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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ldo;你是什么时候参加辫子军的？&rdo;常瑞青勉强笑了笑，尽量不在自己脸上露出厌恶的感觉。说实话，他对大部分的北洋军阀都没有什么好感，对这位到了中华民国还留着跟辫子的老怪物张勋就更加讨厌了……

&ldo;有两年多了吧？小弟我比不了大哥，没那个读书的脑子，又不能总在家里面吃老子的，就投了辫子军了。人家瞧我长得俊俏，人嘛，也算机灵，就发去给辫帅当了个听差……蒙辫帅看得起，还赏了个排长的出身。这回是伺候咱辫帅来北京参加督军团会议的，顺便就来看看大哥。&rdo;常瑞元说起那位辫帅的时候，可是一脸的恭敬，看起来是得了他老人家不少好处了。

常瑞青看了看弟弟的模样儿，苦笑着点了点头。清末民初的官场上是这个规矩，那些个当了大官的，都喜欢在自己身边弄一群模样俊俏的随员，也不干什么正事儿，就是带出去臭显摆，清朝叫&ldo;戈什哈&rdo;，民国改称&ldo;听差&rdo;或者叫&ldo;跑上差&rdo;之类的。自己这个弟弟也是一表人才，瞧着也挺机灵，能在张辫帅身边谋份听差的伙计倒也不奇怪……不过给大帅当听差可是个优差，要是说收入，大概也不比自己这个两袖清风的营长大人来得少！看来自己暂时是不用为他安排什么出路了。

他吸口气，朝弟弟招招手：&ldo;你跟我来，我们出去找个酒馆喝两盅。&rdo;常瑞青自己定下的规矩，军营里的伙房一律不为军官的私人宴请服务，要是有什么亲朋好友，自己外面下馆子去！没想到这条规矩居然是给自己定的。说罢就拉了一把弟弟的胳臂，一起走了出去。

常瑞元无所谓地笑了笑，就跟了上去，一边走还一边说：&ldo;哥，咱俩谁跟谁，就兵营里面弄俩小菜得了，出去多麻烦啊！&rdo;

常瑞青只是笑了笑，岔开了话题：&ldo;瑞元，父亲、母亲还好吗？父亲还在铁路上做事吗？&rdo;

这回却轮到了常瑞元苦笑：&ldo;好，都好得很呢，老头子身子骨也硬朗，差事也上去了，升了个管事儿，还在乡下置办了田宅，呃，还准备给咱们张罗个小妈呢！&rdo;

&ldo;小妈？&rdo;常瑞青愣了又愣。常瑞元却摆了摆手：&ldo;嗨，花几百块钱买的黄花大闺女，由他去吧，老头子也苦了大半辈子了……好不容易俩儿子都出息了，也该享受一下了。&rdo;

听到这个话，常瑞青差一点就晕倒在地，这个什么世道啊！为毛别人穿越就是父慈子孝，轮到自己居然张罗了一小妈！

&ldo;对了，老头子也在帮你张罗亲事呢……&rdo;紧接着常瑞元又来了一句。&ldo;哥，你想要什么样的？&rdo;

常瑞青脸色微微一沉，&ldo;是不是也准备花几百块买一个给我？&rdo;

&ldo;哥，你开什么玩笑？你现在是营长大人了！当然要找个门当户对的，哪儿能随随便便买一个？&rdo;

常瑞青忙摆了摆手：&ldo;我可是新式军人，不兴那种包办婚姻！&rdo;他顿了下，赶紧转移话题了：&ldo;对了，瑞元，你刚才说什么督军团会议的，是怎么回事？&rdo;

第十二章督军团来了

&ldo;嗨！什么督军团会议啊，我看就是咱北洋一系的大佬们借着这个名义聚在一块吃喝玩乐罢了，会开不了个把钟点，牌局倒是整宿整宿的来，一晚上输赢都是好几万！就是咱们这些跑上差的一晚上也能有几十块的进项。前两天咱家大帅接到段总理的电报，让督军团到北京开会，咱也跟着沾光，来这天子脚下的北京城见见世面了。&rdo;

常瑞元说这番话的时候，常瑞青的眉毛已经微微拧了起来，他熟知民国历史，自然知道督军团这回事儿。历史上的督军团又名&ldo;各省区联合会&rdo;，就是那位到了民国还不舍得把辫子给剪了的张勋张辫帅发起组织的，由全国十三个省的督军参加的松散的军阀同盟，对外宣称是要反对国民党孙大炮参与政权什么的……可是眼下分明才1916年9月份，历史上差不多是&ldo;第二次督军团徐州会议&rdo;的时候啊，现在他们怎么就跑到北京城来了呢？莫非是为了&ldo;参战救国&rdo;的事情？

想到这里常瑞青又低声试探道：&ldo;各家大帅齐聚北京，想来是要出兵讨伐西南了吧？&rdo;

常瑞元笑道：&ldo;咱家辫帅原先也以为是要去南边打乱党，在火车上面研究了一路的广东地图，大概是在想龙济光的那个广东督军的肥缺了吧？可进了北京城，见了一个叫什么城口的日本友人以后才知道，压根就不是要对付西南，而是要参加什么欧战！跑那么老远去打仗，还是跟德意志的精兵去打，真是吃饱了撑的，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鬼给段芝老出的主意？&rdo;

&ldo;日本友人？&rdo;常瑞青微微皱眉，淡淡地道：&ldo;看来日本人是不支持咱们出兵欧洲了。&rdo;历史上日本人似乎是支持段祺瑞参战的，还借了一亿几千万的日币帮段祺瑞扩充了三个师的参战军，这回怎么就不支持了呢？是害怕中国就此做大吗？

常瑞元听了却是哈哈大笑道：&ldo;哥，你就放宽了心吧，眼下各家大帅谁不是把兵看得像命根子一样？谁舍得往欧战这个火炉子里面派兵？听咱家辫帅分析，段芝老也不是真心要趟欧战这潭混水，多半还是想借此争取洋人的支持，好借钱扩充自己的实力！&rdo;说着他悄悄往常瑞青身边靠了下，&ldo;大哥，你们第13师可是段芝老的嫡系，要是这次参加欧战的事情办下来，估摸着有扩充的可能，您可得加把劲儿，好好往上边使把力气，也弄个团长当当，这团长的进项可不是营长能比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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