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她去账房核对一些账目时,碰巧看见一个乔装打扮的人自府外而来,身形有些熟悉,不禁多看了两?眼,许是那?人有所察觉,回过头来看她一眼,然后朝角落里等候着的蒲寻走去。“你还知道来啊?我还以为怕死逃了呢。”“这不收到你的信了么,你那?么聪明?,相?信你总归是没错的。”刘仞嘿嘿笑了两?声,“诶?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还让她在府上,咱们的命也是命啊,万一此事泄露…”蒲寻打断道:“放心吧,将军让人盯着呢。”…原来是刘仞,他也来了,看来幽州翻案也就?这一两?日?了。“公主公主!”账房先生见她出神?,忙唤了两?声,“你看这账本?”景阳接过账本,“给我吧!”这账本是所有铺子的总账,上面密密麻麻的数字花了眼,她抬起头,茫无?边际的天?穹触不可及,眼睛被?自由的光芒刺得生疼,她用手背遮了遮,有些难过。秋芜察觉到她的情绪,试图安慰,“日?后秋芜陪公主去看这天?高海阔,公主不必难过。”高大?的围墙似一座牢笼,将她们困得死死地,秋芜还不知道她们恐怕一辈子都离不开这里。景阳想?给她一笔钱财,让她去看这大?千世界,但她知道,秋芜不会留下她一人,她看向秋芜,笑了笑,消沉的人忽然又起了斗志,就?算为了秋芜,她也不该就?此放弃。“我想?吃你做的梨羹了。”“那?我现在就?去做。”“好。”秋芜往小厨房走去,回廊转角处,她回头看了景阳一眼,恰逢景阳也在看她,两?人相?视一笑,她快步离去。她何尝不知道这是公主支开她的借口?虽然公主什么都不与她说,但盯着公主的人越来越多,近几日?连她的身边都有了盯梢的人,就?算她再迟钝,也觉察出什么了。她不知道怎么能帮公主,但至少她可以默默的陪着她,一如从前?在惠王府那?般。同样是囚禁,眼下的境况比在惠王府偏院时好多了,但景阳并不快乐,因为囚她的人是杨将军,就?像皎洁无?暇的月光蒙了沉,毁了她心底最深处的净土。她看秋芜的身影彻底消失后,脸上的笑容慢慢凝固,转身走向书房的方向。门外有将士把守,看见她后登时机灵起来,犹如看见了洪水猛兽般,景阳有眼色的退至一旁,后觉得不妥,又退得再远些,直到耳边只有咆哮的风声,雕窗上人影也模糊了,那?将士才稍稍放下戒备。春寒料峭,她站在空旷的院中?,寒风肆虐,等得久了连指尖都是麻的,景阳的脸颊微微泛红,不禁打了个喷嚏,她看了一眼雕窗上的幢幢人影,似乎还没有结束的意思。也是,书房的烛火夜夜子时才熄,他一定?很忙。景阳在袖下揉搓着手指,脚趾尖不断的蜷曲、伸开…以便能有一点点知觉。须臾,书房的门开了,蒲寻、刘仞、齐五等人相?继离去,一种复杂的目光自她身上扫过,似怜悯,又似幽怨…在她这个头等仇人面前?,似乎所有的仇怨都不重要了,水火不容的刘仞蒲寻不再剑拔弩张,五年的仇怨风过无?痕。景阳拖着麻木的身躯一步步走向书房,这回门口的将士未拦着,她径直走进去,轻轻敲门,身形近乎挨在一起的人同时抬眸,目光流露出一丝诧异。杜如冰率先反应过来,合上案几上的书卷,往杨清身旁又倾了倾身,带着挑衅的神?色问道:“公主今日?怎么来了?下面的人是怎么办事的?”“卑职见齐大?人出去了,以为谈完要事了…”门外的将士闻声欲解释,可话一说出口又觉得苍白无?力?,赶忙跪地叩首,“卑职该死!”“他们的事是谈完了,可我和清墨还有事没谈呢!”她看向杨清,语气里透着暧|昧|的气息,莫名让景阳想?起那?夜的缠绵身影,她偏过头,避开视线,“那?你们先忙,我再等等。”“你有何事?”身后响起杨清的声音,她转过头正欲说明?来意,便听?杜如冰娇滴滴的声音,“清墨,我觉得计划还有些不妥,如若在这里…”“你出去!”杨清头也没抬,忽然打断她的声音。杜如冰愣了一瞬,偏过头一看,见景阳竟还没走,这等机密的事怎可让她听?到?当即呵斥道:“清墨让你出去,你没听?见吗?”景阳想?着她是来与他谈条件的,不好发生冲突,于是压着心底的情绪,正欲转身,忽闻杨清的声音又冷了几分,“我是让你出去!”这回换杜如冰一愣,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杨清,见他的脸色比雪山之巅还冷,登时闭了嘴,悻悻离开。屋里登时剩下她和杨清二人,杨清似有意避着她,把案几上零乱的书卷归置一旁,才抬眸问她:“等了多久了?”屋里暖烘烘的,冻麻的指尖又胀又痒,她在袖下搓了搓手,淡淡回道:“不久。”可她通红的脸蛋出卖了她,杨清皱了皱眉,并没有拆穿她,默不作声的又往炭盆里加了几块碳,转过头道:“过来!”他的语气几乎是不容人拒绝的,不知怎的,自从他从邑化关回来后,从前?温润如玉的性子就?消失了,总是一副欺霜赛雪的神?色,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梦中?的杨将军活生生的出现在她身边,却换了一副陌生的面孔,景阳是有些怕的,她迟疑了一下,还是听?话的走上前?,下意识的离炭盆近些,暖融融的,顿觉舒适了很多。杨清起身,突然脱掉外衫,让景阳想?起那?日?车輿中?的粗暴,她吓得瑟缩着后退,颤声道:“你要干嘛?”恐惧漫上心头,没有知觉的脚趾忽然不听?使唤,撞上炭盆,杨清伸手来扶,可哪里有比他还危险的事物??景阳惊叫着后退,避开他的手臂。杨清停在原地,外衫一扔落在了一旁的屏风上,“炭火有点旺,我换件薄一点的外衫。”景阳后背抵在案几上,退无?可退,直到看见他换完衣衫,整个人才松了一口气,弯身去看脚上的伤势,精致的绣花鞋面已经焦黑一团,她抬起脚正欲脱下鞋时,杨清忽然俯下身,扣住她的脚踝脱下鞋袜。莹白的脚背上赫然一块红印,杨清蹙了蹙眉,问道:“我是洪水猛兽吗?那?么怕我?”他特意压低了声音,让声线极尽柔和,甚至头也没敢抬,就?是担心又惊到了身旁的人。景阳看着九尺多高的男儿矮下身子为她拖鞋袜,心里愕然,她看不见他的神?色,只觉得那?只手小心翼翼。他扶着她坐下,转身去药箱中?取来药膏,再次弯下身子,用掌心化开药膏,轻轻揉在她的脚背上,景阳有些难为情,涂好药膏后,慌忙去捡鞋袜。“鞋面坏掉了,一会儿我送你回去。”话一出口,他又怕吓到了她,改口道:“或者,让人去碧霄院取来一双新鞋。”果然,话音刚落,景阳就?接道:“劳烦将军快差人去取吧。”她瑟缩着收回脚,扯了扯衣裙盖住,恨不得立刻有人送来鞋子,好让她逃离这里。杨清察觉她的心思,提醒道:“等了那?么久,找我何事?”这一问,景阳才想?起来这里的目的,目光巡视一圈,发现此先抱在怀中?的账本在方才慌逃时落在了地上,她看着不远不近的账本,一时犯了难,正犹豫捡还是不捡之际,杨清已经将账本递到了她的面前?,“在找它吗?”景阳点了点头,“这是所有铺子的账面,我合了一下,加上宅邸、田契及大?半年的盈利,总账在十二万两?左右。”她顿了顿,几近恳求的语气道:“我一分都不要了,都给你,你放我走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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