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息洒在月白的脖颈处,酥酥痒痒的麻让月白抽泣的幅度小了很多。应该说是,桑晚靠的太近了,让她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学姐。”月白鼻尖全是桑晚的发香和自身的暖香,浅淡好闻的香气缭绕包裹住了她,可偏偏,月白就是说不出话来。她迷茫的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了桑晚,此处太过黑暗,只能凭借微弱的月光依稀分辨出对方的轮廓。“嗯?学姐在这。”桑晚缓声应着。她喉头滚动,安静的等待对方的声音。长时间的沉默过后,月白终于再次出声了,她声音更低更轻了。桑晚微微侧过头,想要听清她说了些什么。“我喜欢的那人是女生。”桑晚听见月白如是说,强压住不断上扬的嘴角,她被月白带动的声音也低了下去,轻轻柔柔的,风一吹就会散:“嗯。”“我不知道她喜不喜欢女生。”月白继续低语,她目不转睛的盯着桑晚,虽然看不清对方的表情,但从语气和身子的放松,看得出桑晚并不惊讶。“嗯,然后呢?”桑晚慢慢引导着她:“你不说,她怎么知道呢?”月白跟着自己的思路自顾自的说着,哭腔和气音结合在一起,说话一顿一顿的:“她对我很好,军训的时候会给我送水和糖,会主动带我参加比赛……”月白一件件的诉说着。桑晚唇边的笑意越来越深,都说的这么明显了,她要是在听不懂月白话里人指的是谁,就是真傻了。然而,她还是默不作声的听着月白继续说。“会在我脚受伤的时候给我洗头,还会给我洗衣服。查签到的时候偷偷给我塞吃的。”月白声音慢慢大了起来,她语调恢复了正常:“还会在晚自习让我来操场,问我喜欢谁……”不知何时,月白开始直勾勾的盯着桑晚,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晶莹剔透。“学姐……”月白说完,见桑晚一言不发,弱弱的唤了声。她都说的这么明白了,桑晚不可能听不懂,只是对方为什么还不出声,该不会……月白眼中又浮现出水意,鼻尖酸涩的厉害,喉咙干的发疼。“小白。”桑晚轻叹一声,温柔的捧住她的两颊:“你怎么这么纠结呢?”“学……学姐。”月白半仰着头,视线中,桑晚埋首于她的颈间。“还有什么话要说吗?”桑晚笑盈盈的抬起头,指腹轻拭落下的泪痕。“我……”月白哽咽了,她不知道桑晚还要让她说什么。“是不是喜欢学姐?”桑晚瞧她这幅模样说不上话的样子,不忍心再逼问。“嗯。”月白慢慢蹲了下来,她双手抱住自己,头垂在腿间。桑晚听见自己心口某处地方响了下,嘴角的笑意再也压不下去,她弯下腰,伸手抱住脆弱的人:“那你怎么不问问学姐喜不喜欢你呢?”月白小心翼翼的侧过脸,探出一只眼睛,被泪水覆盖的眼睛看东西模模糊糊的,黑暗中,更是什么都看不见。“那……学姐喜欢我吗?”月白抿唇低问。“嗯,喜欢。”桑晚轻缓的拉起蹲在地上,任由自己拉动的人,她手臂微微用力,将人带入自己怀中:“乖,不哭。”她轻轻拍动月白的后背,在桑晚说完话后,她抽泣的声音越发大了,周围路上两三个同学听到声音,好奇的朝这打量。见是一位女生在另一位女生的怀中哭泣,还以为是失恋了,哭的那么伤心,快步走开了。“真的吗?”月白呜咽着:“学姐不用安慰我。”“你怎么这么可爱?”桑晚好笑的扶着月白的双肩将人从怀里捞出来,柔声轻语:“真的,学姐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学姐。”月白泪水更多了。“怎么还哭啊?”桑晚好笑的哄着,这人是水做的吗?怎么擦也擦不完对方流下的泪。“高兴的。”月白咧开嘴角,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泪水在一遍遍的克制中,慢慢缓和了下来,用纸巾擦完最后的泪后,月白吸了吸鼻子,拉下桑晚撑在她肩上的手反握住。“那学姐……要不要做我女朋友。”月白强装镇定的问。桑晚笑了笑,她垂眸扫向交握在一起的手,月白的力气很大,似乎害怕她挣脱开来。这么紧张吗?桑晚起了挑弄的心思,可转念想到对方快要哭肿的眼睛,恶劣的念头被暂时放下:“好啊。”她等这句话已经等了很久了。桑晚牵着月白的手,将泪汪汪的人带回已经申请下来的教师公寓安慰,上电梯时,偏不巧遇上同样刚从操场回来的温墨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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