟着我，但是她是真的不能回姜家……对于姜家而言，她已经是一个死人了，何必让她回去再逼死她一次呢。&rdo;

&ldo;您让我带阿凝走吧，&rdo;文景求道：&ldo;阿凝她已经回不去了，她说过她不能再做姜家的女儿了‐‐如果你们非要她回去，会害死她的。&rdo;

施容想起那夜姜凝与姜遥的对话，明白文景话里的意思，也知道他是对的，姜凝与姜遥之间无论发生了什么，以姜遥如今的地位，姜凝的存在必然是尴尬的，但是‐‐

&ldo;就算不回姜家，她也该由姜家来安排，我会安置好她的‐‐&rdo;施容摇头：&ldo;我不能让她跟你走。&rdo;

她记得夏嬷嬷说过文景的身份：&ldo;你一个奴仆之身，怎么可能护得住阿凝，我不知道你说了什么话唬得阿凝一心向着你……但我是阿凝的长辈，我不能让阿凝跟着你受苦受罪‐‐&rdo;

&ldo;施姨，&rdo;文景抬头看着她：&ldo;我能护得住阿凝的。&rdo;

施容有些讶异：&ldo;你叫我什么？&rdo;

文景顿了顿，终究还是对施容坦白：&ldo;外祖家姓宇文，我如今用这名，是因为小时候我与阿凝初见时，她念错了我的姓名‐‐便一直这么将错就错当做自己的名姓了。&rdo;

顿了顿他有些不放心：&ldo;阿凝不记得以前的事了，所以至今不知道我的身份……一直也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坦白……我希望您能暂时替我保管秘密……我总会对阿凝坦白的，但不想让别人来揭穿，让阿凝觉得我是在骗她。&rdo;

施容呆住，细细打量了他一番：&ldo;难怪我之前见你时总觉得有些眼熟‐‐原来如此……&rdo;

顿了顿又道：&ldo;那也不行，我还是不能让阿凝跟你走。&rdo;

施容朝着姜凝走过去：&ldo;这种事，还是得问过阿凝的意思……不管你是谁，反正不可能让你决定阿凝的去处。&rdo;

文景无奈跟在她身后，两人回到姜凝身边，姜凝原本一直不安，见到他们回来才稍安。

施容见姜凝又抓住了文景的手，心中隐隐有些忐忑，然而还是和颜悦色地问道：&ldo;阿凝，你要不要跟我回家啊？&rdo;

姜凝看向文景，施容也略有些威严地看着文景，文景有些紧张，不过还是跟姜凝道：&ldo;她的确是你的亲人。&rdo;

姜凝低头沉思许久，终究还是没有放开文景的手：&ldo;我们还是走吧。&rdo;

文景朝施容点了点头‐‐既然施容之前说问姜凝的意思，如今姜凝既然做了选择，那么自然是让姜凝跟着他走了。

施容不肯罢手‐‐她有种莫名的感觉，如果让姜凝就这么走了，只怕这辈子便难再见了。

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她突然出尔反尔，文景也有些无可奈何，然而他们的确也没有明确约定过如果姜凝选了他便让姜凝跟他走，因此也很落下风，也很清楚，他跟施容起了冲突，到时候吓到的仍旧是姜凝，一时之间竟也有些无能为力‐‐无论如何，施容毕竟是姜凝的长辈。

姜凝松开手，过来握住施容的手，施容原本以为她是改变了主意，谁知她开口便是：&ldo;夫人‐‐&rdo;

施容心中哀恸：&ldo;你叫我什么？&rdo;

姜凝迟疑了许久，不知低声说了什么，跪在施容面前：&ldo;您让我走吧。&rdo;

&ldo;不行，我不能让你走，&rdo;施容也跟着跪下，她抱着姜凝：&ldo;你就是姜家的女儿‐‐你是我的女儿，我怎么可能让你继续流落在外！我不准你就这么流落在外！&rdo;

姜凝呆住，回头看向文景，施容见状更是伤心，也朝着文景道：&ldo;我不管你是谁，但你但凡对阿凝有半分真心，便不该让阿凝就这么无名无分不清不白地跟着你‐‐你们这样算什么呢？你让我凭什么相信你会对阿凝好，你让我凭什么相信你能护住阿凝‐‐你只知道带阿凝走，可是你又能为阿凝做什么！&rdo;

文景听懂了施容的意思，对上姜凝的视线：&ldo;阿凝，她说的没错……她的确是你的母亲。&rdo;

第46章046将离

元度命人拦下姜凝，口中喊着就地格杀，然而姜凝并不惧，或者说，她不在乎了。

金属制的武器，最能伤人的地方，都泛着寒冷的银光，姜凝连姜凝眼睛都没眨一下，径直迎着走过去，身后姜遥的声音慌乱而不安：&ldo;住手！&rdo;

身前那些人迟疑了一瞬，终究还是退后了些，元度再度出声，然而最终被元晅斥责，姜凝身前的人再度远离，姜凝身形顿了顿，终究没有回头。

她依然还是要往前走。

不知道是姜遥还是施容喊了她的名，姜凝不想停下，索性便跑了起来。

这几日一直在下雪，然而她前方的道路似乎被洒扫得很干净，并无积雪，她前边其实有很多人，可是当她经过的时候，都默默让开，最后，无形之中为她指出了一条通往外边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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