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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杜德克男爵颌首道：&ldo;谢谢你的问候。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rdo;

巍恩道：&ldo;正是。&rdo;说着，从怀里掏出鹿茸膏，双手捧到面前。

杜德克微微一怔，向站在旁边的侍女示意，侍女将鹿茸膏接了过来，递给了男爵。

男爵打开布袋，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令人精神一振。他往袋里瞧了瞧，只见一堆纯白色的膏状凝固物，甚是洁白晶莹。

杜德克抬头看了看巍恩，眼光里有询问之意。

&ldo;男爵先生，这是成年风鹿角精心熬制的鹿茸膏，是上等的药品，无论外敷内用，药效均佳。尤其，&rdo;他顿了一顿，方道：&ldo;对风湿之症有奇效。&rdo;

听完巍恩的介绍，杜德克刚才还显得有气无力的眼神居然立刻发出又惊又喜的光彩。鹿茸膏珍稀难得，素有&ldo;白色黄金&rdo;的美称，他走南闯北，阅历丰富，自然知道它的药效和价值。

双手微微颤抖，杜德克难以抑制心里的激动。这段期间，伯爵大寿，杜德克作为伯爵下辖事务的总执事，整日里忙里忙外，累得老毛病发作，连夜间休息几乎都成了问题。

杜德克再次仔细地凝视着鹿茸膏，半天方才依依不舍地转移了视线，看着巍恩，忽然道：&ldo;是我府上人告诉你我患有风湿的？&rdo;

&ldo;在下只是一乡村农夫而已，并不曾认识贵府之人。&rdo;巍恩摇头道。

&ldo;那你如何知道的？&rdo;杜德克好奇道。

巍恩拿出一本书，正是《约克郡年志》。他扬手向杜德克亮出封面，道：&ldo;年志上记载，大人贵为伯爵的左膀右臂，这些年来剿匪赈灾，为约克郡人民的生计做出了无数好事。您长期带兵在外，想必饱经风霜之苦，戎马一生的军人很容易患上关节炎之类的骨痛之症，您曾在绿地沼泽驻军，那地方自然潮气甚重，几年前清江泛滥，又是您身先士卒，一直驻守在抗洪抢险的第一线。所以在下猜想，男爵先生劳苦功高，身体难免操劳过度，别的病痛在神的保佑下或许不会有，但是风湿就难以避免了。&rdo;

杜德克坐在椅子里静静地听着巍恩的解释，只觉得他话语虽短，却字字敲在自己的心中。一瞬间，这几十年辛苦的感慨之情充塞在他的心中，让他欲语无声。他本是军中一名的普通战士，偶得机会得到了伯爵的赏识，从此鞍前马后，奋不顾身，一步步换了今天的富贵。如今，他通过奋斗被王室封为贵族，成为了一名男爵，可是，在这些显赫和尊贵的后面，天知道他付出了多少的代价。至少，他透支了自己的健康，留下了一身的伤疤和病痛。

&ldo;你坐吧。&rdo;半晌，杜德克左手一挥，算是请巍恩坐下。

巍恩入座，看了看杜德克的面色，道：&ldo;伯爵五十寿辰，男爵大人想必累得不轻吧。&rdo;

&ldo;是啊。这两天我的腿疼得厉害，恨不得索性拿刀把它们砍了去。既然一劳永逸，也省得为那些杂务整天烦恼。&rdo;

巍恩笑道：&ldo;可别，倘若少了男爵大人的双腿，约克郡的骏马哪里还跑得起来？&rdo;约克郡的地域酷似一匹奔跑的无头骏马，巍恩故有此说。

杜德克摇头微笑道：&ldo;年轻人，你的心意我领了。对了，这鹿茸膏价值昂贵，你愿意出多少钱卖给我？只要我出得起，尽可商量。&rdo;

巍恩正色道：&ldo;大人哪的话？做生意做到您的头上，将来传出去让百姓知道，我恐怕一出门便要被人活活砍死。&rdo;

杜德克哈哈一笑，道：&ldo;请用茶。&rdo;

巍恩举杯欲饮，杜德克眉头一皱，对着站在一旁的侍女道：&ldo;爱丽思，去把我的好茶拿来，这种垃圾岂不是怠慢客人？&rdo;

巍恩急忙道：&ldo;大人千万别客气，我一个粗人，有口水就成。&rdo;

&ldo;你是粗人？&rdo;杜德克嘿嘿一乐：&ldo;你要是粗人，那本爵还往哪边放？&rdo;

茶水重新砌上，不久，满屋里茶香四溢，气氛更暖和了几分。

巍恩盯着杯中悠悠漂浮的茶叶，心里感慨，自己有多久没有喝过这种好茶了？似乎是几个月，又似乎是很多年。

杜德克慢慢道：&ldo;趁着砌茶的工夫，巍恩，讲讲你的来意吧。&rdo;

巍恩愣了一下，思绪从恍惚中拽了回来，道：&ldo;大人，实不相瞒，在下此次来郡城，也是奔着伯爵的寿辰而来的。&rdo;

&ldo;哦，是想谋个一官半职？&rdo;巍恩的回答没有出乎杜德克的意料，不过他现在心情实在很好，也就没有打官腔。

巍恩摇头道：&ldo;并不是为了我自己，男爵大人。我是为该雅小镇几百户居民请命来了。&rdo;

&ldo;该雅小镇？哦，我想起来了，老图尔前一段打了报告，说准备带礼物和一个什么合唱队前来贺寿，我已经批准了。你们今天到的吗？&rdo;

&ldo;在下一到郡城，就赶到您这儿了。&rdo;巍恩道。

&ldo;嗯。对了，那个合唱队是什么意思，听着很有趣。&rdo;杜德克端起茶杯，吹了一口浮叶。

巍恩决定长话短说：&ldo;我们准备合唱一首赞歌，为伯爵大人的寿辰典礼助兴。&rdo;

&ldo;那不是很好吗，干嘛还急匆匆地找到我这儿来？&rdo;杜德克闻言放下茶杯，眉头皱了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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