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砚辞就站在窗口处,手上拽着拉好的帘子,倚着玻璃,上挑着眼尾看他:“坐下。”沈修卿一瞬不瞬地看着他,有很多话想问,终究都没说出口。不知道为什么,他这辈子好不容易给许砚辞养出来松弛感在对方已经消失殆尽了,取而代之的是毫无温度的压迫感。许砚辞将帘子拉好,把落在对方身上的光线全部遮住,这才走过去,坐在床上:“刚才看见太阳落你身上了,去帮你把帘子拉上,但没想到还是弄醒你了。”他掀了掀眼皮,语气漫不经心,但能明显听出来不大开心:“你没什么话想对我说吗?”沈修卿对上许砚辞的眼睛,这人跟上辈子的眼神一模一样,因此心底也有了点数:“你记起来了。”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许砚辞点了点头:“两辈子的记忆,我都记起来了。”他前世临死的时候已经跟对方撕破过脸皮了,沈修卿知道他是什么人,那他就也没什么撒谎的必要。许砚辞视线落在沈修卿身上,一寸一寸底巡视着,最后停留在颈部的可怖伤痕上:“为什么自残?”他这辈子初遇的沈修卿,跟前世初遇的沈修卿完全不一样。前世沈修卿嫌长发碍事,好不怜惜地将它剪掉了,直到后来许砚辞随口提了一句喜欢长发,他这才开始留长发。但许砚辞这辈子分明没有提过半句喜欢长发,而按照时间线,沈修卿现在应该是短发才对,可对方偏偏是长发。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沈修卿被他背叛了重生之后,还喜欢着他,念着他的喜好,特地将长发留着。沈修卿会留他喜欢的长发,会戴上辈子从不戴的耳饰,就连香水跟穿搭都按照他上辈子偏好的来,只是为了他的眼神能多分一点给自己。许砚辞在遇见沈修卿之前压力很大,沈修卿重生回来之后我喜欢你。许砚辞看着他渐冷的眼神,倒是淡定:“在你眼里,我做事一向都是这种风格,有什么荒谬的。”他说完话,抬手想去碰对方颈间的伤痕,却被钳制了胳膊,动不了半分,但也没生气:“不让动了?”沈修卿没有说话,不断地收紧指骨,眼神带着不明的晦暗,视线像是有重量,压得人喘不过气。许砚辞细腻的皮肤被扼出了红痕,但他却连眉头都没蹙一下,很平静地看着沈修卿,像是勾着纵容:“好,让不动就不动了,但我说完了,总该轮到你说了,为什么自残?”他知道沈修卿心底有怨,在跟他生闷气。前世许砚辞跟他立场不同,从一开始就信不过沈修卿,哄对方的话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并没有重视这人的心理需求。许砚辞吊着他,用了种很特别的冷暴力将沈修卿的心理防线逐渐摧毁,再稍微给点甜头,骗走了不少机密,去跟塔换取需要的情报。但他以为沈修卿在知道之后会杀了自己,早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从一开始靠近这个高高在上的元勋,他就知道了必死的结局。为世家而死,就是他躲不开的宿命。但许砚辞没想到沈修卿在知道这些事之后,不仅没杀他,还当着他的面将他跟塔私联的证据撕毁了。沈修卿当时只是不轻不重地敲了下他的脑袋,淡淡地说,他允许他犯错。许砚辞脸上的笑顿时僵住,颠倒黑白的腹稿顿时卡在喉底,半晌看着他,那张向来强词夺理的嘴,竟然吐不出半句话。他想问为什么,但看着对方的眼睛,又觉得没必要。许砚辞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身上担的责任很重,承担着整个世家的兴亡,事事只能以利益为重,并不能感情用事。在这样畸形的教育跟环境下,他成了个彻头彻尾的坏人,随意地玩弄别人的情感,但从不会陷进去。只要有利于自己,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许砚辞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纯粹而不求回报的情感,它就像是炙烈而虚妄的火,烧灭了多年来压制住情感的理智。他就像是只不知死活的飞蛾,明知不可,却还是扑向了对方。许砚辞本能地害怕这种彻底失控的感觉,想抽身撤离,但早就晚了,他喜欢上了沈修卿。他认清自己的感情想收手时却提前被萧齐给察觉到了,对方设计让沈修卿以为自己向塔暴露了位置,认为自己是想杀了他好跟迟寻浪迹天涯这无疑是在践踏了沈修卿的真心,并在对方的雷区上蹦跶。沈修卿看着他走神,又听着这虚伪的关心,竟是气笑了起来:“你怎么就能笃定这是自残,而不是被别人伤到的。”许砚辞看着他的眼睛:“以你的本事,没人伤得了你。”沈修卿忽而笑了,朝他伸手,掐住他的脖颈,漆黑的眸底尽是冷意:“这么了解我,却还选择背叛,为什么?”许砚辞感觉氧气被阻断了,但还是没有挣扎,任由他掐着:“我那天找你真的是为了结同盟,沈修卿,我不认为你会输。”“但我也确实做错过事,你要是心里有怨,现在可以选择杀了我。我不怪你。”沈修卿凝视了他几秒,收手,闷着嗓音道:“你就笃定我舍不得。”“我听到医生说你可能醒不过来,有点焦躁,感觉要控制不住理智了,就拿笔划了下,用痛感压一压。”许砚辞听着他的话,心底莫名起了点燥意,却压制着没让对方看出来:“痛感对你来说没有用,别再这样了,再划深一点,该出事了。”“下次让别人过来替你听,明白了吗?”沈修卿没有说话,就这样看着他。许砚辞顿住,瞬间明白对方宁可要用痛感去压制燥意也要坐在那里听了,沈修卿不放心别人接手他的事。他看着沈修卿略带疲态的俊脸,以及从他醒来之后,至始至终没有离开过自己的眼神,就知道对方这几天并不好过。许砚辞莫名有些心疼,也没有跟他计较的心思了:“伤口处理过了吗?”沈修卿摇了摇头。许砚辞在床头柜拿了点东西,而后直接跨坐在对方腰上,启唇,用牙咬开消毒水的塞子,淋在对方纤长脖颈上:“忍着,可能有点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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