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周蝉说到这里,秦闻的脸已经透着青绿菜色了。他忍不住开口问道,“那若是真爱呢?”周蝉回道,“您觉得这人鬼之间发生真爱的可能性有多大?”秦闻冷声回道,“不是这样的道理。之前因为一些极为荒诞的事情发生从而制定了律法条例,制定的时候怎么没觉得再发生的概率低呢?为什么到了宽恕的问题上,就开始讲求概率了呢?”“呃……”周蝉一时语塞,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法律的制定是遵循这个逻辑吗?但又觉得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但这不重要。“你先别生气。”周蝉顺了顺自己的思路,接着说道,“虽然目前并没有针对这些铁律所正式颁布的对应章程,但是咱们有豁免体系嘛。我是这样认为的,目前来看,这豁免体系虽然多是用来给一些受了极大冤屈的鬼沉冤昭雪用的,但是谁能说感情不圆满不是大冤屈?咱们都是有情鬼,自然知道情之一字有多重要!因为这些限制,两情相悦的人无法在一起,这是有多泯灭鬼性!”听到这里,秦闻脸色缓和了一些,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你也知道,大帝麾下豁免处那群人办事效率还行,所以不妨先提交个申请上去。等哪天有时间,你带着林策划一起去幽都旅个游,去拜见一下大帝他老人家走走后门。这么一来,豁免令一下,你们俩且尽情做你们的戏水鸳鸯……省得你现在一时冲突,作案工具直接被没收,就爽那么一下。虽然豁免之后你那儿应该还是可以再长出来,但是何苦受这二遍罪呢?你说是不是……”“……”秦闻的额角隐约有青筋凸起,但他又没办法拿周蝉怎么样。这人说的话糙,但是理确实不糙。再加上,秦闻冷静下来之后,也确实觉得自己有些孟浪了。他也不是特别清楚万一有些事擦了枪走了火,会不会对林夙有什么危害。就还是,再等等吧。秦闻抬手,指尖扫过自己的唇畔,眼底浮光掠影。就这样的话,似乎……也不错?眼见着秦闻冷静了下来,又恢复成了昔日里冷起一张帅脸的鬼王大人,周蝉暗自舒了口气,切入正题。“我得申明一下,我老周可不是那爱听墙角的人,今日也不是来特地找嫌的。”周蝉并指起誓,免得给自己留下记恨,“你让我审的人我审完了,我还以为那是个什么疯批玩意儿,结果是个沾沾自喜的纸老虎。我开了个头,他就上套了。我又稍微引导了几句,他就什么都说了。”周蝉组织了一下语言,把那人颠三倒四的话序理顺。“他说,之前我婚礼上的那条汲灵蛇是他放出来的。先前地牢那里有个坐标点,但是残破且薄弱。有一天被人误闯进来,就这么接上了头。他说那人一共给了他三条汲灵蛇幼崽,他全力养大一条,就是婚礼那条。剩下两条随意放了出去,说是要弄死在你身边对他有威胁的人。”说到这里,周蝉顿了顿,冲秦闻挤了挤眼,小小声传音道,“真没看出来啊,魅力这么大,居然能把人弄得这么五迷三道,都出孽障了……林策划知道吗?”秦闻脸色不动,但眼眸里的情绪确实有些复杂。一想到被他亲手关在地牢里的那个人,那一瞬间是无奈、厌恶、遗憾……等等等等交织而成的综合体。一晃千年过去,如今他也不知道到底应该用什么方法去对待,去处置。秦闻摇了摇头。周蝉撇嘴道,“我觉得还是不说了吧,吃醋这个事情是双刃剑,你们现在根基尚且不稳,说了容易出问题。万一他再提出要求去地牢看看,那到时候你不就两难了么?去吧,这人太不稳定了,万一说出点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连控制都控制不了。不去吧,这疑心病肯定一天比一天重,万一受到什么有心之人的煽动,就……”“你怎么那么多万一?”秦闻冷声打断。周蝉缩了缩并不存在的脖子,调转话头,重新绕回到正题上。“反正就是这样,苏烟暗中读心结果也是一样的,他没有在这件事情上说谎。我们俩虽然不是什么太厉害的角色,但是对付一个能力已经耗得差不多的鬼来说还是没问题。所以我听他说还有其他两条汲灵蛇,就直接过来想告诉你,让你和林策划多加防范。只是没想到,事情已经发生了。”听了周蝉的话,秦闻思忖了片刻,旋即摇了摇头。周蝉一愣,“哪里不对?”“没有哪里不对,但哪里都不对。”秦闻说话如谜语,直接把周蝉绕晕了。他挠了挠头,痴呆问,“此话何解?”秦闻的手自然低垂,手心倒扣,手指无意识地在墙上轻点。他沉吟说道,“他说的,你问的,都没错。但从根上来说,有些东西是不对的。首先,我关他关了五百年,他无从得知我的近况和行踪,也自然不知我找到了林夙的事情。其次,他就算是有心放出汲灵蛇,但是这地牢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让他随意摆布的。另外,地牢里之前确实有个坐标,但这坐标我检查过,若是没有双方合力触动,那么是绝对不会被激发。更何况,这汲灵蛇被放出来,也需要有人在侧引导,否则行事不会如此缜密。”“你的意思是……”周蝉神色凝重,他脑海当中有了猜测,但又不确定是否摸准了秦闻心里的意思。“暗中查一查吧。”秦闻吩咐。周蝉点头明了。查什么?自然是查内鬼。既难又不难。不难的是,能有能力和资格出入鬼王殿的人不多,这个范围自然不大。可难的是,这所有有能力和资格出入鬼王殿的人,十有八九都是跟秦闻交情过硬的人。无论最后查出来是谁,好像都让人心里不是那么舒服。“所以,”周蝉领命之后,突然不着调地问他,“你不怕我就是那个内鬼?”秦闻果决摇头,“你太弱了……而且,我信你。”前半句还直插周蝉的心窝子,后半句就突然煽情了起来。周蝉眼眶莫名一热,佯装轻描淡写问,“我一直都很不明白,到底自己怎么就混成了你的心腹?不仅是我觉得,好像整个西南地府的人都这么觉得?堂堂一个鬼王大人,怎么就爱跟婚恋处的一个小喽啰混在一起?太掉价了吧。”“你不如想一想怎么好好努力往上爬一爬。”秦闻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在其中,“已经当了鬼王的狗腿子,但还是几十年不长进,做不出政绩就算了,倒是很能帮我树立不徇私情的人设。”周蝉被噎得不轻,不好以下犯上,但又不想闷头认栽——既然鬼王大人说他做不出政绩,那就别怪他让林策划当牛做马。于是,他抬手敲了敲紧闭着的房门,扬声道,“林策划,别羞得不见人了,来活了!”听周蝉一边拍门一边扯着嗓子喊,林夙打开房门,脸上乍一看已经恢复了平常,但如果近看的话仍旧可以看到脖根处那一层残存的红粉。他先前抵在墙上平复了自己的呼吸很久,脑子里那些挥之不去的绮念也是做了很久的心里疏导才勉强疏导出去。林夙简单地换了套衣服,但还能感觉到自己的唇有些微肿。对上始作俑者的视线,林夙立即挪开,莫名有些不太好意思。怎么说呢,虽然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尤其秦闻还是个陈年老鬼。但害羞这种事,不是说不害就能不害的。更何况,这算是林夙正儿八经地第一次跟人接吻,别提对方还吻得这么动情。就……很意犹未尽。林夙忍不住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秦闻一眼,心道也不知道这个陈年老鬼当年感情经历是有多丰富,实战操作攻城略地如此娴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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