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向峰不言不语地盯着他,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他将祁白露的手攥得更紧。祁白露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被他捏碎了,俯身去掰陈向峰的手指,但陈向峰的目光简直要在他脸上剜出一个洞,就在这时候,包厢的门忽然开了,有人直接从外面闯了进来,祁白露抬头,看到郑昆玉就站在门口,他的胸膛微微起伏,目光直直地看向他们两个人,以及那一截被陈向峰捏住的祁白露的手腕。 服务生站在门外,没等服务生看到里面的情形,郑昆玉随手甩上门,一步一步朝祁白露走过去,拉住了他的手臂,示意他站起来,陈向峰看到郑昆玉终于来了,挑了一下眉,手上的力气跟着松下来,很快放开了祁白露。 郑昆玉看也没看他一眼,捡起祁白露放在椅背上的围巾,阴沉着脸给他戴上,绕了两圈后打了个结。祁白露没有说话,向郑昆玉脸上投去惊疑不定的目光,郑昆玉盯了他一眼,把车钥匙放在他手里,道:“回车上等我。” 祁白露站着没动,郑昆玉搂着他的后背,将他送到包厢门口,沉声道:“下去等我,我很快回来。” “郑昆玉,他只是……”祁白露叫了他一声,但郑昆玉已经拉开了门,不容置疑地看着他,很快将他推出去重新合上了门。服务生已经不在门口了,祁白露拿着钥匙,站在那里等了片刻,听到里面没有什么动静,怕被其他顾客认出来,这才匆匆往楼下走。老实说 祁白露在车里等了一会儿,程文辉的车开过来了,祁白露隔着挡风玻璃看到他推开车门走过来。程文辉带着气敲副驾驶的玻璃,祁白露放下车窗,闻到了他身上的烤鸭味。 “你出息了啊。”程文辉冷冷地瞧着他。 “是你跟他说的?” “如果不是我突然想起来,你现在指不定什么样。换做我是陈向峰,一定朝你脸上泼硫酸。” 他以为这是演电视剧吗,祁白露要把车窗按上去,程文辉把手放在车窗上制止他,道:“他找你干什么?” 祁白露思索片刻,继续把车窗按上去,程文辉气不打一处来,隔着玻璃伸出食指对他点了一下,祁白露却看着他的身后,看到郑昆玉独自一人走下了很高的台阶,冷风将他大衣衣摆向后掀起。 郑昆玉走到程文辉旁边跟他说了句什么,程文辉也说了句什么,然后他点点头,回去开自己的车先离开了。看到程文辉离开之后,郑昆玉看了下四周,以防有狗仔跟拍,确定安全之后,走过来开驾驶座的车门,一直到发动车子,郑昆玉像是没有解释的意思。 祁白露本来等着他开口,但郑昆玉总也不说话,握着方向盘开出一段路之后,郑昆玉才慢慢问道:“他对你说了什么?” 祁白露从后视镜中看着他的脸,没有吱声。 郑昆玉冷嘲道:“被吓傻了?” 祁白露还是不说话,看着窗外,照样对他爱答不理。 郑昆玉等红灯时停下车,仔细端详了他一眼,戴着皮质手套的手指去捏祁白露的下巴,让他看自己,郑昆玉若有所思地问:“还是生气了?” 生什么气,生谁的气。祁白露把他的手拿下去,郑昆玉把手重新握在方向盘上,淡淡道:“我还以为该生气的是我。” “你生气的时候还少吗。” 郑昆玉看了他一眼,冷冷的目光粘在祁白露脸上,意思是“我为什么生气你不知道”“罪魁祸首还好意思顶嘴”,但祁白露很自在,完全当做没看到,练就了一副软硬不吃的本领。 “不管他说了什么,你一个字也别信。” 祁白露冷不丁道:“他说你一定很喜欢我,说我迟早会跟他一样。”郑昆玉眼皮跳了一下,还没来及说话,祁白露道:“我的确一个字也不信。” 郑昆玉加重了语气道:“够了。” 祁白露静静地瞅着他,郑昆玉知道他今天就是存心不让自己舒服,郑昆玉蹙起了眉头,带了点反感的意思,道:“你跟他怎么会一样。” 见祁白露垂着眼睛又不说话,郑昆玉冷眼旁观道:“平时不是很会装糊涂吗,不装了?” “我装什么糊涂?” 郑昆玉紧抓着方向盘,沉着嘴角不说话,道路转弯时也没减速,祁白露坐在副驾驶一下子跟着惯性往旁边甩,等他抓着安全带重新坐好,郑昆玉还是没回答,而是换了个话题:“这两年我跟陈向峰私下里没碰过面,也没有过别的。” 潜台词是我只跟你睡过。祁白露道:“这是你们的事。” 郑昆玉没耐心陪他这样耗,冷着脸道:“你因为之前的事闹别扭也好,心里怨我也好,该说的我都会说清楚。如果你真想让我厌烦你,最好学乖一点,放聪明一点,别操了你一次就跟掉了你一块肉一样。” 祁白露真是恨不得打他,但努力忍住了,道:“你只问我他说了什么,却不敢问他为什么碰我吗?” “他有病。你跟一个疯子计较什么。” “那你呢?你岂不是更有病?” “祁白露,你最好不要得寸进尺。”郑昆玉很少这样连名带姓地叫他,眼神已经变得很不客气。 “你知道我怎么想吗?他当时一直盯着我的胳膊看,我以为他是在找什么胎记,或者一颗痣,或者是那道疤,但都不是。我一直搞不懂他在找什么,看什么,而且你看到他攥着我的手,似乎一点也不惊讶他的行为。回到车上后,我终于想到了,我早该想到的,他是在找针孔!” 郑昆玉听到最后一句,路也不看了,忽然踩下刹车,把车泊在路边扭头看他,目光异常锐利,祁白露道:“这才是他的目的,他以为我吸毒,是吗?” 郑昆玉不说话,但他的眼神很明确地回答了祁白露。 “我还能怎么想?他为什么独独来找我,又为什么那么确信?郑昆玉,你说实话,别的你都可以不说实话,但这一次你必须老实回答我,你碰这东西吗?” “你觉得呢?”郑昆玉很平静地反问。 吸毒的人,生理、精神状态都很异样,祁白露跟郑昆玉朝夕又同床共枕那么久,如果郑昆玉真的碰毒品,他不可能毫无发现。其实祁白露知道他抽过□□,两年多的时间里,有一次看到过,有一次是在他身上闻到过味道,那东西长得像雪茄,就被郑昆玉堂而皇之地扔在抽屉里,祁白露几乎认错了,但他当时也不觉得惊讶,因为郑昆玉没有瞒他的意思,□□跟注射毒品也不是一个层级的东西。 “别犯浑,也别想骗我!我要听你说。” “你在乎我说的吗?” “那把手给我!”祁白露命令道,他看郑昆玉不动,又重复道:“给我!” 郑昆玉还是毫无反应,祁白露就去牵他的手,捋他的袖子看他的手臂,袖子捋不动,因为里面穿的是系着袖扣的衬衣。祁白露便解开他的安全带,先从肩头处拽下他的大衣,让他脱掉外套,然后又是西装,最后解开袖口的扣子,胡乱将袖子卷上去。 郑昆玉全程还算配合他的动作,祁白露给他脱,他就垂着眼皮一直看他。先是右手的胳膊,然后是左手的胳膊,祁白露检查得很认真,但果然干干净净,一个针孔也没有。祁白露不知道作何反应,有那么一瞬间他一直在拼命回想他们过去的每一个细节,回想自己到底有没有注意过他的臂膀,他不知道自己在疑心什么。 就在祁白露要放下他的手腕时,郑昆玉牢牢抓住他的手,道:“原来你就是这样看我的。让你失望了。” 祁白露注视着他,眼中依旧满含着怀疑,郑昆玉一只手握着他的手搭上自己的脖颈,一只手去解衬衣扣子,让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衬衣领子里,祁白露的手指冰冰凉凉,但郑昆玉眉毛都没皱一下,面无表情道:“你跟我睡了这么久,我全身上下你哪里没摸过?这里还要不要看?说不定我是动脉注射。” “流氓!” 祁白露的手挣脱不开,便顺势捏住了郑昆玉的脖子,摇晃着让他放开手,郑昆玉反而倾过上身,将他的两只手都捏住,道:“能想到这一层,倒是我小瞧你了。” “你到底碰没碰过?” 短暂的沉默中,只有真皮座椅轻微的咯吱声,祁白露被安全带禁锢在座位上,郑昆玉将他拉过来一点,上半身往下压,垂着眼睛看他,在本就不宽敞的空间里营造了一种压迫感。 “你害怕了?” 这不是废话,哪个正常人看到瘾君子不想退避三舍,郑昆玉有时候跟他做还不带套,更是让祁白露提心吊胆,虽然祁白露知道他的体检报告一直很健康。 “没错。如果这种事你敢骗我,我就算死也不会放过你。” “如果我说了,你会相信我吗?” “你值得相信吗?” 郑昆玉的头略微歪了一下,像是在更认真地研究祁白露的表情,在祁白露看来,他的神情有一种奇怪的疏冷,郑昆玉道:“当初我为什么放过你?” 祁白露用眼神问:你在说什么? 郑昆玉将头又低了低,嘴唇就悬在祁白露的发顶,磨着牙道:“当初就应该把你玩够了看着你去死,为什么要救活你。我养条狗它还知道讨好地叫两声,你就只会气我,没良心的东西,我要你干什么。” 这是郑昆玉停车的,郑昆玉没有放下车窗跟人寒暄的打算,缓缓发动车子,打着方向盘开走,祁白露看他一眼,本来不想管他死活,最后眼神还是往下落了落,示意他还没系安全带,郑昆玉眼睛看着前方,一声不吭地拉过安全带扣好。 回去之后,祁白露还以为他会做完在车上没做完的事,郑昆玉却开始收拾行李箱,祁白露站在他卧室门口看了一会儿,心想他是不是生了气要跟自己分居,喜悦还没来得及挂在脸上,郑昆玉停下叠衣服的动作,回头道:“看够了吗,你还有两个小时。” 祁白露抱着手臂倚在门框上,用眼神无声地问“去哪”,郑昆玉却不回答,祁白露猛然想起,郑昆玉说过今年带自己去巴黎,顺便拍一支彩妆广告。 “你想在那边过年?什么时候订的票,我怎么一点不知道?” “问程文辉。” 他们刚才在车外就说了这个?祁白露不想去,他的英语很不好,出了国只能完全依赖郑昆玉,跟他同吃同住,听他一个人说话,如果在家还能把郑昆玉关在门外。 于是祁白露就站在那不动,郑昆玉整理了半天,抬头道:“到了那边没衣服穿,我不管你。” 祁白露在心里冷笑,扭头回自己的卧室。行李箱合上的时候就跟铡刀落下了一样,祁白露不信,巴黎能是什么刀山火海。好得很 郑昆玉跟祁白露在巴黎待了二十多天,在那边过了新年,一直到二月底才回来。他们回国的时候,祁白露的彩妆广告已经制作完毕,在各大流媒体平台上线,甚至线下也有投放。回国那天晚上,程文辉去机场接人,祁白露的工作积压了不少,包括《西风多少恨》的ost录制,一些要看的新剧本,要拍的宣传写真,程文辉就在车上跟祁白露说事情。 车子经过人流如织的商业区广场,他们刚好看到了大屏上投放的那条彩妆广告,先看到的人是坐在副驾驶的程文辉,他看到之后就回头提醒祁白露。在这样的大屏上观看,比在手机上看到更有一些冲击力。祁白露的头发很短,不笑,跟他日常的模样相去甚远,祁白露看了两眼就低下头继续看手里的ost歌词,反而是郑昆玉把广告从头看到了尾。 因为郑昆玉要先回父母的家,司机把祁白露和行李送到别墅之后载着郑昆玉离开了。这么多天不见,程文辉觉得祁白露似乎胖了点,至少没有刚杀青时那么瘦了。他帮祁白露把行李箱拿回房间,祁白露去的时候只有一个行李箱,现在又多带回了一个,程文辉看着他把新衣服挂回衣柜,悄悄捡起桌子上全是外文的新的药瓶看了看,又放了回去。 让程文辉受宠若惊的是,祁白露还给他和lydia买了礼物,给他的是收藏款的哈利波特系列的乐高玩具,给lydia的是一整套彩妆礼盒。程文辉没想到他这样细心,因为他基本没在祁白露面前提过家里的事,只有一次跟儿子视频通话,祁白露刚好在旁边看到,这就记住了他儿子喜欢什么。 祁白露看起来还跟以前一样,甚至他跟郑昆玉的相处方式也没怎么变化,但程文辉总觉得他们之间的氛围有一点古怪,哪里古怪又说不上来。祁白露挂完衣服就坐在床边走神,估计是长途颠簸累的,程文辉叫他,他才被针扎了一下似的抬起头。 “小祁,你在巴黎还好吗?” 祁白露点点头。 程文辉看他的没精神不是那种病恹恹的没精神,也就放下了心,道:“你想不想吃点什么?” 祁白露摇头,道:“没事。” 他这样说,程文辉反而觉得他们之间有事了。在程文辉的再三追问下,祁白露无奈地道:“你就是劳碌操心的命,整天想这个想那个,我跟他好得很。” 看起来的确是好得很,郑昆玉在车上也没什么反常的举动,一如往常,程文辉只能以为是自己疑心了。他将祁白露安顿好之后,跟他确认了一遍行程安排,《泉水凶猛》的选角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程文辉收到可靠消息说,片方已经属意祁白露饰演男二。 祁白露听了一会儿,道:“他没跟你说,两天后的那个通告需要推掉吗?” “有其他的安排吗?” “关成珠生日。” 他这样说程文辉立刻明白了,关大美女的名号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关成珠是影视圈少有的美艳性感类型的女星,这两年开始在好莱坞发展,走国际巨星的路线,虽然只是在好莱坞商业片中饰演花瓶配角,身价却一路上涨,现在提起关成珠,大家都知道她是国内的女明星。 关成珠个性温柔明朗,交友广泛,是业内有名的交际花,每年都会在她的豪宅举行生日派对。今年又是关成珠的三十岁生日,俗话说三十而立,自然搞得格外热闹,请了半个圈子的熟人去捧场。祁白露跟她不熟,但郑昆玉跟她熟。 于是程文辉低头在一个日期后面画了个叉号,道:“这可是个认识人的好机会,我不指望你主动说话,别人来跟你说话时你别当哑巴就行。最好别碰别人递给你的食物和酒,里面指不定会有什么东西。” 之前有一个明星,过生日时一群人玩疯了,磕□□,结果被警察当场抓获。其他的程文辉倒也不担心,反正还有郑昆玉在。处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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